第一次見哈里茲還是在一個燃燒著的火堆旁邊,他跟隨蘇珊娜一起來到我們的身邊,那時候的他是多么的膽怯羞澀,甚至馬吉爾只是嚇一嚇?biāo)?,也會立即害怕的哭泣?p> 蘇珊娜沒有和我們說哈里茲得身世,但是我們從哈里茲可憐的小臉上已經(jīng)猜出了他的身份。
被強(qiáng)盜或者邪教徒禍害存活下來的孤兒。
奧奇比王國內(nèi),總有圣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幾年的傭兵生涯,我見過很多這樣的孩子。
但是哈里茲畢竟是幸運(yùn)的,因為蘇珊娜打算收他做自己的學(xué)徒,也就是說我們的團(tuán)隊中又會多出來一名魔法師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值得高興的事情,我的心中卻有一絲不安,后來蘇珊娜的離開也是證明了這一點(diǎn)。
蘇珊娜的行動很快,就在當(dāng)天晚上給哈里茲進(jìn)行了啟蒙儀式,而這場儀式我和我的團(tuán)隊都參加了觀禮。
只是這場觀禮對我來說,看起來卻是有些簡陋以及隨意,但是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哈里茲人生中最至關(guān)重要的一刻。
在營地中,根據(jù)蘇珊娜的建議我們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圈,讓出了一片空地。
而在空地上面,蘇珊娜使用魔法,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字,那個字的結(jié)構(gòu)很復(fù)雜,看起來古老又深奧,我們在場的十多個人沒有一個認(rèn)識。
但是作為曾經(jīng)是一名貴族的我來說,卻是知道一些隱秘,知道那個字代表著“初”,據(jù)說那是魔力的源泉,每一個魔法師一個融入的就是這個符文。
那個字一出現(xiàn),蘇珊娜就命令哈里茲站到中間,完全不顧哈里茲害怕的打顫的腿。
我知道作為一名剛剛成為孤兒的孩子來說,陌生的一切都顯得讓人害怕,但這卻是哈里茲必須經(jīng)過的一道坎。
魔藥被蘇珊娜喂哈里茲喝下,本來都快要哭泣的哈里茲突然愣住了,沒有了一點(diǎn)的動靜。
蘇珊娜也沒有任何的舉動,只是安靜的站在哈里茲的身邊,對于沒有見過啟蒙儀式也不是魔法師的我們來說,這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我卻知道,哈里茲的啟蒙儀式正在進(jìn)行,因為空氣中的微風(fēng)多了,空氣也變得濕潤了不少。
除了這些,我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蘇珊娜守護(hù)在哈里茲身邊了。
等蘇珊娜帶著哈里茲回到我們的身邊,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啟蒙儀式除了很安靜外,所需要的時間也是很漫長的。
這個期間哈里茲除了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舉動,直到他把眼睛睜開后,蘇珊娜宣布他晉升的成功。
這讓我感到很意外的,因為在我看來魔法師獲得力量似乎太過容易,也太過簡單了。
回憶起當(dāng)初我喝下血脈藥劑成為血脈騎士的那天,痛苦的感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如潮水般壓迫我的神經(jīng),如果當(dāng)初沒有堅持住而是失去了理智,那么皮特·莫利納也就成為了一個怪物的名字。
就算如此,每一次的階級晉升,都是伴隨著痛苦,一不小心就會失去理智,從而變成怪物。
血脈騎士的道路上,已經(jīng)有太多的人忍受不了痛苦,從而變成了怪物。
但是魔法師為什么就能這么輕松的獲得力量呢?
