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僵持了數(shù)十秒,她從睡眼惺忪變成跟他大眼瞪小眼:“你覺得我沒有選擇困難癥嗎?”
早晨剛剛起床的徐未覺,臉嫩得能掐出水來:“我覺得你的審美更好一些,最起碼比我好……”
靳聽書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我可以把你剛剛那句話當成是夸獎嗎?”
自從上次“離家出走”事件之后吧,她總覺得他對她的態(tài)度有那么點誠惶誠恐的意思,平時總是小心翼翼,唯恐她再一個不高興……所以徐未覺現(xiàn)在采取了迂回政策,早晨不充當人體鬧鐘了,晨跑改成了夜跑。
對此,靳聽書臉上笑嘻嘻,心中mmp,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老娘早就一腳把你當皮球踢出了。
他微微點了點頭:“當然是夸獎~”然后晃了晃他手里舉著的那幾套衣服,意思很明顯,她要是不給他挑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揉了揉已經(jīng)跟鳥巢一樣的頭發(fā),好吧這段時間趕稿子趕的,不僅發(fā)梢開叉發(fā)黃,而且頭發(fā)是一縷一縷的往下掉,這本書恐怕還沒出版,她就已經(jīng)成無法拯救的禿頭美少女了。
靳聽書隨手指了其中的一套,一身酷炫到?jīng)]朋友的黑色運動裝,“反正你已經(jīng)開得這么好看了,無論穿啥出門都是人群當中的焦點~”
有一種人就是自帶聚光燈的,而徐未覺就是這樣的人。
他把剛才的那句話反送給她:“這句話是夸獎嗎?”
她倚著門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少年,你一定是人群中最亮的那只崽!”
聽到她這樣夸他,徐未覺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滿都是笑意,漾著與眾不同的小溫柔,尤其是視線注視著她的時候,如果他的眼神可以用光才形容的話,那靳聽書現(xiàn)在就蕩漾在溫煦和暖的春光明媚中,眼波如水將她沒有縫隙的包圍起來。
以往對于愛情的信號,靳聽書總是后知后覺,甚至不知不覺,哪怕人家到她跟前表白,情書遞到了家門口,她也總覺得是對方開玩笑……
她這朵傲視的小花,已經(jīng)讓太多的前赴后繼,鎩羽而歸,越挫越勇,從哪里跌倒還從哪里跌倒,甚至有老頑固求愛不成,惱羞成怒,祝福她一輩子得不到真愛的比比皆是。
往往聽到這些幼稚的詛咒,她總像是聽到什么冷笑話一樣莞爾一笑,而是笑容越發(fā)的苦澀,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得到過,但是現(xiàn)在對于自己到底有沒有得到過,她也充滿了懷疑。
所以那曾經(jīng)觸手可及的,是愛情嗎?
她不知道。
但是這次徐未覺,卻是個例外,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她甚至懷疑,他喜歡她這件事情,是孟簡書搞出來的惡作劇,畢竟他向來沒個正形,又喜歡戲弄人。
畢竟徐未覺才20歲,一般的男孩在這個年紀,還是未踏出校園的青瓜蛋子,他是頂流的小鮮肉,身后擁有成千上萬的粉絲,不缺人喜歡,而且他從來都沒有明說過……
明說什么?
當然是他喜歡她的事情,所以靳聽書及時的停止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他就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弟弟,她只是暫時的收留了他。兩家到底是世交。
靳聽書原本以為給他選了衣服,他就會放她回去睡覺,事實上徐未覺沒想到打擾她睡覺,只是她剛剛睡醒,迷糊又懵懂的樣子,著實可愛。
鬼使神差,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際,然后又鬼使神差的聞了聞自己的手,說:“靳聽書,你有幾天沒洗頭了?”
如果說剛剛她的發(fā)型還是鳥巢的話,現(xiàn)在恐怕跟通了電一樣根根豎立著,因為是被徐未覺給氣的!
她當下里竟然不知道說什么,那一雙桃花眼想怒目而視,瞪了半天卻半點威懾力都沒有,她沒好氣的摔門:“徐未覺,你要死啦!”
然后自知罪孽深重的某人,一個人一只手呆呆的抱著一堆衣服,腳底下還掉了兩身,另一只手舉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其實他的那句話她沒聽完整……
“靳聽書,你幾天沒洗頭了?還挺香的……”
手指尖沒有什么不好的味道,反而是很淡的蘋果姜味,如果再分辨的仔細些,還有牛奶的味道,據(jù)他觀察她似乎不怎么喜歡用香水,反而極其喜歡喝牛奶~
他再也沒有見過比她更喜歡喝牛奶的女生了,白白凈凈的,但是炸毛的樣子尤其可愛。
能一個人對著門板傻笑的,恐怕只有徐未覺這個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