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風和日麗,距離贏稷回到此世,已過去十日時間。
“如真按我所想,老家伙提前一日歸天,如今只剩下四日時間給我準備了?!?p> 午飯過后,贏稷獨自一人坐在小院涼亭里,手指搓著玉蟬,暗自思量著。
“給我的時間太少,高端戰(zhàn)力不具優(yōu)勢,這咸陽怕是還要像前世那樣拱手讓給嬴政了?!?p> 在占據(jù)咸陽的問題上,嬴政考慮過良久,也和賈詡商討過,最后,嬴政還是決定像前世那樣放棄咸陽城。
當然,前世他們一家是實力不濟,不過今世如真能像他所想,老家伙沒有機會當眾留下遺詔。
那么哪怕嬴政、呂不韋手上早有詔書,他們這邊也可以說對方是偽造的,如此一來,一些朝臣怕是要心有顧忌,立場搖擺了。
贏稷知道占據(jù)咸陽可以具備大義,在不知情的大秦百姓看來,誰占據(jù)了咸陽誰就是正統(tǒng)。
不過他知道占據(jù)咸陽的弊處也很大,如果是他這邊占據(jù)咸陽,必定面臨著呂不韋等人的瘋狂攻擊。
那個時候,他一要擔心呂不韋等高手的襲殺,二是少了戰(zhàn)略收縮之地。
如果他在今后的幾年,真的被嬴政等人圍困在咸陽不得動彈,那他就沒有時間去找韓信,和一些在此時還未發(fā)跡的人才。
不說其他人,單說韓信一人,贏稷都覺得他比十座咸陽還珍貴。
“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咸陽就暫時讓給嬴政吧,遲早我會親手拿回來的。”
看著涼亭下方水塘里,小魚露頭,蕩起陣陣漣漪,贏稷微瞇著眼睛,暗暗對自己道。
“世子?!?p>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跟著響起秦川的問禮。
贏稷轉(zhuǎn)過身,看著秦川略帶急切的喘息,以及面上那掩不住的喜色,淡淡問道:“怎么?事情辦妥了?”
“回世子,妥了?!鼻卮ㄆ较⒘讼潞粑?,“皇后娘娘已經(jīng)派人來傳旨,明個一早,她要出城為君上祈福,此去秦嶺青云觀,來回要三日時間?!?p> “很好?!?p> “好是好,可是老家伙要價太狠了,足足要了小人百兩黃金?!鼻卮ㄠ洁斓?,一臉肉痛的樣子。
“無妨,那老閹貨貪婪最好,你看,這不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p> 贏稷不在意地擺擺手,皇后娘娘前來傳旨,讓他母親陪同出城,去道觀給他那皇伯祈福,自然是他的手段。
他讓秦川花錢買通皇后身邊的內(nèi)侍總管,理由是皇妃娘娘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替自家夫君豎立賢孝的表現(xiàn)。
看不到未來的老太監(jiān)信以為真,加上有錢財開路,自然促成了此事。
“借此事把母妃和貂蟬等府中女子,一應安排出城,待她們啟程歸來,咸陽大事已塵埃落定,也算沒了后顧之憂?!眧
重新歸來的贏稷知道,他母親其實不像表面那樣柔弱,前世他們一家撤離咸陽,待父親被呂不韋等人所傷,母親出面執(zhí)掌大局。
那個時候,贏稷才知道,那個疼他、寵他,對他無所不應的母親,竟然巾幗不讓須眉。
其不僅本身是個神魂高手,在軍政的處理上面,又何止好過父親一個檔次。
可是今生,他又怎舍得讓母親出面殺敵,刀劍無眼,哪怕有一點萬一,都不是贏稷想看到的。
“走,隨我去母妃那一趟?!?p> “是。”
贏稷走出涼亭,身后秦川亦步亦趨地跟上,他此去自然是為了安排貂蟬等侍女,陪同母親一起出城。
很多東西失去了才知道珍貴,這道理,贏稷前世用了五百年的悔恨,深深體會了一次。
今生既然有機會改變,他不介意對那些關(guān)系親近的人好一點,就算是下人,侍女,在不妨礙到他的情況下,他也不介意偶爾發(fā)發(fā)善心。
“呦,皇兒,今個是什么風把你吹來為娘這里,怎么?不在你的溫柔鄉(xiāng)沉醉了。”
贏稷剛跨進母親所在的院子,眼尖的楊艷就揶揄道。
嘴上揶揄,楊艷的那份酸味卻是真的。
這孩子,有了姑娘就忘了娘。
雖說那貂蟬來了府中后,自家孩子也不出去胡鬧,可整日里關(guān)在自家小院,卻是沒來看過她這個娘,實在讓她開心不起來。
“母妃,你說什么呢?孩兒這不過來給您請安了?!?p> 贏稷知道自己母親誤會了他,不過這種事也不好解釋,難道說自己這混世魔王改變了性子,一心呆在家中修煉。
如真那樣說,怕是會嚇著這當娘的。
嘴上不好解釋,自然得用動作代替,贏稷來到母親身后,伸手捏住母親的肩膀,慢慢揉捏起來。
看著自家母親一臉享受的樣子,贏稷就知道自己過關(guān)了。
“母妃,聽小川子說,你明日要陪皇后娘娘,去青云觀為皇伯祈福。”
“嗯?!睏钇G閉著眼睛,點頭道,“怎么?皇兒可是在家中待久了,想跟著去秦嶺轉(zhuǎn)轉(zhuǎn)?”
贏稷搖頭道:“孩兒就不去了,孩兒讓貂蟬陪母妃走一趟,這丫頭心靈手巧,白日里服侍母妃起居飲食,晚上還能陪母妃逗笑解悶。”
“呦,你可真舍得讓那可人兒來服侍為娘,聽府中下人道,你可寶貝那心肝呢,不僅不讓她做事,還讓秋兒她們服侍她,更讓府中老先生教她讀書識字,這怕不是在培養(yǎng)小王妃了?”
楊艷微側(cè)腦袋,吃吃地瞄了一眼贏稷,她倒是不在意貂蟬的出生,就怕自家孩兒沉迷于女色,毀了往后前程。
贏稷不知道母親心中誤會了他和貂蟬的關(guān)系,老實說,他如今還未決定怎么安排貂蟬,對方不管是如今,還是長大后,都是風情萬種的絕色尤物。
可一想到未來的無雙呂布,他只要留著貂蟬不吃,呂布就唾手可得,這樣的機會在面前,由不得他遲疑不決。
“好在以后有的是時間考量,如若我真舍不得貂蟬,棄了呂布又如何?本世子還當真不信,以我的天大造化,少了呂布就成不了大業(yè)。”
贏稷心中思緒一閃而過,嘴上回答著母親的問話。
“母妃怕是誤會了我與秀兒的關(guān)系,且天下女子,怎能比得了母妃在孩兒心中的地位?!?p> “你呀,還說和那小人兒沒關(guān)系,這不你看,自她來府后,嘴巴都變得這么會哄人了?!?p> 楊艷眼帶笑意,伸出青蔥玉指點了點贏稷的額頭,很顯然,贏稷的話還是很讓她受用的。
見自己的話,讓母親誤會加深,贏稷無奈地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