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陳迅騰被執(zhí)行死刑的日子,下半晌,陳宏富母子倆到監(jiān)獄見他最后一面。
陳宏富、朱秀妍、陳迅騰仨人各自坐在探監(jiān)室的單凳子上,皆不作聲,此刻,探監(jiān)室的氣氛很凝莊。
猛忽,陳迅騰沈悲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陳宏富,泣哭道:“兒子,我對不起你?!?p> “爸,你別說這種話。”陳宏富臉上呈現(xiàn)出愴惻的神情。
“從你出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在這二十多年里,我很少關(guān)心你,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甚至在外搞婚外情,對家庭沒有責任感。”陳迅騰對于自己的咎過十分自責。
“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陳宏富說,“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過錯,我很欣慰。”
他覺得父親才剛說的那席話是肺腑之言,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兒子,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因為我欠你的太多了,再過半小時,我要被執(zhí)行死刑,永遠離開人世,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孝順你媽。”陳迅騰辛傷地說。
陳宏富雙手抱頭,茹泣吞悲地說:“爸,我知道了?!?p> 坐在一旁的朱秀妍,惻楚地覷著陳迅騰,哭著說道:“迅騰,你放心走吧,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兒子的?!?p> “爸,你不要再說讓我傷心的話,我求你了?!标惡旮宦暅I俱下地說道。
陳迅騰恓愴地瞧了朱秀妍和陳宏富一眼,“你們倆今天能來監(jiān)獄見我最后一面,我的心愿終于實現(xiàn)了。”
就在這時,兩名身穿警服的男獄警從探監(jiān)室門外走了進來,一徑走到陳迅騰的后面。
其中一名男獄警,十分峻肅地說:“犯人去刑場的時間已到!”
陳迅騰自覺地從單凳子上站起來,回頭對兩名男獄警說:“兩位警察同志,我們走吧?!?p> 兩名男獄警率同貶解著陳迅騰走出探監(jiān)室。
朱秀妍站起身來,凝眸瞅著陳迅騰引去的背影,愴恨地說:“迅騰,下輩子別再做壞人!”說罷,她猛生暈倒在地。
陳宏富見狀,即忙站了起來,賡即上前將昏迷的朱秀妍扶起來,大聲問道:“媽,你怎么啦?”
朱秀妍暈昏后,監(jiān)獄的獄警把她送到廣州市區(qū)的一家醫(yī)院,經(jīng)過醫(yī)生的救治,她終于蘇醒過來。
朱秀妍躺在急診室病床上,神情愴傷,一語不發(fā)。
陳宏富黯然神傷地坐在病床邊,輕聲對朱秀妍說道:“媽,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好多了。”朱秀妍答道。“你不用擔心。”
陳宏富閣淚把攥母親的手,安慰道:“媽,爸爸已被執(zhí)行死刑,離開人世了,你要面對現(xiàn)實,別太傷心了?!?p> 聞言,朱秀妍恓慘地低下頭,沒口言。
陳宏富繼賡說道:“爸爸死了,我心里也很悲痛?!?p> 朱秀妍突然看到陳子達走進急診室,她上急從病床上爬起來,甚感懾愕地問道:“子達,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陳子達急松松地走到病床邊,發(fā)口答道:“嬸母,我來看望你?!?p> “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她盯視著陳子達,臉上浮露出驚詫的表情,“你那個朋友是干什么的?消息真靈通!”
“我那個朋友在叔父服刑的那家監(jiān)獄當獄警,他知道你是我嬸母,一個小時前,他打電話告訴我說你今天下午在監(jiān)獄暈倒了,他的同事把你送到這家醫(yī)院救治?!标愖舆_臉上的神情很鄭重。
朱秀妍微微凝顰,淺聲說:“原來是這樣?!?p> “嬸母,叔父已經(jīng)死了,你要節(jié)哀順變?!彼@然可親地說道。
“你叔父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朱秀妍情緒有點激動,“他以前不擇手段傷害你?!?p>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再說了,叔父已受到法律的制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