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加德號和庫爾金號這兩艘船的命運已經(jīng)被大海接管了,風暴將其肆意玩弄,卻不急著將其毀滅。
長時間的搖晃起伏讓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感覺到頭暈目眩,惡心得想吐。
“我們要完蛋了嗎?”江元嘉軟綿綿地靠在墻角,有氣無力地說道。
林驚羽輕吐一口氣,臉上一片寧靜:“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生死的人,這點風波還不至于嚇倒林驚羽。
展向榮倒是笑得沒心沒肺:“我覺得葬身海底也不錯,起碼我再也不用為沉重的債務(wù)而焦頭爛額了!”
眾人一怔,齊齊望向展向榮:“請說出你的故事!”
展向榮扮作思索狀:“這事還得從開天辟地說起...”
......
“船長,我們好像被洋流帶著前進!”一位經(jīng)驗老道的船員通過分析航速與航行軌跡得出的判論。
翟文清臉色驟變,失去了方向感的同時還被洋流帶著前進,鬼知道最后會被卷向哪里。
想想都可怕,翟文清當即下令:“全速前進,擺脫洋流的控制!”
舵手堅決地執(zhí)行了翟文清的命令,控制著瓦加德號向外圍全速行進。
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這種方式行不通,越往外圍航行,海浪越加洶涌,卷起的巨浪高達近百米,瓦加德號隨時都有被巨浪吞沒的可能性。
這片海域仿佛具有了意識一樣,瓦加德號每發(fā)起一次沖擊,都會被巨浪無情地拍回來。
“船長,我們該怎么辦?我們的船無法突破這些巨浪!”舵手宛如泄氣的皮球。
“......”翟文清頹廢地攤坐在椅子上,他跑了一輩子船,從來未試過淪落至如此的險境。
如果從高空上向下俯視,就會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洋流,而是一個順時針轉(zhuǎn)動的巨大漩渦,漩渦中心處則是一團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由于漩渦的范圍太廣,讓船員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誤認為這就是洋流。
此時的瓦加德號正處于漩渦的最外圍,而庫爾金號戰(zhàn)艦也被帶進了漩渦,位于瓦加德號右側(cè)約10海里的海面上。
過了二十分鐘,有船員驚呼:“發(fā)現(xiàn)庫爾金號了...它位于我們右側(cè)不遠處!”
聞言,翟文清像是突然回魂一樣,起身來到駕駛臺旁,搶過船員的望遠鏡,順著船員所指的方向望去。
兩艘船相隔約不到一海里,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瓦加德號由于自身噸位較輕,所產(chǎn)生的馬力也無法對抗洶涌的海浪,被迫推向了庫爾金號。
翟文清倒吸了一口涼氣,冷聲喝道:“馬上給我聯(lián)線庫爾金號!”
“可是,我們的無線電仍然無法正常使用!”一直負責管理無線通信系統(tǒng)的船員哭喪著臉,每當他拿起通訊器,話筒里就傳來沙沙聲。
“F-U-C-K”翟文清心中的郁悶無處釋放,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不過庫爾金號也發(fā)現(xiàn)了瓦加德號,嘗試聯(lián)系幾次無果后,干脆發(fā)射了一枚信號彈,漆黑的夜空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芒。
翟文清面無表情地對舵手說道:“注意與庫爾金號保持安全距離!”
“明白!”舵手擦了把冷汗。
......
在如此兇險的海面上,又航行了一個多小時,距離漩渦中心還有5海里。
船上的大部分寶石獵人都感到了強烈不適,紛紛軟躺在地面上。他們都是旱鴨子,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
“船長,航速越來越快了,我控制不??!”舵手疲憊不堪地看著翟文清,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控制航向以及航速,但仍然無法脫困。
“這不是洋流,這是漩渦!”翟文清喃喃自語,臉色一片慘白,他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其他船員聞言后,無不臉露懼色。
遇上風暴巨浪,還有生還的可能;但若是遇上漩渦,生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
船舶一旦被卷入漩渦中心,只有被攪成碎片的份。
于此同時,在庫爾金號上卻看不到沮喪的情緒,因為上面都是主要以軍人為主。
凱洛情緒有些失控地狂笑道:“就是它,就是它,只有它才能將我們帶往幽靈島!”
很顯然,凱洛口中的它就指這個巨大的漩渦。
古天城很不滿地瞥了凱洛一眼,若不是凱洛送給他的貢品太過于稀罕神奇,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凱洛所說的。
何況前兩次探尋都無功而返,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也會是最后一次。
花費這么龐大的人力、財力、物力來尋找一個縹緲的神秘島嶼,這是一場瘋狂的賭博。
......
兩艘船就像是熱鍋上的餃子...噢不!準確來說應該像是被投進洗衣機滾筒的小紙船,它們的最終命運會怎樣不得而知。
船體右側(cè)向漩渦中心傾斜,舵手已經(jīng)無法掌控船體的行進方向,只得放任自流。
瓦加德號與庫爾金號的距離越來越近,碰撞似乎不可避免了。
兩艘船上目睹這一切的人感覺時間仿佛變緩慢了,恐懼彌漫在每一個人心頭。
古天城的臉色凝重如霜,兩船碰撞這種事他實在是始料未及啊。
“父親,我們應該將瓦加德號擊沉!”古云川湊到古天城耳邊低聲建議。為了能確保自己順利生存下去,這又算得了什么?
況且瓦加德號上的終究是旗子而已,可丟可棄。
“不行!不行!我們還得依靠那批寶石獵人?!惫盘斐锹砸患毾?,立馬否決了。
“他們死,總好過大家摟著一塊死!”這古云川的求生欲很強啊。
“容我想想!”古天城焦慮地揉了揉額頭,他當然也明白船體碰撞的可怕之處,碰撞一旦發(fā)生,幽靈島之旅就要被迫終止了。
不過他始終不甘心就這樣擊沉瓦加德號,沒有那班寶石獵人,自己即便成功登上了幽靈島也只是到此一游而無法帶走分毫。
古天城父子倆的對話還是落入了旁人的耳朵,引起一陣竊竊私語。
其中有一名軍官思索了片刻,徑自來到古天城面前,恭敬地說道:“古先生,或許我們可以...”
......
瓦加德上的人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只見庫爾金號的炮臺突然指向了自己。
“他們要將我們擊沉么?”眾人心中大駭。
“這些混蛋,虧我們?yōu)樗麄兤此榔椿?,現(xiàn)在危急關(guān)頭竟然這么對待我們!”
“操古天城祖宗十八代,古家不得好死!”
“......”
然而謾罵歸謾罵,庫爾金號的炮口還是果斷地噴出了硝煙。
瓦加德號上所有人都絕望得閉上了雙眼,等待著炮彈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