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乞丐老頭救十三
官老爺這般做派，已經(jīng)完全傷透了十三的心，這比打在他身上的板子還疼，這心仿佛在滴血。
一矮一高捕快手下也不留情，竟是手氣重，也不怕把人打死，恐怕死在他們手下的冤魂也不止一兩條。
矮個頭捕快見十三實在承受不住，已經(jīng)暈了過去，四肢也是無力，板子也打的差不多，對著高個子說道，“老高，這小子暈了過去，該如何是好？”
“這撿破爛的也忒不經(jīng)打，板子也打夠了，找個無人地方丟下便是！”高個子看了一眼十三，語氣毫無憐憫。
“也只能這樣，生死由天，敢在老爺面前作死的真沒幾個，這個愣頭青也不知一個好歹！”矮個子說道。
此時二當家的早已離開府衙，他可不想真的被抓住，這縣老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十三已然暈了過去，生死不知，兩個捕快拖著他，往死胡同里走過去，一邊拖著一邊看看有沒有人。
“老高，就這兒吧，累死我了！你要不要摸摸這小子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矮個子說道。
“你怕不是個傻子？就連那把長劍也都被縣老爺拿去，這小子能有什么值錢的玩意，你看他這一身破爛，渾身酸臭，怕不是幾天都沒洗過澡了，你要摸你就去摸！”高個子連一眼都不想看，徑自離開。
矮個子跺了跺腳，追上前去，喊道，“不摸就不摸，生個什么氣？等等我！”
好在這年頭沒有什么野狗之類的，否則十三恐怕要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夕陽緩緩落下，照著十三干涸的臉上，臉色蒼白的不像一個人，一個穿著破爛冬天棉衣的女孩喊道，“爺爺，爺爺，你看有一個人！”
一個頭發(fā)蓬松、蒼白、甚至顯得有點邋里邋遢的老頭，拄著一個拐杖走了過來。
老頭用手指摸了摸十三的身體，皺著眉頭說道，“還有救，去叫你二哥哥，把他送到家里去，快去！”
“好的，爺爺，”女孩應(yīng)了一聲，光著腳丫子，也不怕被石頭踩傷，往外跑去。
女孩跑到一處荒廢久的道廟里，看到二哥哥正瞇著眼，在打盹，喊道，“二哥哥，二哥哥，你快醒醒！”
男子不耐煩的睜開眼睛，說道，“哎呀，丫丫，又怎么了？你二哥哥，我都一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找別人玩去！”
“爺爺說，讓你去幫個忙！你快點！”丫丫說完就開始拉男子破爛的麻衣，這麻衣微微發(fā)臭，看來有些年頭了。
男子有點不愿意起身，耐不過丫丫的軟磨硬泡，只能起身，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去，跟在丫丫后面。
“你這還有多久？”男子還沒走兩步，就有點不耐煩了。
“就在前面，你快點！”倒是丫丫先催促起來。
“哎喲。我都一天都沒吃飯了，你還要讓我干嘛嘛？”男子想坐一會，又被丫丫拉了起來。
“二哥哥，你要是再這樣，以后我我就不理你了！哼！”丫丫畢竟是小女孩，說不過男子，只能這樣說道。
“真是服你了，走吧！”男子踏著腳步，頂著空空肚子往十三躺倒的地上走去。
男子看十三躺在地上，老頭在一旁看管著，輕咦一聲，“這人怎么躺在這？”
“你莫要廢話，快，把他架回家里去！”老頭子說道。
“哈？家里本來就沒甚吃的，還把這個累贅帶著？”男子不是說的沒道理，自己都吃不飽，還要管這個將死之人。
老頭皺了皺眉，拄著木頭拐杖，打在男子身上，氣道，“臭小子，讓你做個事怎么這么難？你大爺還沒死呢！”
男子一臉委屈，說道，“大爺，你怎么老是打我？我前世和你有仇么？不就是抬個人？你至于么？”
男子一把把十三扶了起來，走路有點磨蹭，老頭子有拄著拐杖，作勢要打他，男子嘴里嘟囔著把人抬著往前走，老頭和丫丫兩人扶著十三。
老頭進了道廟，在地上鋪了一層稻草，說道，“狗蛋，把這小子放在這，讓他平躺著?！?p> “哦”狗蛋再也支撐不住，本來肚子里就沒貨，又駝了這么久的人，體力本來就不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起，就連十三也是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老頭喊道，“小心點，哎呀，人都要被你整壞了！你去整杯水去！”
“怎么又是我？！”狗蛋內(nèi)心十分不愿。
老頭作勢舉杖，“你到底去不去？”
狗蛋只能悻悻離開，口里還罵道，“老東西，就知道使喚我！”
老頭一拿到水，喝了一口，往十三臉上一噴，然后扶起十三，給他喝了口水，十三只覺得口干舌燥，身體如逢甘霖，有感覺身體沉重的很，眼皮都睜不開，又兀自睡了過去。
“大爺，這小子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狗蛋在一旁說道。
“能有反應(yīng)才是怪事，你看他的背，都被打成什么樣子了！哎，真是作孽呀！誰把一個好端端的孩子打成這個樣子！”老頭子嘆聲道。
“那現(xiàn)在可怎么辦才好？我看他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狗蛋見這少年也是不醒，就想把他又丟掉，總不能照顧一個廢人，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只能稍微問上一句。
老頭哪里不知他的心思，說道，“暫且讓他住下，我看這小伙子挺結(jié)實，應(yīng)該能撐得住，我去討要些米糧，等會就回來，丫丫你燒壺?zé)崴?！”老頭子獨自出了門，也不知去了哪里。
丫丫站在門口喊道，“爺爺，早點去早點回！”
狗蛋有點不屑，對著丫丫說道，“丫丫，你怎么和你爺爺一樣這么爛好心？我就搞不明白了，一個破乞丐，有什么好救得！”
丫丫眨了眨眼睛，從木桶里勺了一勺水，倒進了石鍋里，說道，“二哥哥，爺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可是有好運的哦，也許明天你就不用餓肚子了呢！”
“切，這都是騙人的，要是真的那么靈驗，我就天天吃白米飯了，哪能落到這般天地？”狗蛋呵呵一笑，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