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別
“以后別讓我遇見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韓平揉著有些發(fā)麻的手腕,威脅道。
“你、你給我等著!”張浩眼看吃了虧,哪里還有顏面留在這里,放下一句狠話就灰溜溜的走了。
“啊哈哈,那家伙笑死我了?!蓖醺毁F不厚道的笑道。
“平哥,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了?!壁w龍摸著烏青的眼眶,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誰讓我們關(guān)系那么好呢。”韓平拍了拍他肩膀。
“平哥,我們一起吃個飯吧?!蓖醺毁F提議道。
“算了吧,我還是早點回家吧。”韓平搖了搖頭,謝絕了胖子的好意。
“平哥,你就留下一起吃個飯吧,就當(dāng)是慶祝剛剛揍了張浩?!蓖醺毁F沖趙龍使了個眼色,趙龍也會意的勸慰道。
“那……好吧。”韓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來。
“走,我們換個房間?!蓖醺毁F叫來店小二,在旁邊隔壁重新要了個包廂。
點菜這種事看身形就知道是王富貴當(dāng)仁不讓了,直到把所有能點的菜都點了一遍,這才罷休。
“死胖子,今天怎么這么舍得花錢了。”韓平故意打趣道,這家伙明明富得流油,平日里卻扣門的要死。
“嘿嘿,這不是慶祝平哥大展神威干掉了張浩嘛?!蓖醺毁F嘿嘿一笑,不露聲色的沖趙龍使了個眼色。
“來,平哥,我跟胖子敬你一杯。”趙龍端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下杯。
若是在平時喝酒,三人最多只是抿一口意思一下,畢竟都怕回家被教訓(xùn)一頓,可今天王富貴和趙龍杯中的酒卻是一飲而盡,讓韓平覺得有些奇怪。
“來,平哥吃菜。”王富貴招呼道,桌子上的菜都是三人平日里最喜歡吃的。
“嗯?!表n平夾了塊平時最喜歡吃的肥肉,越發(fā)覺得有些不對勁。
接著,王富貴跟趙龍皆是輪流敬酒,還說起來了不少曾經(jīng)的趣事,酒過三巡,韓平默默放下了筷子。
“你倆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韓平看著二人,徑直問道。
“這……”王富貴跟趙龍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好開口。
“死胖子,你來說?!表n平看向了王富貴,誰讓這家伙臉皮最厚。
“平哥,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飯了。”王富貴小心觀察了一下韓平的臉色,有些不忍開口。
“怎么回事?!”韓平有些生氣,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平哥,你先別生氣,是我們倆都要去天劍宗了?!蓖醺毁F怕韓平誤會,急忙說道。
“天劍宗。”韓平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自嘲的笑了笑,“天劍宗可是我們青州三大修行門派之一,怎么不早說。”
“我們也是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這不是明天就要離開長安城了嘛,就想等會一起去找你,沒想到在這碰到了張浩。”趙龍補充道。
“來,我敬你們一杯,恭喜你們以后就是修行者了?!表n平心里很失落,他明白從此之后若是他沒有修行的話,彼此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看著身邊的同齡人一個一個都踏上了修行這條路,而他爹韓青山從未跟他提過修行者的事情,似乎是并不太想他走上這條路,韓平心里就堵的慌。
雖然現(xiàn)在憑借著藥浴帶來的優(yōu)勢,在同齡人中打架從來沒有輸過,但他明白這種優(yōu)勢很快就會蕩然無存,甚至遠遠被人甩在后面。
“平哥,你別難過,就算以后你不是修行者,就憑你爹是我們長安郡的捕頭,也沒人敢欺負你?!币婍n平心情不好,趙龍開解道。
“趙龍你說什么呢,平哥怎么可能不是修行者?!蓖醺毁F見趙龍說錯話,打了個圓場。
“平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壁w龍怕韓平真的生氣,道歉道。
“我明白。”韓平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來,我們喝酒吃飯?!?p> 說完,韓平就一飲而盡,王富貴和趙龍相互看了一眼,也跟著喝了起來。
接下來,三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只是心里難免都裝著心事。
半個時辰后,韓平率先喝醉倒下了。
“你說平哥這是何苦呢?!蓖醺毁F不忍的說道。
“你說韓叔明明隔三差五的就給平哥藥浴,可為什么遲遲不肯讓平哥開始修行呢?!壁w龍疑惑的問道。
“這誰知道呢。”王富貴嘆了口氣,“我們先送平哥回去吧?!?p> “嗯?!壁w龍點了點頭,和王富貴一人架起韓平的一只胳膊向外走去。
“咚咚咚!”
站在韓平家門口,趙龍和王富貴敲響了府門。
“吱~”大門打開,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卻不是他們經(jīng)常見到的老管家李二,而是韓青山本人。
“韓叔,平哥喝醉了,我們送他回來?!壁w龍有點怕,急忙開口說道。
“嗯”韓青山接過韓平,“怎么喝這么多酒?!?p> “是我們倆明天就要去天劍宗了,平哥有點難過才喝這么多的,韓叔你可別怪他?!蓖醺毁F好心的解釋道,怕韓平喝醉酒被責(zé)罰。
“放心吧,不會的?!表n青山淡淡的說道,眼中若有所思,說完就抱著韓平進去了。
抱著韓平回到他房間,替他輕輕蓋好被子,韓青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韓平醒了過來。
“爹?!表n平輕輕叫了一聲。
“怎么了?”韓青山轉(zhuǎn)身看著韓平。
“我想要成為修行者?!表n平認真的說道。
“你確定你想要走這條路,將來不會后悔嗎?”韓青山盯著韓平的眼睛,目光銳利。
“是,我不會后悔?!表n平感覺眼睛有些刺疼,但依然充滿了堅毅。
“好,我知道了。”韓青山收回目光,沒有多說什么,就直接離開了,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
知道韓青山同意以后,韓平笑了笑,腦袋一歪就又沉沉睡去了。
站在門口的韓青山,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從腰間拿出一枚玉牌,然后手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將之捏碎,玉牌化作一縷靈光沒入空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