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哭笑不得地看著十二。
“她真這么說?”
十二看著江若,也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啊?!?p> “哈哈哈。”江若笑的頭疼,卻忽然紓解了心中郁結(jié)。
真不知道自己吃醋個什么勁兒。他和姚安都是江依心中獨特的存在吧。
“她在姚安那里住的怎么樣?”江若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姚安那小子比我有錢多了,就是不知道依兒肯不肯花。”
十二覺得主子從來沒這么親切過,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不太習(xí)慣。他伸出雙手接過江若遞過來的銀票。
江若看十二接過銀票,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的樣子,毫不猶豫地打擊道:“那都是我給我妹妹的,你可收好了,依兒要用銀子的時候別讓她捉襟見肘?!?p> “主子,小姐名下還有繡樓和您偷偷過給她的一家錢莊呢?!笔埔獾靥嵝训馈?p> 江若瞬間不爽了,瞪了他一眼:“我?guī)熋媚鼙葎e家姑娘寒酸嗎?那不能!”
“您還缺妹妹嗎?”十二裂開嘴嘿嘿笑道,“您覺得我怎么樣?”
“你認(rèn)真的?”江若仿佛剛知道屬下中有這么沒出息的人,眼神涼涼地向下看去。
十二瞬間就正經(jīng)了,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可以為了錢出賣自己?江若憐憫地?fù)u了搖頭,失望的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十二:“別帶壞我妹妹啊,快回去吧,跟她說我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我還什么都沒說呢?!笔梢牡溃髯硬粫呛纼盒〗惆?。
怎么十二武功排行也不錯腦子就是跟不上趟呢?江若本來決定做個好主子,可還是沒忍住,趁其不備繞到身后,狠狠踹了一腳。
倒是沒用內(nèi)力,一腳踹下去那是相當(dāng)?shù)氖娣?p> “司徒文靖那個臭小子,辦事利索,大約明后天吧,讓依兒準(zhǔn)備著隨時進宮去?!?p> 十二捂著屁股,萬萬沒想到主子這么會玩,傷心地回了個“是”就奪路而逃了。
江依寫完了信正在那等著,看著十二一瘸一拐的回來,關(guān)切道:“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師兄給你派任務(wù)了?”
“沒...沒...”十二尷尬地笑著,屁股疼的厲害,在小姐面前也不好意思用手捂著,只能齜牙咧嘴的表示自己沒事。
江依想了想,忽然就樂了。
“師兄怎么說?”
“莊主說,讓您準(zhǔn)備著明后天進宮呢?!?p> “我的宮裝還在定國公府呢。”江依噘嘴懊惱道,“怎么把這事忘了。”
最后雙眼帶著希冀問十二道:“你去一趟唄?!?p> “啊?”十二傻眼了,自己現(xiàn)在這樣走路都費盡,萬萬沒想到莊主不用內(nèi)力踹人也這么疼。這師兄妹兩人莫不是拿他尋開心?
不過主子就是主子,最后也只能任命的點頭。
“喏?!苯廊舆^去一個青瓷小瓶子,看十二抓了兩回才拿到手中,笑道,“去上藥吧,傍晚就能好了,不疼了再去。”
十二本來還想說是不是也要自己去定國公府下個毒用個藥什么的,沒想到啊,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江依樂呵呵地看著十二紅著臉落荒而逃的樣子,片刻后定下心神,拿起了姚安送來的料子。
“兩個人都這么麻煩,真討厭。”她抱怨著,將散下來的頭發(fā)捋到耳后。針線一上手,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一人一件外袍,誰也別想爭。”
此時草廬暖閣內(nèi)一片祥和安寧,皇宮內(nèi)的眾人卻是被迫“安寧”。晌午時還好好地,方才用過了晚膳后,皇帝就莫名的煩躁起來,接連發(fā)落了兩個私服逛妓院的大臣才好些。
正想喚王福全進來,卻猛地發(fā)覺這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皇帝不是不知道王福全有不好的地方,他同王祿全把控內(nèi)宮多年,無非是多貪了些銀子,這也是人之常情。王福全伺候他十分盡心盡力,所以有些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就算是要娶個小姑娘做妾,又或者偷偷透露些無關(guān)緊要的類似“皇上今日心情如何”的小問題給各宮妃嬪,他都不是很在乎。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這個自己用著最得力的人,被他疼愛的兒子莫名掐死了。
皇帝十分煩躁。死了一個寵妃和一個太監(jiān),他現(xiàn)在明顯更需要那個伺候他習(xí)慣了的太監(jiān)。
不過這也是命,誰讓王福全這么混不吝的呢?
“皇上,請您翻牌子。”一個年幼的小孩子捧著各宮娘娘的綠頭牌走了進來,高高的將托盤舉到頭頂,跪下去的時候卻有些不穩(wěn),膝蓋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身后便有老太監(jiān)進來跪在了一邊,兩人一同顫抖著對皇帝請罪。
“今日就...皇后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回,回皇上的話,皇后身子不適,早早關(guān)了宮門,說要養(yǎng)病?!毙√O(jiān)哆哆嗦嗦的,似乎很害怕被遷怒。
皇帝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多早?”
“???”小太監(jiān)沒反應(yīng)過來。
一旁老太監(jiān)明白過來,搶著回答道:“皇后娘娘四日之前就傳過太醫(yī),隨后便關(guān)了宮門?!?p> 聽了這話,皇帝氣悶的不行??磥聿皇侵雷约航袢找ズ髮m才臨時吩咐的,是想一直躲下去才這樣。
“去,跟皇后說我一會兒就過去?!毕攵闼??沒門!
但是話音剛落,皇帝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隨即一股子疼痛漫上頭頂,擴散開來。
這疼痛來的突然,卻只是隱隱的,勉強能忍得住?;实垡詾槭亲约航袢张圩永壑?,就惦記著快些回去休息。誰知傳了轎輦,還不等抬轎輦的人來,這疼痛突然加劇,讓他難忍起來。
“皇上!”
司徒瑾昏迷前最后一刻,看到的就是方才一老一小兩個太監(jiān)扔了托盤驚慌失措撲過來的樣子。
閉上眼睛前,他想:“這兩個是忠心的。”
皇帝昏厥是大事,皇后關(guān)了的宮門最后還是她主動打開了。
等到了養(yǎng)心殿,只見御醫(yī)跪了一地,皆是束手無策的樣子。
她心里咯噔一聲,連忙問道:“皇上這是怎么了?”
御醫(yī)們面面相覷,半晌沒人回話,見皇后有了動怒的跡象,才有個稍微年邁的老者回答道:“啟稟皇后娘娘,皇上或許是頭風(fēng)發(fā)作,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