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葉之孝二人竟然往這邊走來了。
葉之孝向申江洪微微拱手,道:“申大師真是神通廣大,勝友如云,竟然把余真人給請來了,我替家父謝謝您?!?p> “葉老客氣了,余真人能來也著實是我沒有想到的?!吧杲閷擂我恍?,“場面有些混亂,我們還是先等一等,讓余真人先忙一會兒,葉太公放心,今天余真人一定會騰出時間的?!?p> 葉之孝點了點頭,他倒顯得不急。
“這里太過喧嘩,要不我們到里面稍坐?!吧杲榈?。
“也行,反正也不急?!叭~之孝笑道:“我們先找個地方,用貴派的觀氣之術(shù),看看我葉家的氣運,如何?“
申江洪微微一笑,“葉老算是來對了,茅山派的觀氣術(shù)是道門一絕,我?guī)熜盅髯笤谟^氣術(shù)上的造詣比我高出十倍?!?p> “哈哈,申先生過謙了,我知道申先生是茅山派觀氣一脈的杰出代表,看相揣運是您的長項,所以才能在京州掙得了偌大名聲?!?p> 申江洪擺擺手,道:“葉老太客氣了,您見了我?guī)熜盅髯?,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p> “哦?當真如此,還請申先生引薦?!?p> “不急,葉老,我先給你引見一位青年才俊?!吧杲閷⑷~北介紹給葉之孝,“這位葉先生,我相信葉老并不陌生,葉先生在陳家不僅救了我的命,還救了陳老的命?!?p> “原來葉先生在這里,我托人請了兩次,都被婉拒了,想來葉先生還在生葉某的氣?!叭~之孝笑道。
葉北的表情不咸不淡,說道:“最近很忙,沒什么時間?!?p> 申江洪看葉北對葉之孝的態(tài)度并不友好,想來是葉北初到滬市,對葉老并不了解,忙介紹道:“葉先生,我給您介紹,這位是葉老是葉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葉氏集團在滬市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身邊的這位是葉先生的兒子葉紹義,現(xiàn)在是葉氏集團的CEO?!?p> “葉先生您好,我叫葉紹義,久仰大名?!叭~紹義主動伸出右手,想與葉北握手。
葉北雙手負于身后,不想理會。
葉紹義有些尷尬,只好將手縮了回去,他聽父親說過這個青年性格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葉紹義這三個字,葉北還是聽過的,雖然葉輝從未提起過,但奶奶經(jīng)常提起他,葉北知道這是自己的親叔叔。
葉之孝有三子,長子葉輝,次子葉紹義,三子葉紹廉,其中葉紹廉是私生子,而葉輝和葉紹義是一母同胞的。
當年,葉之孝包養(yǎng)小三東窗事發(fā),奶奶與葉之孝徹底絕裂,奶奶帶著葉輝離開了葉家,臨走時,奶奶想將幼子葉紹義一起帶走。
但葉紹義不愿意舍棄榮華富貴,選擇留在葉家。
葉紹義心狠絕決,從那以后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一面,連一個電話一封信也沒有,即使最后母親的白事也沒有參加。
葉北冷冷地看著這位親叔叔,雖然他對葉之孝有恨意,但老一輩的感情糾葛確實是小輩沒有資格插手的,讓人痛心的反而是這位冷酷無情的親叔叔。
申江洪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解圍:“我把師兄叫過來,我們到偏廳慢慢聊?!?p> “好,那就有勞了?!叭~之孝拱手。
申江洪將葉家父子引到了一個偏廳,葉北和薛傳左隨后進去。
葉北有些好奇,他從來不相信算命看相,這所謂的觀氣術(shù)不就是算命嗎,難道這世間還真有這種奇術(shù)?
