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又是好幾個春秋了:“公子今日怎得空來云瀾樓?”他不再是江沫之也不再是我的師父,他是西寧國太子仲長慕華那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仲長慕華但是對我而言他不過是個故交。
“要出城順路過來看看,阿籬同我一道去走走?”
“不了,店里忙著?!苯袢盏昀镏鴮嵜β档暮埽瑹o寒說要為瑯玉擇胥我奇怪的是瑯玉竟然滿口答應(yīng)了完全不像她的作風,也不曉得近日他同無寒在策劃什么時常不見人影。
“也好,等我回來我再帶小斂去賽馬?!?p> 我有些頭疼的道:“小斂性子倒是被你教野了活脫脫像個男孩一樣,對了晚上阿玉丟繡球你要不要回來湊個熱鬧?”
“盡量。”
“行?!?p> 這世間哪有那么多的怨恨一切不過過眼云煙罷了,如今西寧這三年我倒是釋然了許多?!拔蚁热ッα??!?p> 到前廳時已經(jīng)客滿了,“姐姐你去哪了?樓上包廂點了壇驚鴻醉還等著你送了?!?p> 驚鴻醉這酒烈性極強若酒量不佳的一杯下肚就該掛了,“好了這就去?!斌@鴻醉是我親手釀制的,之所以叫驚鴻醉是因為它極容易上頭,這里面還有個典故。一年前萬家大小姐喝了我釀的酒后便在大堂偏偏起舞,體態(tài)輕盈偏若驚鴻照影來。后因此機緣巧合下還結(jié)識了現(xiàn)在的夫君,兩人恩愛有加所以索性我就給它起名:“驚鴻醉?!币菜憬o兩人一個留念。
打開包廂的門我就呆了,若我沒記錯那人應(yīng)該是繁煙同三年前一般能看見的只有半邊臉。“江姑娘今日怎勞你親自送酒?!壁w文瑄也是云瀾樓常客之一,竟不想他同繁煙熟絡(luò)。
“為什么不辭而別?”我以為他已經(jīng)將我忘記卻不想還記得這般清楚到顯得我薄涼不過怎么說我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上安城一別確實是我失信在先怎么說也該有些愧疚。
“繁煙兄同江姑娘認識?如此既是老友江姑娘這一餐是不是該你請?!比绱瞬灰槻灰ぎ斦鎸偎w文瑄不可。
繁煙一直盯著我目光不曾移開半分,竟讓我覺得頗為心虛:“如此我向繁煙公子道歉那這餐記我頭上便是?!笨傇摻o些補償才是。
繁煙突然挨了過來,我一個重心失衡險先倒了下去不過幸虧身后有把椅子我才能撈撈扶?。骸斑€沒回答我為何不辭而別?”他語氣低沉眸色黯然我竟忍不住心頭一顫那樣的不安不知從何而來。
趙文瑄道:“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繁煙兄今日就不陪你了。”趙文瑄一溜煙就沒了影子。
偌大的包廂里就獨剩下二人,“姐姐突然病重來不及等你回來便離開了是我不對?!闭\然是我不守信在先理應(yīng)認錯而這也是事實我并沒有搪塞了之。
“幾年不見坐下來陪我喝一杯?”他語氣截然不同好似斬釘截鐵般容不得我拒絕,明明只是相識幾日的人為何……
“好,不過驚鴻醉后勁大你悠著點就行了。”
“不怕有你在。”
繁煙酒量算是極好三杯下肚還不曾見他有醉意,彼時我已開始精神恍惚酒雖是個好東西可過量了就不行了?!拔也恍辛耍也荒芎攘?。”
“我送你去休息。”本能的想拒絕可實在喝大大腦一片混沌,雙腳無力就在這時我好像看到了蕭淮?!笆捇次姨邸?p> 朦朧間一雙薄唇微抿,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鞍⒒h……”
我揉了揉太陽穴大概又是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