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容與陸游原二人同時出手,他們二人共同朝著剛從大椅上起身的八女川澈也突了過去!步容渾身金黃色的真氣源源不斷,他的丹田處運起‘無求渡’,右手以御劍之術(shù)揮舞著鎮(zhèn)妖劍,陸游原通體暗紫涌現(xiàn),他背后的八卦陣圖已經(jīng)清楚地浮現(xiàn)出來,‘八卦掌’第三十二掌順勢而出。
澈也終于是動了,只見他的那雙大手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從地上將荒川拔起,地面在荒川被拔起的那一瞬間生生是四分五裂地陷下去一塊,他雙手握住劍柄持劍擋在自己的魁梧的身軀前,鋒利的劍頭仰天向上。
‘?。 阂惨宦暸?,身上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向青黑色的劍身中灌來,他的身前仿佛憑空出現(xiàn)了一面青黑色的古老巨盾,那盾上刻著看不懂的古老文字!
步容與陸游原二人這邊已經(jīng)近了他身,卻被那巨盾牢牢地擋在身前,‘砰’!他們二人再難以向前一步,澈也在原地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哼!’澈也一聲冷哼,雙手暗中發(fā)力,生生地將步容與陸游原二人推出去足足有四五丈之遠,‘你們兩個就這么點力量嗎?那樣就太讓我失望了!’
步容與陸游原二人被澈也無情地嘲笑著,澈也的內(nèi)力到底是多么的精湛、多么的深厚,步容身懷‘無求渡’、陸游原身懷‘紫陽真功’,他們二人練得都是中土武林中最上乘的內(nèi)家心法,結(jié)果卻近不了澈也身旁半分!
可見澈也是多么的強!
步容哪受得了這樣的恥辱,他怎會輕易罷休、怎會如此放手,他提劍再次沖了上來,身形如閃電般快速,那鎮(zhèn)妖劍沿著地面向澈也劃去,地面上不停地生出‘吱吱’之聲,冒出火花到處四濺。
這次澈也也不用內(nèi)力抵擋了,他要讓步容輸?shù)眯姆诜〕阂矙M拿荒川巨劍,也朝著步容沖了過去,他們二人仿佛是心生感應(yīng)一般,在彼此相交的前一刻,沖天而起,從剛才荒川打開的郡守府屋頂?shù)目吡袥_了出去,可能是他們嫌郡守府的大堂太小,容不下他們二人的爭斗!
一時間步容與八女川澈也二人落在了門口的雪地之上,‘殺!’步容一向都是主戰(zhàn)派,他落下后不做絲毫停留,就冷冷地喊了一句,他的殺意已決,即使自己不如眼前的對手,他也絲毫不懼怕,因為,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如果怕,那就是輸了!
‘砰!’鎮(zhèn)妖劍與荒川擊到了一起,那劍與劍的相交聲甚是刺耳,步容與澈也二人也抵到了一起,澈也足足高出步容一個頭,步容抬頭只能看到他的下頜,僅僅是一瞬間的對碰,他們二人便立刻又分開,雪地上只剩下兩處四道長長的劃痕。
‘好強。’步容暗暗心驚,僅僅是剛才他與澈也的生力相對,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拿劍的虎口被震得火辣辣的疼,整個右手手臂都像是被麻痹了一般,一時沒了知覺。
這邊澈也倒是一點反應(yīng)沒有,只是心中也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那么三分實力,配做他的劍下亡魂!
話不多說,步容與澈也二人再次沖上前來,拉開便打,步容不敢輕敵,手中的蜀山劍法又是第九式‘蜀山九轉(zhuǎn)’直接打了出來,澈也不急不忙地雙手合握荒川的劍柄,先是默默將呼吸調(diào)勻,接著又猛地深吸一口氣,然后,揮劍便打,他的腳步重得如山一般,每一步都讓腳下的雪地凹下去五寸有余!
