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有什么臉

　　衿歲眼里閃過驚訝，不過還是照做了。

　　“你個小蹄子你，你要干啥子！殺人蠻？！殺千刀的小賤種，居然敢內(nèi)樣對我！”

　　衿年手一松，鐘蘭就跳起來怒吼。

　　“奶，你確定要我把你綁起來塞住嘴？”

　　衿年動了動手腕，涼涼的看向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的老太太。

　　看著鐘蘭眼睛閃過一絲不確定，她冷哼一聲，“不信嗎？”

　　接著一只手使力，又把人按回了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鐘蘭想掙脫，可不知道衿年哪來那么大力氣，她硬是動不了，看這丫頭眼神直直瞪著她，她心里毛毛的。

　　“臭丫頭，你到底要爪子？！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鐘蘭胸口上下起伏，明顯氣得狠了。

　　“年年，你別…”

　　李貴彤看衿年這架勢，嚇了一跳。

　　別真是鐘蘭說的那樣吧？殺人可是犯法的。

　　衿年無奈，她又不是亡命之徒，當(dāng)然只是做樣子嚇人的。

　　對付這種干不過就耍賴型的老太太，只能以暴制暴，你比她兇，她才不敢欺負你。

　　“奶，你講理我便講理。你要是非得用撒潑耍賴的方法讓大家都不好看，那我也只有用我的辦法阻止你?！?p>　　“哼，你以為你能把我嚇到？老子走的路比你吃的鹽還多！你個小崽子，在哪兒學(xué)的下三濫招數(shù)用來對付你奶哇，你看老子二天不給你好看！”

　　“姐?！?p>　　衿歲把東西遞給了衿年。

　　見衿年冷著臉去拿繩子和抹布，鐘蘭終究有些害怕，語氣也軟了下來。

　　“你，你敢？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和你媽脫的到干系??？”

　　這丫頭變化也太大了，她真的要對自己做什么的話，憑自己這把老骨頭，還真無力反抗！

　　“您不管怎么樣終歸是我奶奶，我也不想你多受罪，就小小的委屈你一下就好了?！?p>　　衿年手里把玩著繩子，一邊看向徐老太。

　　聽她這么說，鐘蘭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要是這丫頭就這樣把自己綁了嘴巴堵住餓個幾天，她這條老命就真的交代在這兒了！

　　關(guān)鍵今兒她出門誰都不知道，也沒人來救她?。?p>　　“你想怎么樣？”

　　雖然嘴巴還是硬，但衿年看她的表情，總算是被自己嚇得老實許多了。

　　“衿家會養(yǎng)魚的只有我爸，那得虧奶以前偏心大叔三叔，我爸為了謀生去學(xué)了養(yǎng)魚。學(xué)成后我爸回來做起了魚塘，那時你就要求我爸給你一成收入，我爸爽快應(yīng)了。到后來收成越來越好，奶你又要求增加，如果不是因為我爸出事，可能奶你現(xiàn)在收到手里的錢更多?！?p>　　說到這里，衿年嘲諷一笑。

　　“你想說啥子？”

　　鐘蘭警惕的望著衿年。

　　這丫頭該不會想要回衿福給她的錢吧？那是不可能的！

　　猜到徐老太的想法，衿年挑眉，“奶你緊張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好好的答應(yīng)不再找我們麻煩，咱們就可以相安無事，否則…”

　　說到這里，衿年撇了鐘蘭一眼，在她的目光追隨下，在桌子抽屜里摸出了一本小本子，本子不大但很厚，翻開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見鐘蘭面露疑惑，衿年清了清嗓子。

　　“我就把這賬本拿到楊子河村委去，讓大家共同見證。上面有精確到一天中具體的時間點，奶你跟大伯和三伯他們向我爸索要的費用明細，包括這些年我爸交給了奶你多少錢，不論是借的也好，我爸自己拿出來的也好，全都在這里，像這樣的本子我爸足足有五個?！?p>　　衿年說罷，鐘蘭面色一變。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阿福怎么可能記這些東西？”

　　衿年撇了撇嘴，將本子湊近了給鐘蘭看。

　　“奶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我爸的字跡，你不會一點也不知道吧？”

　　沒待鐘蘭反應(yīng)，她唰的一下收回本子。

　　“我爸給奶的我們暫且不講，那是我爸有孝心！至于那些借的，或者是大伯三伯觍著臉向我爸要的，這些賬我和我媽還沒跟你們細算呢，奶你有什么臉來找我們的麻煩？”

　　“你，你敢！”

　　這個時候鐘蘭已經(jīng)信了，想起這十幾年從衿福魚塘開始賺錢起，她和老大老三家伸手向老二要得錢，鐘蘭就頭皮發(fā)麻。

　　沒想到衿福從來不提還，但是暗自記下了那么多賬。

　　“奶，你再看看這是什么？”

　　“借條”兩個字清清楚楚的展示在鐘蘭眼前，那是老大家寫給衿福的，金額是100，時間是1979年5月5日，離今天剛好是5年。

　　借條已經(jīng)泛黃破舊了，可上面的字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五年前的一百，數(shù)額可不算小啊，老大家那個缺心眼的，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能不寫借條就不寫，那倆傻子為了換取信任，還是寫下不少借條。

　　真的是蠢死了！

　　衿年冷笑，“奶，借條我這里還有不少，你要挨個兒看看嗎？”

　　說罷，她突然提高了音量，把沉思的鐘蘭嚇了一大跳。

　　“魚塘是我爸的，你們借的錢是我家的！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還有什么臉到我家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