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在陳同主仆的幫助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客人所需要的一百盆花卉,這可把小蓮愁壞了,她可從來沒有接過如此大筆的生意,昨天一次性向客人送出十多盆也是她最大的一單買賣。
她有一輛木板車,平時將花卉放在車上,推出谷地再裝船,進谷那條小路那么寬,也是她為了運送貨物而辛辛苦苦拓寬的。
好在今天有童建業(yè)這個苦力,根本用不著小蓮和陳同做什么,那車很小,童建業(yè)足足分了三次才全部運完。
“公子,這是縣衙,我們來這里做什么?”看著那衙門,小蓮雖然不識字,但卻曉得是什么地方。
“賣花呀!”陳同笑道。當(dāng)小船靠岸后,昨天那些隨從早已在那里等著,將那些花盆運到新安縣衙。
“公子和縣衙里的人認識?”如果不是熟人的話,小蓮相信堂堂縣府是不會買她的花的,而且一次就這么多。
“呵呵,認識,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結(jié)識了這新安縣的縣令,并成為了好朋友。我已經(jīng)給他打個招呼,以后縣衙所需花卉,就在姑娘那里訂購,我想,我們今天的花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标愅持郑⑿χh衙大門,儼然是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
“那好啊,我真不知該怎么感謝公子?!毙∩徱荒樇樱戳艘谎塾崎e自得的陳同,突然想到昨晚那番綺麗,臉上立時升起兩朵紅暈。
正在此時,縣衙里疾步走出一個身著官府之人,遠遠地就向陳同拱手施禮道:“不知公子駕到,迎接來遲,望乞恕罪?!边@話可是他字斟句酌了好久才想出來的,自從昨天童建業(yè)來了以后,他就開始構(gòu)思如何稱呼才能言語適當(dāng),又不暴露陳同身份。
“好說,好說,王縣令乃地方父母官,小可冒昧前來打擾,本該早來拜望,不料因朋友之事有所耽擱,王縣令不要介意才好?!标愅Φ溃瑓s并沒有對王縣令還禮,這讓小蓮看著百思不得其解。
“本縣自從和公子別后,日思夜想能再見公子之面,今日公子不辭辛勞,使本縣得償夙愿,此乃本縣之福。”王縣令說著看了旁邊的小蓮一眼。
“想必這位就是小蓮姑娘吧,好一個冰雪聰慧的姑娘。”看來這王縣令什么事都已經(jīng)知道。
“民女小蓮拜見縣令大人?!毙∩徳诖私游镞@點上,異常乖巧,這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哪能不急忙參拜。
“姑娘免禮,姑娘乃公子的朋友,我豈敢受姑娘如此大禮?!蓖蹩h令在小蓮面前,哪敢托大,說不定何時他就要改口稱呼,只有自己參拜小蓮的命,哪感承受小蓮之禮。
王縣令一邊招呼著陳同和小蓮進縣衙,一邊讓那些衙役幫助去搬那些花盆,小蓮滿腹狐疑,不知這陳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讓縣令也對他畢恭畢敬,比他那些跟隨在他面前還顯得不自然。
小蓮百般猜測,不得其解,當(dāng)王縣令將他們往內(nèi)衙讓的時候,她想到了自己的職責(zé):“公子,我還要擺放那些花盆,你看???????!?p> “好吧,王縣令,就讓小蓮把那些花盆擺放好,等會兒也讓你見識一下她的技藝。”
“一切但憑公子吩咐,小蓮姑娘,那就辛苦你了。”
“怎么樣,王縣令?”當(dāng)陳同和王縣令從內(nèi)衙走出來,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景致,王縣令真是驚訝呆了。
“妙!妙!想不到小蓮姑娘這般聰慧,太子真是好眼光,只是以后這樣的機會可沒有了。”
“哈哈,王縣令是不是覺得很遺憾?”陳同笑道。
“那是,以后小蓮跟著太子,我等那還能瞻仰這等手藝。太子,午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下臣這就去招呼小蓮姑娘用餐。”