他們二人就這樣的斗了起來,步容的劍法大開大合,卻又婉轉(zhuǎn)不定,劍法如驚鴻,用極快的速度分出身形將澈也死死地圍著,沖著他的各個死穴刺去。
澈也并不慌張,步容的鎮(zhèn)妖劍在他的荒川巨劍面前猶如玩物一般,他的劍法同樣大開大合,速度雖緩但是力道十足,只有步容能感到上萬斤的劍風不停地在自己耳旁呼嘯而過,雖然他的劍法雖慢,但步容不論怎么刺向他的死穴,他手中的荒川總能在鎮(zhèn)妖劍刺來的前一刻將之化解。
澈也的劍法雖然是橫斬豎劈,簡單明了,但是卻相當?shù)卦幃?,通常是與普通劍法反其道而行,那些明明能夠傷了步容的殺招,卻又極短的時間里忽然收手,然后轉(zhuǎn)為化解步容劍法的招式。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步容對著澈也大聲怒吼道,剛才澈也的那一劍明顯可以將他的右腿刺穿,但是他卻突然收手了,步容可以輸,但是不能收到這樣的侮辱!
陸游原與慕容仙二人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陸游原心中甚是好奇,澈也的劍法他從未見過,與中土武林的劍法完全是劍風迥異、劍招大相徑庭!
中土武林的劍法講究‘法’,遵循本派的劍譜招式,大忌劍法偷師‘四不像’,破敵乃是靠察覺對手的破綻,做到劍與身合,身與氣合,氣與神合。
然而澈也的劍法卻不同,陸游原仿佛能在他的劍中看到了所謂的‘道’,遵循世間一切的道,澈也的劍法像是與天地合,與日月合,明明是簡單的招式,卻又有萬般變化,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nèi)合其氣,外合其行,以慢抵快,行若龍出水,靜如貓捕鼠,做到了另一種人劍合一的境界。
就這樣步容與澈也二人交手快過了五十招,此刻步容的右臂已經(jīng)完全沒有知覺了,他在蜀山上十幾年,研習(xí)過上萬種劍法的不同破解之法,一直自信對劍法的掌握與理解,相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然而眼前這個人的劍法他是完全不懂其軌跡,他只得見招拆招,以劍卸劍,得不到半點便宜也就罷了,就連應(yīng)對都顯得尤為吃力。
‘哼,蜀山劍法,果然玄妙!’澈也一邊揮劍,一邊笑著對步容說道,說來也奇怪,澈也雖然是使著荒川巨劍,卻一點不見他覺得累,打到現(xiàn)在為止,他連氣都不喘一下,而且他對步容的劍法仿佛了若指掌似的,比當初余川還要多了解三分,步容哪一招是刺,哪一招是劈,哪一招是擋,澈也都能先一步做出對應(yīng)的破解。
步容最后聚集氣力,無求渡配蜀山劍法打出一招精妙絕倫的刺心劍,金色的劍光朝著澈也的心間而來,逼得澈也大吃一驚,他趕忙收劍抵在胸前,步容手中的鎮(zhèn)妖劍一下子刺在了荒川那寬大的青黑色劍身之上,‘嗵’!
結(jié)果不僅讓步容大驚失色了,就連遠處的陸游原與慕容仙二人都嚇到了,這一劍倒得不是澈也,飛出去的反而是步容!步容被自己的劍氣生生地震了出去!
澈也好一招借力打力!
步容跌落在雪地之上,隨即又一個轉(zhuǎn)身從雪地上拔地而起,用鎮(zhèn)妖劍抵在雪地上,那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澈也。
‘哼。’步容對澈也所說之話嗤之以鼻,的確他們蜀山劍法人盡皆知,但是就是因為強,別人才都知道,就是因為強,即使別人知道也能將其打敗,強到讓敵人心服口服!
這次澈也不再等步容先手了,他提著荒川第一次沖著步容來了,步容趕忙將鎮(zhèn)妖劍從雪地之中拔起,舉劍應(yīng)敵。
澈也的劍法霸道有力,劍招風格詭異,步容吃力地抵擋他的每一招,澈也仿佛是在玩耍一般,像貓捉老鼠一般將步容在雪地上逼得團團轉(zhuǎn),步容不由得怒火沖心,卻又無可奈何!
一旁觀戰(zhàn)的陸游原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步容這樣被欺辱!
陸游原一個躍身沖進了戰(zhàn)場,他要與步容一起應(yīng)敵,陸游原‘八卦掌’第三十二掌直接向澈也拍去,陸游原雖然是徒手,但是他那雙手就是神兵利器!