這個問題一直留在我的心中,直到蘇珊娜要離去時,我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作為多年的伙伴,蘇珊娜并沒有拒絕解答我的問題,而是很耐心的解答了我的問題。
相比于血脈騎士,魔法師獲得力量的途徑是沒有一點(diǎn)風(fēng)險的,建立符文模型融入自己的精神識海,從而產(chǎn)生魔力,然后再用魔力帶動自然中的元素,從而使用強(qiáng)大的魔法。
這樣看起來,魔法師確實是強(qiáng)大而又令人膽顫的,只要魔法師的魔力足夠,那就可以個人屠城,甚至是摧毀一個國家。
但是蘇珊娜告訴我,魔法師都是一群短命種,最起碼一階到四階序列的魔法師都是這樣。
魔力是由精神力轉(zhuǎn)換而來,盡管有冥想法支撐精神力,但是每一個階段的魔法師精神力都是有限的,精神力也總有用完的時候。
所以魔法師每一次的使用魔法,其實也就是相當(dāng)于在透支生命,所以這也是魔法師身體薄弱的原因之一。
蘇珊娜的解答讓我很驚詫,甚至無法相信這個說話,誰能想到看似強(qiáng)大的魔法師卻是生命短暫的赤目魚?
我理所當(dāng)然的反駁了蘇珊娜的說法,因為奧奇比王國就有一位強(qiáng)大的,而且活了很久的魔法師。
而且蘇珊娜就是活了很長時間的魔法師,雖然大多數(shù)她都是一位弓箭手。
蘇珊娜仿佛是因為最后的告別,要是平常的時候,我們討論一件事出現(xiàn)了分歧,她絕對會閉嘴不再言語,從而用時間證明她的正確。
但是這一次她卻和我說了很多,甚至用了好幾個舉例來告訴我,魔法師看似強(qiáng)大其實“可憐”的例子。
每一階序列,魔法師都能增加自己的生命,但是每一階序列可以使用的魔法也會更加的強(qiáng)大,所需要的魔力也是更加的龐大。
但是這只是四階以下的魔法師需要面臨的后果,而魔法師一旦晉升到了五階,完全就成為了另一種生物。
施展魔法不需要在擔(dān)心生命的問題,很多強(qiáng)大的魔法可以長時間的使用,而且生命也會因為晉升變得更加漫長。
但這并不意味著魔法師從此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因為晉升五階后還需要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身體的元素化。
魔法師在利用元素,而元素也在同化魔法師,這是蘇珊娜告訴我的。
尤其是晉升到五階后,雖然這個過程時間很長,但是如果不能再次晉升,那么元素就會侵蝕魔法師的身體,從而讓魔法師的身體元素化,最后回歸這個世界。
元素化的過程是不可避免的,除非晉升,或者死路一條。
也就是說,成為魔法師的一刻,生命就已經(jīng)在倒計時了。
所以在魔法師的道路上,又誕生了一些極端的巫師。
巫師的理念是改造人體,從而讓人體與元素更加的契合,避免元素化的可能。
他們只修煉冥想法,從而鍛煉自己的精神力,并且利用亡靈,黑暗生物,魔法材料組合在一起,從而引動元素的力量來施展攻擊手段。
但是這樣過程讓巫師更加的瘋狂,除了整日的研究人體,還有龐大的精神力無法完全控制,所以每一個巫師的性格都是比較極端。
相比與血脈騎士,巫師顯然一直處于理智的邊緣。
關(guān)于巫師的描述,蘇珊娜的話讓我極為認(rèn)同,我認(rèn)識的巫師里面就沒有一個真正的正常人。
獲得力量這一途徑,從來都是平等的。
這一晚上,蘇珊娜教會了我這個道理,盡管我們沒有再次深入探討這些問題,但這確實是一個深沉的話題。
等到第二天早上,篝火只剩下了薄煙,而蘇珊娜的身影卻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我的身邊。
東邊大陸海岸的枯林,蘇珊娜去了那里,可惜我只是一個三階騎士,而且面對枯林的兇名,我無法堅定自己的勇氣,或則我或許會跟著一起冒險。
不過,我想很多年后,我都不會忘記這個夜晚,也不會忘記蘇珊娜這個博學(xué),勇敢,美麗,強(qiáng)大,優(yōu)秀的伙伴。
【赤目魚】一種海洋生物,擁有短暫的生命,卻是一種毒性非常猛烈的魚,肉質(zhì)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