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鋪的前院之中有些狼藉,許向秋看了看虬龍、太白與殺神,還有地上徹底沒有聲息的犬妖,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事情的經(jīng)過了。
他心中萬馬奔騰,而眼神凌厲地看向方祡,見到的卻是一副顯得十分無辜的表情,只能說道:“你知道殺死它的后果嗎?”
方祡這個時候也不敢聳肩了,神情變得嚴(yán)肅的回答道:“知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哼,就怕你擋不?。 痹S向秋一聲冷哼,心中卻是有些氣結(jié),同時頭疼無比,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家伙完全就是一個惹事精,自從這家伙回到嘉城之后,怎么事情是一件又一件。
許向秋知曉靈鋪之內(nèi)暗藏殺機(jī),所以他很放心方祡在嘉城呆著,只要方祡跑回自己家中,那么一切魑魅魍魎都拿他無可奈何,但是,靈尊或者妖王可不算是魑魅魍魎,別說靈鋪了,整個嘉城都沒人能奈何任何一位靈尊或者妖王,因為嘉城就沒有這個級別的存在,而這一次,方祡是真得惹到某些靈尊和妖王了。
“從今天起,不準(zhǔn)離開靈鋪,不要這幅表情,至少你一個月內(nèi)不準(zhǔn)離開,其他人我不管,你愛指使誰出去都行,但你不行!聽明白了嗎?”許向秋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最近一段時間,嘉城到處暗流涌動,一些以前都沒出現(xiàn)的人物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嘉城,好似有大亂將臨,這個時候,他寧愿方祡怨恨自己,也不想要對方有什么差池。
方祡還想反對,不過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黙夜竟然幫著許向秋說道:“聽他的,最近嘉城不太平,而且,你也應(yīng)該好好修習(xí)自己的能力了,只有你自身強(qiáng)大,你才有可能出去幫助你父母,記住,你現(xiàn)在代表的,是穆家,一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家族,斷不能毀在了你的手中!”
黙夜的話比許向秋的平淡了許多,但是聽在方祡的耳中,卻分外的沉重,他頓時陷入了沉默。而黙夜說完之后,來到了那饕餮蕭二的面前,看著對方說道:“蕭少爺,上一次的事情,難道沒有令你滿意,為何還來尋仇報復(fù)?”
那蕭二一聽到那一件事,先是一陣氣惱,不過很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自己處于完全的弱勢,只能弱弱地說道:“我問過我兄長了,根本就沒有那一回事,害得我......”
黙夜盯著看對方那不似作偽的神情,好一會才說道:“可能是我搞錯了。走吧!”
對于黙夜的輕描淡寫,蕭二本來還要再埋怨幾句,但是突然醒悟到自己可以活著離開這里了,不由一陣興奮,連忙化作了人類青年模樣,屁顛屁顛地跟在黙夜的身后離開了靈鋪。
前院里的眾人看著那離開的饕餮并不說話,方祡也不會阻攔,他知道,這個家伙也是一個背后有著一尊很強(qiáng)很強(qiáng)靠山的存在,那老饕餮,應(yīng)該是妖王里面最頂尖那一批中的一位吧。
許向秋接著也走了,還順手帶走了犬妖的尸體,而在他離開之前,竟還在靈鋪大門前下了一道專門針對方祡個人的封印禁制,即使方祡有能力破開這禁制,也很快會被許向秋給發(fā)現(xiàn),到時候方祡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將不再是軟禁那般簡單了。
方祡撇了撇嘴,為了守護(hù)穆家的秘密,一號靈鋪并沒有后門,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大門,其他的,無論是上天入地,都會被地下的靈陣所阻隔,這也是從來沒人能夠從前院翻墻而入的原因,而現(xiàn)在,許向秋的那一道禁制,也的確是困住了他。
該走的人都陸續(xù)地走了,而虬龍、殺神與太白也重新恢復(fù)了沉眠,方祡看著有些凌亂的前院,開始帶著眾靈仆打掃與整理。而郭胖大廚加上方銘,這三個家伙則是去查看他們家人的狀況了,犬妖這般惡毒的妖怪,既然有了之前那個養(yǎng)蠱的想法,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家人。
