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拱形門,直接上了樓閣。
兩家人有心孩子們交好,故整個樓閣雙方都騰給孩子起居玩樂。
在焦枝枝看來,這里無疑是他倆的秘密花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焦枝枝不覺放輕了步子。
輕車熟路來到某少年臥室,門虛掩著。
焦枝枝探頭望去,床上被子甚是不規(guī)矩翻開道痕跡,顯然人已起來,可偌大的房間沒見人影。
又望了望洗漱方向,門開著且聽不到任何洗漱聲音,看來也不在里面。
一大早會去哪?
游戲房。
沒人。
健身房,
沒人。
焦枝枝想了想,折回臥室,輕了又輕擰開與臥室相通的書房門。
順著堆滿書冊的黑色書桌看過去,白色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寬大落地窗前。
薄紗似白霧使得窗外事物朦朧縹緲。
某少年穿白色運動短裝,靠坐在落地窗里,修長的腿一只伸直,一只曲在身前,手里拿著的書頂著其膝蓋,右手在書上不時寫劃。
從窗隙吹入的微風拂過他額前碎發(fā),他卻全神貫注不受干擾。
歲月靜好的畫面。
焦枝枝駐足。
心里不是滋味。
她受傷住院,他也是這番心無旁騖看書?
沒心沒肺。
不就是跟他爆了幾句重話嗎,費不著小心眼到現(xiàn)在都不去找她。
前世哪怕他生氣都不曾涼她一天。
難道重活一世,某些磁場跟著變化了?
比如——
某人貌似更加小、心、眼!
焦枝枝沒辦法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起來。
“你怎么過來的?!钡途徛詭Т植诘穆曇繇懫?,焦枝枝猛地打了個激靈。
她抬頭,撞進少年冷漠疏離的視線里。
她不由一怔。
搞什么?
要不要這么冷酷。
重活一世,她倒不懼他這種目光,何況他現(xiàn)在還是個十四歲孩子。
跟成年后深沉幽冷的他比,嘿嘿,簡直小巫見大巫。
焦枝枝斂好心緒,撇嘴道,“我怎么過來的你不是很清楚嗎?”
他倆串個門用的著通報么?
你又不鎖門。
根本是入無門之境嘛。
少年噎了下,長腿下地,走到書桌邊自顧整理書來。
焦枝枝有點受傷。
她怎么不記得這家伙小時候這般無趣。
要知道在她前世印象里,他性格再冷,但對她可熱情呢。
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嗎?
焦枝枝暗暗嘆口氣,身子半趴在書桌上,歪頭看他,“你是還生我氣嗎?”
少年暼眼下方白嫩嫩的稚臉,移開視線,惜字如金道,“沒?!?p> “沒有生氣那你為什么不來醫(yī)院看我?”焦枝枝追問,撩起一撮劉海,露出包扎紗布,“這兒表情夸張點就疼。”
說起來她受傷還有他的原因,要不是跟他吵架,她不至于走路心不在焉。
少年盯著她額頭那里默了片刻,說,“那是你自己的事。”
意思不關他的事。
氣死人不償命是吧?
焦枝枝被堵得瞠目結舌,偏不能發(fā)火,生怕扯到傷口。
他何曾對她冷言冷語過,前世他小時候挺小暖男的呀!
焦枝枝委屈極了,硬生生逼回眼里聚攏的霧氣。
開玩笑。
她一個心理年齡三十幾的人要在一個孩子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