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云瀾樓之時太子府的馬車方才離開,想來他也是在這守了一夜。
繁煙瞅著我目光深邃似有心事卻不愿言。
“大小姐……”
“姐姐……”
“阿籬……”
他們一人一句似還帶著哭腔好似我再也回不來一般,如今才透徹他們才是我最親的人。
我本想開口繁煙搶先道:“她嗓子干啞說不得話,容姨拿筆紙來按著阿籬的藥方去抓些藥來?!?p> 瑯玉死死咬著唇我知若我在開口她的淚定會奪眶而出,她素來淚淺又喜歡流淚可我總是讓她擔心。
我在空中比劃讓無寒去太子府報個平安他沒有應答而是直徑出來門我猜定是他懂了,我知曉他是生氣了才不愿搭理我。
其實對于繁煙我本就不了解,只知道他名叫繁煙是盛叔叔故人之子其他我卻是一概不知,不過這些也夠了。
我換好衣服之時發(fā)現(xiàn)他在屏風外靜坐,一道極深的傷口委實嚇到了我,“受了傷怎么不告訴我?!眰谟|目驚心。
“無事我包扎下就好。”
這般深的傷口豈是包扎一下就了事的:“我來吧!”
我剛俯身想看看傷口有沒有感染我被著門突然聽到門被打開,額隨即又被合上隨后聽到門口的瑯玉道:“姐姐,藥我放門口了額我什么也沒有瞧著?!?p> 我懵了會是什么和什么?無意間我撇到了繁煙嘴角上揚的笑一瞬而逝可我并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妥的,“你該喝藥了?!?p> 我搖了搖頭做事總不愿意半途而廢,“等會?!?p> 繁煙語氣堅定:“先去喝藥,若涼了你定會嫌苦又不愿喝?!?p> 彼時我腦海浮現(xiàn)出蕭淮的模樣,我從不怕苦可每次喝藥他總會事先給我備好蜜餞,“雖不怕苦可到底也沒那么好喝……”說到底這幾年我可曾放下過他半分?大抵是沒有只是我們之間再無交集了。
從北曲到南陽再到西寧我跨越了多少地方只是想忘記,何時起我變得這般懦弱遇事總是逃避連同感情也是如此。
當年我怨慕華可我卻忘了他從沒有給過我任何承諾,愛或喜歡這個字眼他從未和我提及過半分那時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飛蛾撲火。
而我和蕭淮之間阻隔的是一個家族的仇恨任何人也無法跨越的鴻溝,那段感情里誠然他也沒有絲毫不對,卻被我險先傷了性命,年幼的他本就是身不由己怨不了誰只是命運從來都是不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