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憋在床上的陳思,終于被他的老爸老媽允許下床了。
這可讓他激動壞了。
要知道,本來他就沒什么病。
剛被帶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滿身是血,其實傷口已經(jīng)愈合,完全可以醒來就下床活動。
可是,有一種病叫做你媽覺得你病了。
所以,陳思又被困在床上整整四十八小時,期間連上廁所都是用的醫(yī)用痰盂。
好在這里沒什么醫(yī)生護士,要不然,他這青春期少男的尊嚴,不得被人踩到土地里來回摩擦了。
“啊門,啊前,一顆葡萄樹...”
心情很好的陳思,唱著小歌,換了身衣服,把小基塞進口袋里,便打開了房門,準備出去走走。
“啊嫩,啊嫩綠的...”
陳思歌唱到一半,看到房門旁墻上的貼著的門號,好心情頓時散了一半。
——爬行類獸醫(yī)二診室。
敢情自己這兩天,一直被當成爬行類生物來治療身體?
不對不對!
肯定是之前傷員那么多,病房不夠用才把自己弄到這里來的。
陳思心中在給自己解釋著,隨手把門給帶上了。
過去的兩天一直是他爸媽陪著他,所以陳思一直沒機會溜出來。
今天他爸媽去忙工作了,這讓從沒來過這神農(nóng)架野生動物園的陳思,正好有機會逛逛這個整個國家排面前三的大型野生動物園。
可他剛走沒兩步,就看到他隔壁病房里的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不對!
是特么真的豬叫聲!
陳思透過窗戶往里看,真的看到一只肥碩的野豬,被人按在案板上打針。
那慘烈的叫聲聽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他二話沒說,轉頭就走。
沿途在聽到好幾個病房里傳來各種動物的慘叫聲后,陳思默默的在心里陳述著一句話。
誰特么都別想讓我再回來!
兩分鐘后,陳思一臉氣憤的走出了獸醫(yī)院,開始在園區(qū)里閑逛。
此時的野生動物園早已沒有了部隊的存在,只有來來往往的裝修工人,以及時不時出現(xiàn)一兩個的園區(qū)工作人員。
唔...
剛走了沒兩步的陳思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
隨即,他便在不遠處的停車場發(fā)現(xiàn)了幾輛明顯不是園內(nèi)的車。
園外的車???
這么說,這里的封閉警戒結束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同樣可以出去玩了?。?p> 陳思兩眼冒光,直接就往園外方向走去,可還沒走多遠,他就想到了自己老爹老媽。
怎么說也是來找爸媽的,自己就這樣一個人出去,怎么樣都不怎么合適。
可是,老爸老媽此時在哪呢?
陳思有些肝疼的轉過頭,看著身后的那棟獸醫(yī)院。
啊,真香...
一會后,陳思通過別人的指路,來到了屬于老爸老媽的獸醫(yī)診室。
剛到門口,就聽到門內(nèi)老媽那怒氣沖沖的聲音:“這熊崽子怎么比我兒子還難搞!”
老媽!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
陳思深吸一口氣,在門上敲了敲。
“嘟嘟嘟!”
結果聲音剛響,門就被打開了。
“兒子?”
開門的是陳耀田,只見他看著門外站著的陳思,一臉驚訝,隨即擦了擦頭上的汗,招呼著后者進門。
陳思沒有說話,一進門就看到老媽坐在一個凳子上,正用著一塊毛巾擦著額頭。
“兒子!你怎么來了!”
李牧心抬頭看到進門的陳思,開心的招呼道。
陳思看了眼病房,發(fā)現(xiàn)在一臺不銹鋼的案板上,此刻正躺著一個體長二十公分左右,渾身大部分地方都綁著繃帶的圓球。
看來,老爸老媽剛剛在這東西身上花費了不少力氣。
“老媽,聽說現(xiàn)在封禁解除了?”
他轉過頭,提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封禁?”李牧心看了眼陳耀田,結果后者點了點頭,這才讓李牧心反應過來什么,道:“兒子!等爸媽搞定這只熊崽子,就立馬帶你去川城吃好的!”
原來這圓球是熊崽子啊。
陳思有些失望的轉過頭,把目光再次放在老媽說的熊崽子身上。
只見這個熊崽子身上不止綁著繃帶,腳踝那邊還吊著一袋乳白色的液體,整個樣子看起來虛弱無比。
真可憐??!
陳思上前兩步,來到這個熊崽子面前,低下頭,伸手在這熊頭上摸了摸。
忽然!
這只小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陡然睜開眼,直丟丟的盯著他看。
呃?
陳思下意識收回手,但眼睛卻和這只小熊做了個對視。
嗯?
怎么有種看兒子的感覺?
陳思立刻摔了摔腦子,把這個詭異想法甩了出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只熊崽子忽然從不銹鋼案板上爬起來,吃力得抓著他的衣角,輕輕的搖了搖。
這...
陳思一時間愣了愣,對著老媽和老爸投去求救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陳耀田和李牧心兩人一臉驚駭?shù)目粗约骸?p> 啥意思?
陳思更加迷惑了。
“兒子!別動!保持這個姿勢!”
李牧心立刻從旁邊拿了一根粗壯的針管,悄悄來到陳思的身邊,對著這個熊崽子的屁股位置上去就是一陣!
“嗷嗚!”
熊崽子吃痛叫了一聲,隨后便一把撲到了陳思腰上,把那圓滾滾的腦袋埋了進去。
一個呼吸后,針打完了,李牧心十分滿足的拍了怕陳思的胳膊道:
“兒子,托你的福,這管消炎藥磨了三天,今天終于打進去了?!?p> 三天?
磨一管藥?
陳思不是太能理解老媽話的意思。
“可不是嗎,兒子,我和你媽這幾天真的為這熊崽子操碎了心?!标愐飶呐赃叺某閷侠锬贸鲆粋€表格,邊寫邊開口道:
“這熊崽子是三天前送來的,當時渾身是傷,眼看快不行了,硬是被你媽用電擊給救回來的?!?p> “但命救回來了,可這幾天它什么都不吃,也不允許人給它打針治病?!?p> “如果不是剛剛那一針成功打進去,這熊崽子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了?!?p> 這么可憐?。?p> 陳思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那綁著紗布的熊頭上摸了摸。
跟著,這熊寶寶像是在回應一樣,用嘴巴在陳思的腰部扭了扭,很是親昵。
這一幕看得那收針的李牧心不由自主的疑惑道:
“孩子他爸,你說這熊崽子為什么和兒子這么親?”
“誰知道呢!”陳耀田擺了擺手道:“說不定咱兒子天生擅長和畜生打交道。”
老爹這話,陳思聽起來怎么感覺這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