這頓午餐可不熱鬧,就他們?nèi)撕屯I(yè),大家吃的彬彬有禮,用過飯,陳同在童建業(yè)耳邊附耳低語了幾句,童建業(yè)便轉(zhuǎn)身而去。
陳同可不想在這令人煩悶的縣衙呆下去,就連王縣令陪送都被他一口拒絕,這是屬于他和小蓮的時光,他可不想讓外人打擾。
小蓮心里那股高興勁兒,讓她像一個撿到至寶的小姑娘一樣喜形于色,昨天得到了陳同大筆購買花茶的錢,就連今天也意想不到的得到了五十兩銀子,盡管這些花卉遠遠值不了那么多,但奈何王縣令一再強調(diào),她種植的那些花草實在太美了,應(yīng)該值這么多,她以前之所以賣不了這樣的價錢,是因為她沒有認識到那些花草的價值。
在陳同的勸說下,她忐忑地接過那些銀兩,現(xiàn)在懷揣著這沉甸甸的銀子,她唯一的心愿便是為自己挑一件漂亮的衣服。
她想買一塊好點的布料,但陳同卻帶著她走進了綢緞莊,面對這樣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單看他一身衣著,掌柜的可是慧眼識貨,那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就連自己這店里也沒有那樣好的東西。
“這位公子,我們店里的貨可是縣里最齊全、最好的,公子喜歡什么顏色?”掌柜不顧身份,親自接待,一臉微笑,推銷自己的商品。
小蓮這次沒有遇到冷眼,雖然掌柜的一看就知道她只是一般的丫鬟,可打狗還看主人面。
“公子是自己用還是???????”陳同審視著那些不同顏色的綢緞,掌柜彎著腰試探著買主的心意。
“我想為這位姑娘挑選幾身現(xiàn)成的衣服,不知掌柜這里是否有?”看著那一匹匹靚麗的綢緞,陳同暗想:要是買料子,不知裁縫何時才能做成,自己可想早一點看到小蓮穿著新衣服的模樣。
掌柜的一聽盡管愕然,疑惑的眼神迅疾掃了一眼小蓮,但他可不管兩人是什么關(guān)系,他考慮的是唯利是圖。
也是事有湊巧,掌柜諂笑道:“公子真是好福氣,要說現(xiàn)成的我敢保證,別人店里可沒有,只有我這里,為方便客人,每一種不料都做了一身衣服,讓客人觀賞,公子既然想要,可隨我來?!?p> 陳同隨著他進入后堂,一看還真是,一大間屋子,四壁整齊地排列著各種顏色的衣服。
“公子看看是否滿意?這些衣服都是請縣里最好的裁縫縫制的,件件做工精巧。”陳同哪里懂得什么做工,他眼睛落到一件水綠色的裙山上。
“公子,這件衣服是來自湖州最好的綢緞做的,我看這位姑娘如此清秀,就像一朵出水的清蓮,這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漂亮極了。”掌柜有一雙能看穿人心思的火眼金睛。善于抓住客人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對于他來說就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嗯,不錯,你這里可有試衣的地方?”陳同也迅疾地在腦子里將小蓮穿上衣服的形象勾勒了一下。
“有,當(dāng)然有?!闭乒褚荒樁研Α?p> 陳同也有一雙慧眼,但那是對女人身材的觀感,經(jīng)過他眼睛掃描的女人,他立時就能從她的膚色和高矮胖瘦,判斷出應(yīng)該配搭什么顏色的衣服以及衣服尺寸的大小。
當(dāng)小蓮扭捏不安的走出試衣間,她還在為剛才銅鏡里面自己的形象因衣著新衣而光彩照人而局促,她不知道這身打扮是否適合情郎的口味,連看一眼陳同的勇氣都沒有。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是自古以來的經(jīng)驗,掌柜怎能錯過這邀寵的機會:“哈哈,公子請看,這身衣服穿在姑娘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姑娘原本天生麗質(zhì),加上這一打扮,真像荷花仙子般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