方祡卻是有一個想法,他想試一試,那犬妖在靈刻之中,還能不能使用自己的天賦,若是可以,那么,很多時間將迎刃而解,當(dāng)然,這中間卻是需要那犬妖愿意才行。
可是犬妖會愿意嗎?自然不可能,此刻,在方祡的面前,那一尊老人靈刻之上的封印已經(jīng)被方祡解去,而那三寸大小的老人一手拄著拐杖,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眼前,不敢置信地打量著自己。
這一尊靈刻上方祡并沒有給他畫上色彩,也因此,老人一身都是白玉顏色,即使是頭發(fā)與眼珠。
“你想活,還是想死?”問話的,自然是方祡,此時,他已經(jīng)將這犬妖和屠夫帶到了古銅鏡秘境之中,和辜月站在了兩個靈刻前面。
就在剛才,郭胖他們帶著大廚還有妻子兒子一起回來了,當(dāng)然,帶回來的只是他們的身軀,他們的靈魂,已經(jīng)被犬妖施展過神通了,如今就在被郭胖幾人守護(hù)的幾只毒物之中。至于郭父,卻是一切安好,這讓郭胖不禁松了一口氣。
“呵,你想我施展神通,去把那些家伙的靈魂換回去?”犬妖抬頭看著方祡,即使是還沒有徹底融入這一副身軀,也能在這老人的臉上看出那深深的怨毒神色。
“只要你答應(yīng),你就可以活下去,在這一具身體里。”方祡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犬妖不會活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下,即使是靈尊都不行。要想我?guī)湍?,可以,將我放了?!比鋵?shí)很怕死,他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那種感受,足以讓一個活人生生崩潰,但是,他更不想被一個人類所指使,這會讓他更痛苦,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方祡和辜月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能看出犬妖的堅決,方祡臉色變冷,他對屠夫說道:“你呢,是不是也有這個骨氣?”
不過顯然,屠夫是一個怕死之輩,他所寄身的胖小子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很喜歡這個身體,我不想死?!?p> “那好,對他使用你的能力,像當(dāng)初他讓你折磨那些無辜者那樣。”方祡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對于惡人,真的是需要惡人來治。
“可,可是......”屠夫看了看犬妖,竟然有些躊躇了起來。
“有什么可是?”
“他的實(shí)力比我強(qiáng),我折磨不了他。”屠夫終于是說出來自己的顧忌,卻不是他對著犬妖有任何的主仆情誼,相反,他現(xiàn)在的心中,甚至還有些興奮。
方祡白了一眼,出手施展了封禁絕之印,就要落在那老人靈刻之上,卻見那犬妖一躍而起,想要躲開方祡的掌印,方祡一聲冷哼,真是想太多了,眼前的犬妖魂魄連真正的紅衣厲鬼的境界都不到,更是寄身在他靈刻的靈仆身上,如何能逃得了方祡的手段。
那犬妖毫無反抗之力地受了方才一掌,頹然跌倒在地上,又見他奮力地爬起來,手中住著拐杖,一手指著方祡,口中大罵,盡是污穢之言,沒想到,這犬妖竟將人類的街罵學(xué)得了精髓,一通咒罵,讓方祡這般心境都有些惱火了。
而一旁的屠夫看到了這個犬妖這個模樣,卻是眼光發(fā)亮,他跑到了犬妖寄身的老人一旁,手中力量流轉(zhuǎn),無視了犬妖的掙扎,就將對方的靈魂從靈刻之內(nèi)又抓取了出來。
當(dāng)屠夫手中抓著犬妖的靈魂之時,他又好像是回到了當(dāng)初殺畜如麻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一絲猙獰,只見他一只手抓著犬妖的靈魂,一只手猶如在火盆上取暖一般,利用他的能力肆意地揉捏折磨著手中靈魂。
犬妖的慘呼聲連續(xù)不斷地傳來,在屠夫的折磨下,他的慘叫慢慢地變得異樣,這是靈魂受到了極致折磨之后才能發(fā)出的聲音,這一種聲音,卻不是常人能聽得到的,而聽在超凡者的耳中,竟有一種像被貓舌頭舔了手掌心一樣的感覺。
而屠夫在折磨著那靈魂的同時,只見一絲絲奇特的能量從那慘叫的靈魂之中溢出,然后被屠夫吸收得到了他的胖小子體內(nèi),這種能量,方祡完全不認(rèn)識,更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