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從身后拉住了一個滑溜溜的手臂。她稍一用力就把手臂連帶著人從背上扯了下來,被拉下來的女學生散發(fā)著惡臭,手臂上全是不知名的液體,“你,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背上!”
要是換做以前的阮清夏還真可能不知道,可惜她經(jīng)歷過胡桃子的鬼屋,感受過鬼趴在背上不會被察覺,看來胡桃子在無形中還幫了她一個大忙。
她笑了笑,“你不用管,你要告訴我的事情是什么?”
女學生似乎很不甘心,舔了舔嘴唇看著阮清夏身上的肉,半天才開了口,“要想逃出去,必須要找到活人,活人是一切的關鍵。”
終于有了一個有用的信息,找到活人就可以逃出去?那么現(xiàn)存的八個人中間到底誰是活人呢?阮清夏思考的同時,女學生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想必是回到了她充滿蟑螂的房間。
今天的機會再一次用掉了,阮清夏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間,童紗沒有醒,現(xiàn)在時間尚早,阮清夏思考著思考著竟也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已是中午,桌上放著童紗吃空了的速食米飯。
阮清夏也從立柜里拿出了食物,一邊味同嚼蠟的吃著一邊看著窗外,再聽幾個故事,再聽幾個故事就足夠了,等她收集到了足夠的線索就該離開這個副本了,已經(jīng)過了兩天,她必須要3天內完成這個副本才可以回北京城參加月考。
時間流逝,第三天的夜晚就這樣悄然來臨,這次她與童紗走出房間時門外還沒幾個人,只有柳柳和王大強貼在一起坐在地上。
在夜晚他們看上去完全沒了鬼的影子,正常得挑不出任何毛病,柳柳在王大強健碩身材的對比下顯得十分嬌小,小鳥依人的貼在后者懷里看上去好不親熱。
阮清夏故意離他們遠了一點坐下,再等了一會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今天成雪兒沒有她爸爸的保護,只能一個人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連頭發(fā)都沒扎好。
“雪兒也真能干,一個人也敢上火車?!蓖喐袊@。
“那當然!我可是相當自立的!”成雪兒驕傲的昂起了頭。
阮清夏看著對方竟有些同情起了這個NPC,所有人都再次圍在了走廊里,白熾燈閃爍,簽筒旋轉,阮清夏看著手里的竹簽愣住了,上面居然寫著講故事。阮清夏這幾日只顧著思考如何完成這個霧晶游戲,完全忘記了她也會抽到講故事的簽。
該講什么?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阮清夏尷尬的低了低頭,腦海里迅速構思了一個故事,一個關于末日突然來臨主角卻失憶陷入詭異的玩偶鎮(zhèn)后脫困的故事。
她稍稍把自己的經(jīng)歷改了一下,盡量詳細的講述了整個玩偶鎮(zhèn)的故事,所有人都聽得無比認真,成雪兒在聽到蓮蓮黑化后還嚇得躲進了楊美麗懷里,在這樣的夜晚講鬼故事氣氛確實很不錯,即使阮清夏的表達能力并不是那么好,其他人也依舊聽得入迷。
講完這個故事,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12,穿堂風穿過走廊冷冷的撫摸眾人的臉頰,午夜12點來臨,頭頂?shù)陌谉霟艟尤婚W了兩下徹底熄滅了,走廊一時之間變得一片昏暗。
突如其來的黑暗顯然嚇到了眾人,短暫的慌亂后成雪兒顫抖的聲音第一個響了起來,“怎么回事?燈壞掉了?”
胖子倒還算淡定,“這個燈這幾天一直都有問題,要不我去列車頭找找乘務員?”
“你傻呀,這個列車沒有乘務員,只有司機…哎現(xiàn)在怎么辦?”楊美麗的聲音。
阮清夏眨了眨眼,她覺得眼前的黑暗十分不對勁,按理說依她眼睛的進化程度再加上窗外隱隱的月光,即使是沒有燈光照明她也是能看清四周的,可她的眼睛此刻卻好像被蒙起來了,她的面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旁邊人的手臂,手臂有些冰涼,“童紗?你還在嗎?”
“還在還在?!蓖喌穆曇魠s從更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阮清夏皺眉,童紗不是在她旁邊嗎,混亂中走遠了?那她拉住的是誰?“我現(xiàn)在拉住的是誰?”
“是我嗎?有人拉著我呢?!睏蠲利惢卮?。
“這是我!成雪兒!”成雪兒回復楊美麗。
四周嘰嘰喳喳,阮清夏愣了愣,提高了音量,“到底是誰?我拉住的是誰?”
她這一嗓子讓四周安靜了,大家都動了動,王大強第一個說,“不是我,我抱著柳柳呢。”
“也不是我?!薄安皇俏摇!薄安皇俏摇!?p> 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阮清夏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1,2,3,4…8所有人都說不是,那么她拉住的是誰?
她看向自己手的方向,她不會松手,如果這就是那個破壞規(guī)則的鬼,它只要有一點異動阮清夏手心里長出的藤蔓會立刻把對方裹得皮開肉綻。
“你是誰?”她看著面前的黑暗。
黑暗依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聽著阮清夏的動靜,她到底抓住了什么?
“有人有手電筒或者什么照明工具嗎?”安靜了半晌,還是成雪兒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對了!手機電筒??!”胖子反應過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電筒,電筒光亮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瞇了瞇眼,阮清夏也被刺得半晌才適應,而隨著眼睛的適應,她看清了她手里的東西。
這是一具尸體,一具已經(jīng)僵硬長著尸斑的尸體。
“??!”女生們在看清尸體的一瞬間全部尖叫出聲,柳柳更是深深躲進了王大強的懷里,阮清夏也立即抽回了手,只有胖子拿著手機靠近了尸體。
“我認識這個人…”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聲音有一絲顫抖,“這是乘務員,給我簽筒的乘務員…她怎么會死了?”
手電筒直射著尸體,阮清夏也看清了對方的衣著,她確實穿著乘務員專屬的紫色工作服,眼睛已經(jīng)混濁了,表情看上去十分安詳,看不出有什么外傷。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真的死人?我只是來參加游戲的啊?!币恢睕]怎么說話的女學生也開了口。
真是演員,阮清夏在心里嘲諷了她一下,同時也覺得奇怪,這個游戲一直在很順利的進行下去,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這個尸體的出現(xiàn)難道也是什么線索嗎?或者僅僅是想引起這些NPC的緊張感?
這個尸體,到底想告訴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