幾人坐定。
薛傳左略施禮,笑道:“貧道這觀氣之術(shù)道行不深,只能揣測個大概,葉老及諸位不要見笑?!?p> “薛道長不要過謙,葉某見識過申先生的觀氣術(shù),準的很,葉家這幾年的運勢全都應(yīng)驗了?!?p> “那我就獻丑了?!?p> 薛傳左看了看葉之孝的面相和手相,再瞧了瞧葉紹義的面相和手相,然后沉思了半晌,久久不語。
“怎么了?“葉之孝疑惑道。
“奇怪,奇怪……“薛傳左連連說了幾聲奇怪。
“薛先生但說無妨,無論是福是禍,我們?nèi)~家都好有個準備?!?p> “福禍難明。“薛傳左搖了搖頭,道:“申師弟,你也看一下?!?p> “嗯?!吧杲橐姥砸部戳艘环?,然后也皺起了眉頭。
“怎么樣?葉家有難?“葉之孝有些焦急。
“那倒沒有?!吧杲閾u了搖頭,“奇怪,真奇怪,幾年前我也幫葉老看過氣運,那時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上次我用觀氣術(shù),葉家的氣運清晰明朗,但這次卻只能看到一半?!?p> “對,師弟與我的看法一致,只能看到一半?!把髯蠼拥馈?p> “看到一半?“葉之孝更疑惑了。
“嗯,還有一半貧道確實看不清?!把髯蟮?。
“為什么?“
薛傳左道:“葉老有所不知,我茅山派的觀氣術(shù)雖然可以窺探凡人運程,但對有些能逆天改命之人卻無能為力,比如余真人這樣的化境高手,他們的氣運是會變的,觀氣之術(shù)對他們無效?!?p> “薛先生能不能說得再透徹一點?“葉之孝問道。
“就這么說吧,將葉家分為兩半,半個葉家的氣運在將來的幾十年運勢平平,而另外半個葉家的氣運則是深不可測?!?p> 聽到此言,葉之孝有些震驚,“薛先生的言下之意是我葉家在不久的將來會分家?“
“分家?“葉紹義也是一驚,自己與弟弟葉紹廉終于是走到這一步了,那誰的氣運才是深不可測的?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能這么說?!吧杲橐粫r語塞,竟不知該如何表達。
“那到底該怎么說?“葉之孝略顯著急。
申江洪想了想,鄭重地道,“其實數(shù)年前,我為葉家觀過氣運,當時從觀氣術(shù)上來看,葉家也是分為兩支的,一支富貴難擋,而別一支則貧弱不堪。我知道這是葉家秘辛,所以當時說的時候我隱去了一半,只說了葉家在京州富貴無匹?!?p> “而現(xiàn)在看來,富貴的那支依舊富貴,而貧弱的那支卻是無法窺測,隱有逆天改命之勢?!?p> “逆天改命之勢!“聽到這番話,葉北都是身軀一震,從貧弱不堪到逆天改命,說的豈不是自己父子二人。
“申先生此言,老朽甚是不解?!叭~之孝疑惑道。
“推演到這一步,申某已經(jīng)盡力了,師兄,還請您為葉老解惑?!吧杲椴皇亲灾t,他的水平確實只能如此了。
薛傳左捻須點了點頭道:“貧道揣測,葉家應(yīng)該還有流落在外的家人?!?p> 此言一出,葉之孝心中著實是猛然一震,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腦海中剎那間浮現(xiàn)出一個人,那張臉龐如此清晰,竟引得他的內(nèi)心隱隱作痛。
“不錯,不錯,我確實還有一個兒子流落在外?!叭~之孝喃喃道。
葉紹義也是心神一顫,“他說的難道是……“
話說到此處,葉北鼻子一酸,眼淚漸漸濕潤。
“紹義,你有空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回家吧?!叭~之孝嘆了口氣道。
葉紹義搖了搖頭,“他不會回來的。“
“原來如此,那就對了,祖師爺?shù)挠^氣術(shù)還是牢靠的?!把髯竽眄氁恍?,忐忑的心定了下來。
葉之孝指了指葉北道:“當年輝兒離開的時候差不多跟他一般大,也是這般神情,哎,是我虧欠他們母子?!?p> “葉老,貧道實言相告,從觀氣術(shù)顯示的來看,你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并不簡單?!?p> “不簡單?“葉之孝搖頭苦笑,“聽說他已經(jīng)淪落成流浪漢了,前段時間還上了報紙?!?p> “流浪漢?“申江洪一滯,突然拍起了大腿,“這就對了,怪不得從觀氣術(shù)上看,他以前貧弱不堪。
“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兒子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成為人中龍鳳了?!把髯笮Φ?。
葉之孝父子二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