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現(xiàn)在愛吃的東西,也會有膩的一天唄?”
“不會,因為我根本沒有愛吃的東西?,F(xiàn)在對我來說吃什么都無所謂,不過是填飽肚子,維持身體機(jī)能而已?!?p> 在馬月的人生里,其實最喜歡的就是吃。單身之后,這個興趣突然間消失,什么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平淡如水。但顯然馬月此刻的話,并非這一個層面的意思。游凱文也深知這一點。
“我以前也覺得總吃一種沒什么意思,所以種類變了又變。也就像你說的一樣,只不過為了維持身體機(jī)能。后來某一天我才意識到,其實那些種類我根本不愛吃。所以覺得味道都差不多,就算是最名貴的食材,在我看來也都一樣。如果這世界上只有面這種東西,看似單調(diào)普通,但它本身又是多變的,可以塑造成各種不一樣的吃法。不管是炸醬面、海鮮面、湯面、拌面,雖然本質(zhì)上,還是面,但味道不同。怎么會膩呢?”
游凱文所說的每個字都被馬月聽到了心里,翹了翹嘴角,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喜悅。
“夠吃嗎?”
“夠了,很飽。”
“如果晚上還餓的話,我可以給你叫個外賣。”
馬月直視著游凱文的眼睛。
“跟我們國家不同,這里快餐行業(yè)是合法的?!?p> 雖然作為在國外接受教育的華人,但游凱文進(jìn)入社會很早,接觸的人又多,很少有他不懂的中文,也很少有他聽不懂的意思。
“嘖。。。”
游凱文皺了皺眉毛,“我挑食!”
“哦。知道了?!?p> 馬月站起拿走被吃的干干凈凈的碗,轉(zhuǎn)身后臉上露出無法掩飾的微笑。
這一句簡單的應(yīng)答,兩人心照不宣。
“你不餓嗎?”
“不餓。”
“不渴嗎?”
“不渴。”
“你就沒什么想法?”
馬月收拾過后,搖搖頭。
“我想回去休息,每次喝完酒第二天就會頭疼,現(xiàn)在還沒好?!?p> “啊?那你還帶我出來給我做飯?”
“你不是餓了嘛。走吧?!?p> 游凱文感覺心里一擰,拉著馬月的手,把她抱進(jìn)懷里。
馬月也沒有掙扎,靠在游凱文的胸前,任憑他一只手緊緊的抱著,另一只手按壓著她的頭。
“回去吧,看看路上能不能找個泰式按摩的地方?!?p> 馬月不舍的從她喜歡的味道源頭離開,點點頭。
空氣里仍充滿了積壓了一天的悶熱的氣息。午夜十二點,這座喧鬧繁華的天使之城此時也進(jìn)入夢鄉(xiāng),街道上行人逐漸變少。
被游凱文拉著的手,馬月沒去掙脫,暫時忘掉她跟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至少此刻她覺得很舒服,在這異鄉(xiāng)的都市里很有安全感。
直到走到酒店附近,游凱文主動放開了馬月的手。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酒店,上了電梯,無言的回到套房。
“好熱,我們?nèi)ハ丛璋桑俊?p> “?。俊?p> 看著游凱文進(jìn)門就脫掉已經(jīng)被汗透的T恤,也不知道是剛進(jìn)到空調(diào)室內(nèi)的冷熱溫差,還是游凱文的言行,讓馬月全身汗毛豎了起來。
“分別!各自洗澡,不是有兩個浴室嗎?你不熱?”
“哦?!?p> “洗完澡,我?guī)湍闳嗳嗄X袋?!?p> 剛剛回來的一路上,幾家按摩店都已經(jīng)打烊,否則一個小時的肩頸按摩,應(yīng)該會讓馬月頭疼好一些。
“不用了。您。。。哦不是,你去洗澡休息吧。不用管我了?!?p> “你。。。你就這么不放心我?”
即便游凱文真的想跟馬月改變關(guān)系沒錯,但肯定不是現(xiàn)在,至少不會是在馬月不舒服的時候。相比馬月身體的疼痛,游凱文心里更難受。所以此時馬月的誤解,讓游凱文簡直想大喊冤枉。
“游總,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的套路省省吧,我又不是小女孩。而且你的目的昨天晚上已經(jīng)告訴我了。有什么放心不放心一說嗎?”
馬月雙手抱肩,退到房間深處陽臺邊。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說過的話?”
“當(dāng)然,酒后斷片兒這種事,沒幾個是真的,都存在記憶里,怎么會全不記得?”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禽獸的一個人?”
馬月抿著嘴,但表情已經(jīng)肯定了游凱文的疑問。
“那昨天晚上你醉成那樣,那么好的機(jī)會,禽獸怎么沒對你下手啊?既然你沒斷片兒,你應(yīng)該有意識吧?被你緊緊抱著,今天醒來還勾引我。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禽獸,你就是女流氓。”
“我。。。”
馬月被游凱文質(zhì)問的啞口無言,因為那一部分她確實不知道,今天也沒想起來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不是真的饑渴到需要一個男人來安慰,通過酒精的作用,反映出她真實的欲望。
抓了抓頭發(fā),馬月感覺很是混亂,本就不舒服,此時頭痛欲裂。
“難受?。俊?p> 看到馬月如此狀態(tài),游凱文皺著眉,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我住外面這間,你可以鎖上門?!?p> 游凱文把馬月的箱子推到里面的房里,并把馬月也拉了進(jìn)去。
馬月直愣愣的看到游凱文真的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松了口氣。在箱子里找到睡衣后,走到浴室。
“咚咚。。?!?p> 片刻之后,馬月吹干頭發(fā),穿著過膝的短袖睡衣敲了敲中間的隔斷門。
“睡了嗎?”
早就洗完澡的游凱文,打開門,門外正是穿著保守睡衣的馬月。
“沒。你有什么想法嗎?女流氓?!?p> “切。。?!瘪R月無語的笑了出來,“為了證明你不是禽獸,給我揉揉頭?”
馬月本想躺下,但她的頭疼毛病根本不是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今天從家里出來的匆忙,包里的藥也用完了。那種疼到想撞墻的痛苦,讓她不得不選擇求助現(xiàn)場觀眾。
“不證明!我就是禽獸,怎么地?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揉的。”
游凱文咧著嘴翻了個白眼,一副地痞無賴模樣。
“你去躺個舒服點的姿勢。”
游凱文把馬月推到她房間的床邊,從身后關(guān)上了隔斷門。
“站著就行了。就像剛在餐廳那樣?!?p> “姑奶奶,您見過誰按摩站著的?到底揉不揉?不揉我睡覺去了。”
見馬月站著沒動,游凱文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作勢要走。
“揉揉揉,快點吧,我感覺快死了?!?p> 每次頭疼,馬月覺得好像失去靈魂,整個人渾渾噩噩,就算游凱文此時真要對她下手,她都無力反抗。
于是,馬月躺到床邊,游凱文從另一側(cè),坐到床頭,認(rèn)真的用雙手給她按摩著整個腦袋。由于經(jīng)常去按摩,游凱文也學(xué)到些皮毛,手法讓馬月覺得很是舒服。
頭痛緩解之后,馬月的精神也逐漸萎靡,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嘶。。。”
馬月睡著后,游凱文吸了口氣,糾結(jié)要不要留下來。他覺得馬月一定是老天派來懲罰他多年浪蕩行為的,一次又一次的考驗他的定力。
“嗯,我不是禽獸,問題不大?!?p> 思量再三后,游凱文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調(diào)好空調(diào)的溫度后,給馬月蓋上被子,自己也鉆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