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圈套
寒風(fēng)呼嘯而過,帳篷劇烈地晃動起來,發(fā)出啪啪的響聲,吵得人心神不寧。
伴隨著霹靂巴拉的響聲,寧瑜入睡了,但她睡得并不太安穩(wěn)。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蟲蛹,從蟲蛹里爬出長著蛇頭蜘蛛腿的怪物,它張牙舞爪地叫囂出聲。
寧瑜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冷汗將她衣服的后背沾濕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等情緒平穩(wěn)后,正打算起身換套衣服。
外面?zhèn)鱽磔p微的腳步聲,接著傳來女人的聲音:“你確定萬無一失?”
一個刻意變音的男聲應(yīng)道:“你放心,這次我們一定要讓凌九梟出不了蟲王窟?!?p> 女人陰狠狠地回道:“絕不放過他們?nèi)魏我粋€!”
寧瑜整顆心都往上提起來,頭皮也一陣陣發(fā)麻。
這正是那晚她聽過的女聲,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寧瑜悄悄地往走向帳篷,正要往外走去。
腦子冒出白妍兒的警告,不準她擅自離開帳篷。
但這次機會非常難得,她必須弄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
猶豫了片刻后,她握緊手里的玄冰箭,還是走出帳篷,往著聲源的方向走去。
不過奇怪的是,她明明覺得那道女聲并不遠,可她走了很長的距離,仍是無法找著人。
忽然間,手里的電筒閃了閃。
寧瑜趕緊握緊手電筒,往周圍射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進入一片空闊的荒地。
幾百米開外,她根本見不著任何人。
這太不對勁了,有一種很不少的預(yù)感,她迅速地轉(zhuǎn)過身,打算原路返回。
手電筒又閃了閃,她在內(nèi)心祈禱著:“千萬不要熄燈,千萬不要熄燈?!?p> 可你怕什么就會來什么。
手電筒內(nèi)發(fā)出滋滋的聲音,燈線逐漸變暗了,最后燈滅了。
周圍的環(huán)境黑漆漆,空中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她用力地拍著手電筒,又重復(fù)按著開關(guān),還是不能重新打開燈。
她硬著頭皮快速往跑去。
寧瑜她又跑了很長一段距離,仍是不見有其他的帳篷,也沒有燈光,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有人嗎?”寧瑜急切地大聲喊道。
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傳蕩開來,不斷地回蕩,一聲又一聲,越發(fā)顯得寂寥荒蕪。
心咯噔了一下,她意識到危險正在來臨,加快步伐,拼命地往前沖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得她身心疲憊,雙腿發(fā)軟,但路似乎沒有了盡頭。
腳磕著一顆石頭,她重重地跌落在地面,掌心和膝蓋傳來一片刺疼。
她看不見身體,也能感覺得出自己已經(jīng)受傷了。
人長期陷入黑暗之中,內(nèi)心自然而然惶恐不安。
難道她遇著傳說中的鬼打墻?
她相信這個世界有蟲怪,有魔物,卻不信有鬼。
“不能亂想,一定要鎮(zhèn)定。”
她竭力保持著平靜勸說著自己,逼著自己認真地思索,想著來時的路徑。
在記憶中,她遠離了人群,走進一個兩米左右的通道,又往里走了大約六七十米,來到這片空地。
她應(yīng)該離人群不足一公里。
她又試探性地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聲音消散在黑夜之中,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她。
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別人的圈套,那個女聲就是引誘著她走出帳篷。
那么他們的目的并不難猜,不是為了她的血液,就是她體內(nèi)的蟲母蠱。
寧瑜手摸著地面,泥土有點濕,她抓著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并沒有嗅到土腥味,而是腐臭味。
這種腐臭味有點兒熟悉。
她仔細地辨認起來,膝蓋傳來麻麻地刺疼感。
她緊張地往膝蓋拍去,掌心濕漉漉的,看來她真的受傷流血了。
那種麻麻的刺疼感襲來得更兇,寧瑜扯開褲子,往里探去。
手指觸到軟軟,膩膩的東西,剛才的刺疼感應(yīng)該是它搞得鬼了。
寧瑜飛快地扯去那個軟軟的東西,那個玩意長得并不大,只有小拇指大小,可是它牢牢地吸在她的傷口上。
她扯都扯不掉。
她看不見那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
腦海浮現(xiàn)一幕幕驚悚的畫面,她又急躁地喊了幾聲:“師父,師父,你在哪里?”
黑暗蠶食著她的理智,慫恿著內(nèi)心的恐懼,她開始后悔不該私自跑出來的。
她又伸手去拉扯著膝蓋上的東西,它好似和腿融合在一起,無法使用蠻力拉開了。
她習(xí)慣性地伸手摸著腰間,系著的軒墨匕首不見了。
在她摔倒在地面時,響起硬物跌落的聲響,十有八九軒墨匕首也掉了。
她胡亂地摸著地面,掌心處有傳來一陣麻疼感,右手處被黏糊糊的東西纏上了。
雙腳也傳來陣陣刺痛,她胡亂地摸了下腳,摸過去全是黏糊糊的東西。
她的右腿因為缺血,漸漸地發(fā)著麻了,再拖下去,自己就要被這玩意吸干血了。
她緊張地握住掌心,握住了玄冰箭。
她猛地響起自己還有玄冰箭,果然人陷入恐怖之中,智商直線下跌啊!
寧瑜忍著手掌心的疼痛拉開玄冰箭,箭上形成了三支箭,瞬間照亮了荒地。
她也看見膝蓋處有一條黑中帶黃色的蟲子,蟲子吸了血液,肚子鼓鼓地,體型也快速地膨脹起來。
居然是螞蟥?
她腳下是一大片螞蟥,黑乎乎一大片,有些貪戀地吸著血,有些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沿著小腿往上爬來。
我的媽?。?p> 寧瑜立刻嚇得跳起來,往旁邊的空地躲去,那些螞蟥沿著她的方向爬來。
她忙不迭地邁著腳,一個勁往前蹬去,離得螞蟥窩遠遠的。
她再伸手去扯螞蟥。
不過它們不是普通的螞蟥,吸盤格外大,緊緊地吸住她的傷口,還有牙齒陷入肉里,不斷地往刺去,扎破血管。
她無法使用蠻力扯掉螞蟥,猛地想起螞蟥最怕鹽。
她搞不清楚變異的螞蟥怕鹽,卻懂得再讓螞蟥吸血,她就要失血而亡了。
她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馬上打開空間袋,從里面拿出一把鹽,往大腿撒過去。
螞蟥碰到了鹽,仿若遇著致命的天敵,身子變軟卷縮成一團,跌落在地面。
她心中不由地一喜,往全身都灑滿鹽,又往嘴里塞入好幾口鹽。
螞蟥紛紛地掉落下來,大概有三四十條,各個都胖乎乎的。
寧瑜氣惱地踩在它們身上,鮮血飛濺出來,全都是她的血液。
她恨透了這幫玩意,使勁地碾壓著螞蟥,看著它們在地面上痛苦地掙扎起來。
又彎腰順手撿起地面的墨軒匕首。
耳后乍然響起一道女聲:“看來你并不是個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