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高遠蔚藍,天邊霞光乍現(xiàn)。
是個好天氣。
清洌空氣進入肺腑,讓人精神為之一震,清醒不少。
時管家伸了伸老腰,看著房子里出來的身影,連忙在車門外候好,恭敬為其拉開車門。
修長身體跨進車里,少年靠著椅背閉目假寐。
時管家心里嘀咕。
他們家少爺上學越發(fā)積極了。
時辰早的。
車子緩緩滑出大門,時管家踩油門的動作頓了頓,轉(zhuǎn)頭對少年說,“少爺,是枝枝小姐?!?p> 少年睜開眸子,視線漫不經(jīng)心劃過玻璃窗……
焦枝枝很早就在她家大門口蹲點,望見時家某人上學專用接送車,立馬邊跑過去邊揮手喊。
“時墨……”
“……時墨哥哥,等一等我。”
“少爺,這?……”有幾天少爺沒吩咐等了,時管家不由詢問,正主兒盯向窗外,始終一言不發(fā)。
少女一身淺藍色校服校裙,不算長的漆黑頭發(fā)梳成兩股系辮,右分型劉海隨著她奔跑被吹起,精致小臉笑容滿面。
步履輕盈歡樂的像只藍精靈。
時墨面色古怪。
他對她好嗎?他認為不好。
他只是受不了自家老母親在耳邊念叨才跟她口中的干女兒相處。
反正于他不過是多一個玩伴。
而她夠乖夠呆,往往他一個舉手之勞她就會高興滿足。
所以他順手做了很多事情。
例如:陪她玩會,給她吃的,順路送她上學。
有一天她卻對他說。
——她只把他當鄰家哥哥,要他不要想太多。
呵呵…
那是他至今聽過最好笑的話吧。
想多的不是她自己?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獨自跑了。
更意外的,當天她受傷住院。
不管出于那份淺薄交情或道義上或老母親耳提面命,他都有必要去看望一次。
猶豫了一天,第二天打算去的計劃被爺爺一道召喚給截斷,他心安理得回了老宅。
或許她根本不想看到他。
……
他沒預料她還會來找他。
當他看到她那道豁大傷口貼紗時,心里有一絲觸動,可僅僅如此。
他冷漠地說出每一個字,甚至把她對他說的話再說給她聽。
大概是自尊心和以生俱來的驕傲作祟。
看到她失落而去,他并沒有感到解氣,說不清道不明為什么。
攤開的都攤開了,他和她應該不會再有接觸。
時墨此刻眼神復雜。
是個女孩子經(jīng)過這么一回按常理說都很難典著臉來吧?
缺愛嗎?
焦枝枝跑地有些氣喘。
房子占地太大的不好就是兩家大門看似近在咫尺,實際少說有百來米。
她得加強身體素質(zhì)鍛煉了。
她一頭薄汗的坐上車。
“早啊,時墨哥哥?!苯怪χO其自然打招呼。
仿佛他們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不快。
時墨奇怪地打量她,良好素養(yǎng)使他沒法問出你是不是有?。?p> 知道他在想什么,焦枝枝只是笑笑。
前世在他的眼底下,她活得多少拘束;重來一世,她想活的隨意、自我、自在些。
因為——
離別的滋味那樣凄涼,她不想再嘗。
時墨就這樣覷著焦枝枝目不轉(zhuǎn)睛望著窗外掠過的物和景。
好像看不夠一樣。
幾天沒見而已,至于嗎?
他突然發(fā)覺看不懂眼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