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吟霜閣之時天色漸亮我看到蕭淮就靜靜的坐在大樹下,小竹先瞧見我面色凝重:“姑娘你可回來了,你快去看看王爺自昨下午回府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吃不喝到現(xiàn)在。”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钡降撞恢獛煾甘遣皇峭f了,可如今我卻找不出任何緣由同他解釋。
我走到他跟前眼圈紅腫面色還有些倦怠他起身只道:“回來了就好。”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被利劍刺穿一般抽痛不已,從何時開始他竟然已經(jīng)在我心底瞧然埋下了這般深的根基。
我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企圖求大人原諒,比原諒更可怕的是我有什么資格心安理得,我拽著他的衣角不松小心翼翼地道:“昨日我在魏府迷路,不慎暈了過去是駙馬將我送去給了瑯玉我一醒來就回來了……”
“阿籬不要隨意踐踏別人的心,即便那人是我?!彼曇舾煽噬硢【拖窨ㄔ谏ぷ友墼S久才得已吐出來,他掰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就走了比起失望更可怕的事絕望。
我坐在他所坐的位置,那里能看到的只有那一片漆黑。
小竹告訴我四王爺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回府了,他最近在忙什么呢?我漫無目的的走著卻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閆瑾閣附近琴聲又出現(xiàn)若有若無斷斷續(xù)續(xù)……
聽聞閆瑾閣的住的是四王爺?shù)募t顏知己,即是紅顏可每次所聽到的琴聲總是讓我心涼。我想跨過那木門卻被梧蒼攔住這蕭淮倒是在意的很舍得讓梧蒼專門看守?!敖媚镞€請回?!蔽嗌n和梧雨性子當(dāng)真有天壤之別。
“哦!”我應(yīng)了聲就回頭了?!皩α宋嗌n四王爺最近可是很忙?”
他冷冷的對我似乎有防備一般:“屬下不知。”這嘴是問不出半句彼時我倒是有些想念負(fù)雪和梧雨了只是不知這二人是去了何處。
天色稍晚我穿了披風(fēng)出了四王府,“你無需時時跟著我,她不會再找我麻煩的?!弊源蛏洗纬鍪潞鬅o寒就日日守著我也是頭疼。
“送你到我就走了。”無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他難受。
“若為難那就不要說了。”既是欲言又止那就是可說可不說也無需放心上,何必在意。
哥哥府邸離的也并不算遠(yuǎn)出了街過個橋便到了。嫂子見我并不意外只是親切道:“你哥哥在書房去吧!”
我微微欠身行了個禮:“好,謝謝嫂子。”
哥哥在看賬本入了神連我進(jìn)屋了也不曉得,我干咳兩聲“咳咳?!?p> “歡兒什么時候來了?入秋了夜晚風(fēng)大你傷還未好完出來做什么?”
我四處瞅了瞅:“在屋里無事就想來看看你,哥哥仇家的事可有下落?”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
哥哥皺了皺眉頭,“大仇得報了你就無需操心?!?p> 既是得報可哥哥為何還如此表情面上無半分喜悅,“哥哥何故要騙我?,我也是林家的人上身流淌著林家的血液這個是不能改變的。”
“何時騙過你,今日看你心事重重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倒險先忘了,“哥哥可曾聽說過西寧太子重臺?”
“聽說過不過三年前一戰(zhàn)后就失蹤了,據(jù)說已經(jīng)身故?!?p> “并沒有,江沫之讓我潛入四王府就是為了他。當(dāng)年是蕭淮劫走了重臺只是如今不只身在何處?!?p> 哥哥神色復(fù)雜道“但愿你不要泥足深陷,有時候深在其中更不易看清事情的本質(zhì)只有抽離出來才能看透。蕭淮此人沉穩(wěn)、狠辣如若真如你所說那這重臺一定會在他能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
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我第一反應(yīng)就想到了閆瑾閣,我心一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如真的這般簡單師父就不用耗費(fèi)如此經(jīng)歷了?!案缬惺挛蚁然厝チ??!蹦情Z瑾閣里的人到底是何人?如果真的找到了重臺我是不是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阿籬怎就走了?”嫂子剛開門險先撞了個滿懷。
我急匆匆地道:“我有要事。”一想到實(shí)現(xiàn)了師父的承諾我就要離開四王府心就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