澈也不敢輕敵,一邊用右手用荒川應(yīng)戰(zhàn)步容,步容已經(jīng)快精疲力竭了,他的雙腿在雪地上都已經(jīng)有了顫抖,就快要站不穩(wěn)了!澈也另一邊用左手還掌于陸游原,那似貓非貓似貍非貍的野獸又從他的左手中沖了出去,朝著陸游原便咬,陸游原每一掌都打在野獸之上,猶如打在實打?qū)嵉囊矮F身上,震得他雙手火辣辣的,果然是觀戰(zhàn)時不上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陸游原才知道步容面對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對手。
澈也以一敵二,卻又游刃有余,郡守府前的潔白的雪地上金光、紫黑光與青黑光交相輝映,印得天地間光彩四射,此刻的澈也猶如一尊巨魔神,睜著那雙巨眼冷冰冰地睥睨在場的所有人。
慕容仙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那張美顏之上擔憂甚多,她心有預(yù)感,她知道步容與陸游原二人加在一起,也敵不過澈也一人。
濟州郡守府前的雪地之上,步容與陸游原二人一人倒在一邊,步容手中的鎮(zhèn)妖劍已經(jīng)飛出去十幾丈遠,劍身插進積雪中大半有余,陸游原全身蜷縮在雪地上,他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口中不停地流出鮮血,那張有棱角的臉上也都扭曲了,一時竟難以喘氣。
剛才步容與陸游原二人足足與八女川澈也對拼了上百余招,最終還是不敵澈也被擊潰了,步容的‘蜀山劍法’根本敵不過澈也那奇怪的劍法,澈也右手持荒川打得步容無處可逃,最后用劍柄將步容擊飛出去。
而陸游原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胸口中了澈也的一記重掌,頓時沒了感覺地跌落了出去,等到有了知覺時已經(jīng)痛不欲生了。
此刻遠處的八女川澈也猶如一尊巨魔神,他屹立在雪地之上,他身上單薄的服飾一塵不染的,顯然是沒有被傷到分毫,胸前的紫色巨蛇徽章閃閃發(fā)光,仿佛是在訴說著它驕傲的歷史。
澈也漆黑的眸子里是冷冰冰的,他的頭顱依舊是昂著向前的,但是卻壓低了自己的眼皮,眼珠向下蔑視著倒地的步容與陸游原二人,然后緩緩地對他們二人問道,‘你們兩個誰先受死?’
‘我吧?!饺菘吹讲贿h處的陸游原已經(jīng)不能動彈了,他想做最后的拼死一搏,要與澈也同歸于盡!
步容又看了看慕容仙,慕容仙正在向他跑過來,惶恐在她的臉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的確眼前這個男人強他們太多了。
‘好,那就拿你開刀吧?!阂残χ鴮Σ饺菡f道,然后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他身材魁梧,所以腳步雖慢但是步子卻很大,只三兩步便提著荒川走到了步容的身前。
‘哼。’澈也突然一聲冷哼,然后左手向自己的身后一伸,便徒手抓來了數(shù)十根銀針,原來是慕容仙的櫻花針!
‘雕蟲小技!’澈也笑著說道,他仿佛對這櫻花針了若指掌,傷不到他分毫,他朝著慕容仙看了過去,然后又客氣地對慕容仙說道,‘我從不殺女人,請你速度離開,以免我反悔?!?p> 慕容仙愣在那,手中的黑夜櫻花刀落下插在雪地上,再也不敢動了,她剛才已在大堂中看到了秦谷愛的下場了。
澈也這邊說罷,便又轉(zhuǎn)過頭,抬劍就要殺步容,步容這邊右手手心暗中聚力,他在強行的將無名和尚留下的內(nèi)力化為己用,金色的真氣從雪地上源源不斷地向他的右手涌來,他的右手手臂呈純黃色,真氣仿佛要溢了出來,他在用力地穩(wěn)住自己的氣息,以防澈也發(fā)覺。
當步容看到澈也的巨劍緩緩落下時,‘啊!’步容一聲怒吼,那怒吼聲大得方圓數(shù)里都能聽得到,整個郡守府中的積雪全都被震崩塌了,府中的好幾位婦女、小孩都被震暈了過去,還好郡守府的房梁結(jié)實,不然定會被震倒了不少。
澈也只看見原本倒在雪地上的步容突然拔地而起,那只純黃色的右手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面門打來!
澈也大驚失色,他萬沒想到步容竟然留有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