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p> “大將軍,承讓。”
天空兩人停下戰(zhàn)斗,下方眾人正在猜測誰贏誰輸時,蒙鶩落寞地出口道。
嘩——
“父親?!?p> 聽到蒙鶩認輸,蒙武難以置信,心中無敵的父親,竟然敗于比他還小的楊再興。
“不可思議,竟然是楊再興勝了。
見到己方的擎天玉柱落敗,嬴政眉頭微皺,身后的一眾將士和大臣也是一陣騷動。
“好。”
“將軍神威?!?p> “哈哈,將軍無敵?!?p> 相比對面的沮喪,贏稷身后的一眾將士卻是士氣大振。
“天縱神威楊再興?!?p> 突然,贏稷高舉拳頭大喝起來。
這名號,本就是他小舅在前世闖下的名頭,如今勢成巔峰,他喊出來,不僅為自家小舅增長了威勢,更能打擊對面的士氣。
身后將士一聽,頓覺這名號配自家將軍,頓時齊齊跟著喊起來。
“天縱神威楊再興?!?p> “天縱神威楊再興?!?p> “……”
幾萬人高舉兵器,齊聲竭力地吶喊,氣勢直沖云霄。
“哈哈,楊再興在此,誰來一戰(zhàn)?!?p> 響徹夜空的名號,讓楊再興開懷不已,只覺得此刻,能一舉轟破虛空,他降下身來,長槍對著前方一指,再次叫陣起來。
鐺鐺鐺。
“戰(zhàn)。”
“戰(zhàn)。”
“戰(zhàn)?!?p> 贏稷見狀,連用長劍敲打著鎧甲,帶著一眾騎兵朝嬴政等人逼去。
氣勢逼壓之下,哪怕有聞訊趕來的士卒相護,一眾大臣和侍衛(wèi),也不由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兩步。
之后,一眾人看見立在原地不動的嬴政、呂不韋、蒙鶩、范雎等人,不由臉色漲紅,滿是愧色。
“哎,罷手吧?!?p> 正在贏稷以為可以一舉借勢發(fā)起沖鋒時,一聲嘆息如同炸雷,在平地響起。
“雷劫高手?!?p> 贏稷雙眼一瞇,心中駭然。
他定眼看去,一身黑色長袍,頭戴高冠,幾縷長須隨風(fēng)搖擺的范雎,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擋在嬴政等人面前。
“聿——”
所有人停下了動作,楊再興一個橫移,擋在贏稷身前。
他緊了緊手中長槍,一臉凝重地看著越眾而出的大秦丞相——范雎。
“英王,世子,今日我等暫且罷手如何?”
范雎的氣勢一放即收,可贏稷等人卻不敢小瞧于他。
雷劫高手,當今天下屈指可數(shù),現(xiàn)場大部分人,雖然之前只聞其名,不知其強大。
可方才一閃而逝的氣息,令幾萬人停步,足以證明傳說的強大。
而贏稷比其他人更知道雷劫高手的強大,哪怕是虛弱的雷劫高手,也不是初入武圣境界的楊再興能敵的。
更何況,不說楊再興是他的至親舅舅,就是用一個未來的人仙高手,去拼現(xiàn)在的范雎,他也覺得得不償失。
“如果爆發(fā)我神魂中的前世念頭,估計能和范雎一較高下,可如此一來,卻也斷絕了今世之路,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p> 想到這里,贏稷當機立斷,拱手對范雎笑道:“丞相既然開口,小子哪敢不從,今日我等暫且退去,丞相若有暇,改日可到藍田一敘。”
“王爺,世子,好走?!?p> 對于贏稷的挑撥離間,范雎并不為意,他輕撫長須,擺開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
“我們走?!?p> 贏稷聳了聳肩,他知道范雎定是自信他,能在任何地方高居萬人之上,一人之下。
可只有贏稷知道,范雎小看了嬴政和呂不韋的感情,也小看了未來雜家宗師的才華。
“文和,按你的意思,放出謠言?!?p> 一路戒備地出了皇宮大門,贏稷匯合了在外的賈詡,突然淡淡地開口道。
“好?!辟Z詡點點頭,側(cè)身對一旁的將領(lǐng)道,“傳令,高喊口號出城?!?p> “眾將聽令,隨我高喊?!?p> “呂不韋,身不萎。”
一聲宛若雷霆的嗓門在贏稷不遠處炸響,趕路的隊伍為之一靜,繼而跟著高喊起來。
“呂不韋,身不萎?!?p> “李代桃僵得國祚?!?p> “李代桃僵得國祚。”
“今朝太上皇,他朝做帝王?!?p> “今朝太上皇,他朝做帝王。”
就這樣,幾萬人高喊口號,一路驚起熟睡的百姓,然后嬉戲打鬧著出了南城,繼續(xù)朝南方進發(fā)。
秦皇宮內(nèi)。
風(fēng)中傳來的聲音,令一眾侍衛(wèi)和大臣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嬴政和呂不韋鐵青的臉色。
“丞相,方才為何不出手留下一眾叛逆?”
嬴政緊握拳頭,眼中閃爍著寒光,一字一句道。
“大王恕罪,老臣得度雷劫不久,如今念頭空虛,方才不過是虛張聲勢,想留下他們,卻是無能為力?!?p> 范雎轉(zhuǎn)身,拱手一禮,面色從容地回道。
“哼?!?p> 嬴政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退朝。”
……
“好啊,翅膀硬了,知道瞞著爹娘胡作非為了?”
藍田縣,府衙后院內(nèi)屋,端莊秀麗的楊艷,擰著嬴稷的耳朵,大聲咆哮道。
“母妃,疼疼疼,耳朵要掉了?!?p> 率軍從咸陽撤出,一路匯合了秦川帶領(lǐng)的王府下人,又在第二天一早接上母親,嬴稷繼續(xù)帶著眾人朝藍田縣進發(fā)。
一路上他躲著父母,直到抵達目的地,知道躲不過去,馬上裝可憐求饒起來。
“稷兒,你說賈詡是你的人?”
看到自家外甥呲牙咧嘴地點頭,楊再興瞠目結(jié)舌,他想不到讓他佩服不已的賈詡,不僅是王府管家的兒子,還是自家外甥的手下。
另一邊,贏英呆坐在一旁,捂住胸口發(fā)愣,他還沉浸在被親人背叛的痛苦中。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楊艷當即眉毛一豎,呵斥道:“還在想什么?今次如果不是稷兒,我們一家不定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p> 話音剛落,楊再興也在一旁接道:“是啊姐夫,是他異人不義在先,你又何必耿耿于懷,自尋煩惱呢?”
“哎?!?p> 贏英嘆了口氣,回神道:“我是不明白事情怎會如此,原先,我就對那位置沒興趣,當時不也百般推脫?!?p> “是他以江山社稷勿要所托非人,以贏氏皇血不可斷缺,懇求于我,我才勉強答應(yīng)?!?p> “可他既有血脈在外,告訴我等即可,我這個做叔叔的哪里會同他搶,哎。”
說完,重情重義的贏英,又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