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誤中奸計(jì)
劉百戶看見駱輝的神色,還以為駱輝生氣了。
“大人饒命,都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疏忽了,還請大人責(zé)罰!”為了活命,劉百戶拼命磕頭,乞求駱輝能饒恕他。
駱輝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你起來,以后好好做事,再也不要粗心大意了!”
劉百戶如蒙大赦,他站起來擦擦汗,看著駱輝滿不在意的樣子,試探問道:“大人,那,那些餉銀怎么辦?”
即使駱輝能饒恕他,可是還有朝廷呢。劉百戶心有墜墜,一顆心又沉了下去,剛擦的汗又冒了出來。
“你起來吧!”駱輝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這讓三人非常詫異。真丟了這么多銀子的,就算他是欽差大臣也被彈劾,甚至被政敵攻擊至死,怎么如此的慢不經(jīng)心!
知縣語氣沉重:“大人,這事情非同小可,還請大人重視!”
駱輝則擺擺手:“不就是中了賊人掉虎離山的計(jì)策嗎,沒時候好憂慮的!”
知縣聽到這里,突然想起什么來:“大人,有一件事情很可疑!”
“什么事,你快說吧!”
知縣,昨天中午,有一位叫小唯的姑娘說是大人的仆人,特地來我的縣衙說是您喜歡住得清凈,不喜歡人打擾,所以希望我們把你們安置在縣衙,而隨行的一干等就住驛站!
“真是好心機(jī)!”駱輝冷冷一笑:“你們等著吧,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
高香蘭親自騎著馬兒,回頭看著裝滿餉銀咯吱作響的馬車,她的臉色露出極為得意的笑容。
“小唯,這次你真是立了頭功,若非你讓那個蠢貨縣令,分開那些朝廷鷹犬,想要奪取餉銀就太容易了!”
小唯:“小姐過獎了,這都是小姐的功勞,小唯也只是打個下手!”
“嗯,我還以為那個鷹犬有多厲害,不過如此!”
想到這里,高香蘭愈發(fā)得意,此時她(他)們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清河縣。她早已派人在后面雇下十多兩馬車,裝著石頭,朝著不同的方向駛?cè)ァ?p> 等他們派人來追,定然遲疑,假如他們分兵來追,定然讓他們有去無回!
一想到這里,高香蘭更加得意了。得意之后卻又有幾分失落,假如她是男兒身,那么闖王就輪不到李自成來當(dāng)!
這時,一匹快馬從后面追來。
高香蘭拉著韁繩,回頭定睛一看,露出笑容:“別慌,是自己人!”
一人一馬很快來到高香蘭身邊:“小姐,縣城的人來報,那欽差知道餉銀丟失后,并沒有派人出來追!”
“什么?”高香蘭愣住了:“不應(yīng)該啊,這么多餉銀,怎么會不來追?”
小唯卻笑:“不來追不是更好嗎,小姐,我看他們定是怕了!”
高香蘭立即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餉銀也劫的太順利,太容易了。仿佛就是對方白送給她(他)們的一樣。
高香蘭立即下馬來,她走到中間的那兩馬車上,其他人也都聚了過來。
高香蘭撕下封條,面色鐵青,卻還是心懷僥幸:“都打開看看!”
高香蘭和她的手下們同時打開了三個箱子。
她只聽得一聲微弱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掉落下來。
等陽光射入之后,高香蘭看見滿箱子的碎石頭和燃燒的繩線,大驚失色。
她呆住了,這種燃燒的引線她在闖王軍中見過。
小唯也見過,情急之下,她撲倒高香蘭。
“小姐,快臥倒!”
高香蘭小唯二人重重的撲倒在地,這是她聽到小唯的最后一句話。
伴隨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碎石頭漫天飛舞,周圍的人或者被炸死,或者被碎石擊中而死。
大爆炸之后,其凄慘有如地獄,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即使活下來的人也在無助的叫喊、痛苦的呻吟,那種聲音就像一記記重錘,捶打在高香蘭的心房之上。
高香蘭異常的安靜,瞳孔中的慘象讓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趴在地上,膝蓋和手掌都擦破了皮。血水從她額前順著柳葉眉留下,高香蘭用顫抖著的手摸了摸,溫?zé)岬难海菢拥募t,比鮮花還要鮮艷。
高香蘭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她翻過身,將她背上的小唯抱在懷里。
看著渾身是血的小唯,她再也忍受不住,克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淚水混合著血水,汩汩流下。一開始連成線,隨著身體不住的顫抖,線斷成珠。
血淚般的珍珠,雨水般掉落在在地,成了一朵朵鮮艷的花!
良久之后,高香蘭才停止哭泣。她擦干眼淚,拂起小唯的秀發(fā),替她擦干血跡。
“你放心,我對天發(fā)誓,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高香蘭自言自語,她恨駱輝,更恨自己。她明知道這可能是陷阱,卻依然心懷著僥幸。這都是她的自尊心在作怪,她才是最該為小唯之死負(fù)責(zé)的那個人。
“小姐,小姐,求求您,幫我解脫吧!”
一個被炸斷一手一腳的人痛苦的呻吟。
高香蘭看著這個人痛苦的表情,輕輕放下小唯。
她拿起匕首,走到那人面前。
看著他痛苦的面孔,顫抖著的手始終下不去手。
“小姐,動手吧,弟兄們不怪您,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
高香蘭握緊匕首,咬著牙,一刀割破他的氣管,任由鮮血濺到她的衣服上。
那人解脫般的眼神仿佛在對她說:“謝謝!”
······
黃昏時分,清河縣衙。
又陪著公主逛了一天街的駱輝有些疲憊。
他剛想回屋休息一會,清河知縣卻不知道從哪里跑來。
“大人,大會不好了!”他一邊跑一邊喊,神色十分慌張。
“怎么了?”駱輝有些不耐煩。
知縣老爺慌慌張張跑到駱輝面前喘著氣:“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人!”
“到底是怎么了?”駱輝心里在罵娘,這個知縣也太不靠譜了,遇到點(diǎn)事情就大驚小怪的!
知縣老爺靠在墻上,喘了好一會氣,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死人了?”
“死人了?”駱輝皺著眉頭:“早上你不就匯報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