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里都帶著笑意的公鴨嗓在阮清夏的耳邊響起,她在眼睛勉強能適應(yīng)燈光之后松開了遮住眼睛的手,一個鴕鳥人出現(xiàn)在面前。
阮清夏的身體在頭腦轉(zhuǎn)動之前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yīng),她一下子跳下了板凳,警惕的看著面前的鴕鳥人。跳下來后的她就跟椅子差不多高,一副警惕的模樣反倒顯得有些滑稽。
鴕鳥人的臉屬于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男生,那張臉此刻笑瞇瞇的,屬于人類的上半身正手舞足蹈著,聲音里滿是興奮:“小朋友不要害怕,我是你們的好朋友鳥鳥,為你們主持這次霧晶游戲?!?p> 阮清夏一愣,她這次明白自己的屁股為什么粘在板凳上了,跟上次霧晶游戲一樣,只要進(jìn)入游戲區(qū)域就不能再動了,可是這三個人又為什么會主動走進(jìn)來?還一副知道所有事情的模樣。
她只好重新爬上凳子,打量著除了漢服男人之外的兩個人。那是一男一女,兩人都長相普通看上去二十多歲,唯一特別的是他們長得很像。
“好了好了,小朋友看我這里?!兵B鳥揮動著它的手臂,瞇了瞇狹長的眼睛,“下面就由我,人類最好的朋友鳥鳥!來宣布一下游戲規(guī)則!”
“鳥鳥醫(yī)生驚訝的發(fā)現(xiàn)你們中間藏了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癥的人,你們有四天機會找出她,最后一天是投票日,多數(shù)戰(zhàn)勝少數(shù),投票如果對了則正常人勝利,錯誤則精神病勝利?!?p> “四天分為白天和晚上,白天共一個小時,你們必須輪流不停的說出關(guān)于自己的一件事,撒謊的小孩會被鳥鳥吃掉哦~晚上每天只有一人可以醒來,可以單獨問我一個問題,我會如實相告?!?p> “如果醒來的是精神病的話,她將可以直接淘汰一個人?!?p> “那么被淘汰的人會怎樣?”年輕女人看上去還算精明,扶著下巴發(fā)問。
“表面看上去不會怎樣,但她的投票實際上無效化了,她依舊可以投票,只是不會算入最后票數(shù)。”
“那如果最后的票數(shù)平了呢?”她繼續(xù)問。
“那么精神病會獲得勝利?!?p> “勝利和失敗會怎樣?”阮清夏插話。
“勝利的話,當(dāng)然有獎勵啊,失敗的話,鳥鳥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呢?!兵B鳥笑得更開心了,黑色的眼瞳骨溜溜的轉(zhuǎn),“那么話不多說!游戲現(xiàn)在就開始吧!”
“現(xiàn)在是第一個白天,由你們進(jìn)入游戲的順序開始發(fā)言,反著這個順序開始醒來?!?p> 鳥鳥說完看向了阮清夏,一張嘴笑得咧到了耳朵處。游戲就這么開始了,阮清夏這才意識到第一個就是自己。
“我叫阮清夏。”她淡淡開口,目光看向了漢服男人。
漢服男人此時早已吃完了薯片,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我叫周煥奕。”
年輕女人:“我叫林鳳?!?p> 年輕男人:“我叫林龍。”
看來這兩人很明顯是一對姐弟或者兄妹,阮清夏想著,會不會這兩人人其中一人就是另外一人分裂出來的?
“該你了,小朋友?!兵B鳥適時的插話,打斷了阮清夏的思路。
“我今年17歲?!比钋逑恼f到這個,其他人都面帶詫異的看著她,但鳥鳥并沒有判定她為說謊。
“我23。”
“我29?!?p> “我30?!?p> 游戲剛開始,大家說的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信息,百無聊賴的一輪又一輪,阮清夏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這三個人,首先這個周煥奕就很可疑,畢竟在末日里穿漢服不方便戰(zhàn)斗,遇到怪物了怕是跑都跑不過來。
林鳳和林龍看上去是一對正常的兄妹,但二人一直沒有特別的眼神交流,表現(xiàn)得更像兩個不認(rèn)識的人一般,顯得刻意又可疑。
這么想著,順序又輪到了阮清夏,她隨意的開口?!拔业囊路呛谏摹?p> 或許是因為前幾次他們一直跟著阮清夏說,這次也一樣,漢服男人看了他一眼?!拔业囊路撬{(lán)色的。”
林鳳頓了頓,“我的是紅色的。”
林龍?zhí)ь^:“我的是紫色的?!?p> 又到了阮清夏,她并沒有注意聽剛剛幾人說的話,她意識到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她決定試著鉆一個空子,我認(rèn)為,我希望,我想知道,這不也是關(guān)于自己的事嗎?“我希望大家不要再跟著我說了,說自己的特點。”
阮清夏說完,周煥奕久久沒有開口,一直到鳥鳥等得不耐煩了,開始用它的公鴨嗓催促:“快點快點!鳥鳥餓了要吃人了!”
周煥奕終于開口:“我不太會說話?!?p> 不太會說話?這是什么意思?是表達(dá)能力有問題?還是不會看場合說話?
終于有了有意義的開始,林鳳想了想也說到:“我不喜歡我的哥哥?!?p> 林龍聞言撇了撇嘴,“我殺了15只鴕鳥人?!?p> 阮清夏抬了抬眉毛,十五只?看來這個林龍很強啊,她剛準(zhǔn)備開口說什么,只見鳥鳥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鈴鐺,一邊拿在手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膿u著,一邊用它標(biāo)志的公鴨嗓說到:“夜晚啦夜晚啦,睡覺啦?!?p> 那鈴鐺應(yīng)該是什么道具,叮叮當(dāng)當(dāng)之間阮清夏很快就感到了困倦,控制不住的睡了過去。
這短短的一個小時,阮清夏居然做了一個夢。
不對,比起夢,這更像是一段記憶。
夢里的世界依舊是一片黑暗,自己似乎是躲在一個垃圾桶里瑟瑟發(fā)抖,空氣中滿是腐爛的臭味,她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聽見垃圾桶外有打斗的聲音。
打斗聲響了很久,久到阮清夏已經(jīng)習(xí)慣了空氣中的腐臭味,垃圾桶的蓋子終于被打開了,濃霧滾了進(jìn)來讓她看不清面前的人,但四周濃郁的血腥味讓阮清夏知道,這個人受了重傷。
阮清夏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發(fā)出來的聲音卻變成了鐺鐺鐺的鈴鐺響。
光亮刺破黑暗涌了進(jìn)來,阮清夏睜開眼睛看見丑陋的鳥鳥拿著鈴鐺邁動著兩只腿在原地瘋狂的搖擺。
“起床啦!一群懶惰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