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1-2
這樣的師徒在如今的東京街頭比比皆是,并沒有太多引人注目的裝束,老百姓也早已習慣。
師傅似乎是習慣了周圍這種淡然的態(tài)度,少年卻不一樣,他走在師傅前面,踮起腳尖,四處瞭望,看到有好玩的地方就會立馬跑過去,走到攤前玩弄起來。
有了這么幾次,身后終于傳來了師傅的咳嗽聲,少年這才想起了自己跟隨師傅來東京是有要事要辦,貪玩,只會誤了事。
于是少年就回頭看著師傅解釋道:“師傅,我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離開村子,來到東京。原來我大宋的國都居然這么大,這么多人,還有這么多好玩的,比山下的村子要好玩多了?!笨粗鴰煾底谱频哪抗?,少年低下了頭,輕聲的說道:“所以...所以稍微貪玩了點?!?p> 師傅點了點頭,然后從容地朗笑道:“松兒,你已經(jīng)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不要太頑皮了,要學會穩(wěn)重。這次下山是有大事要辦,徽宗皇帝已經(jīng)下詔書傳喻天下明令抗金,各路豪杰也都云集東京,我這次帶你下山,是為了讓你漲漲見識,總不能老和你那兩個師兄一樣天天待在山上耕作,不去了解外面世界的情況,做那井底之蛙對于武功修行是沒有益處的?!闭f完,師傅就帶頭在前面走著,師傅口中的松兒,就是他的徒弟——韓勁松。
“師傅,你帶我下山不是自己要去參加什么武林大會嗎?怎么變成帶我漲漲見識了?”韓勁松聽完了師傅的說教,也明白師傅已經(jīng)沒了脾氣,于是在嘴里小聲的自言自語,還偷偷的在師傅身后做了個鬼臉。
師傅是常年習武之人,這話怎么會聽不到?
于是師傅轉(zhuǎn)過頭去,又好氣又好笑,作勢要敲韓勁松一個掛包道:“你這小子,簡直是討打,這不是沒找到參加武林大會的方法么?也不知道這大會開了沒,要是趕不上抗金那可就完了?!?p> “師傅,要是你去抗金了,那我去干嗎???”韓勁松好奇的問道。
“我去抗金,你就回山里好好練功,要是你再和以前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就別怪我罰你天天扎馬步?!?p> “天天扎馬步,那還不如跟著你去抗金呢?!表n勁松又壓低了聲量繼續(xù)嘀咕著,這次師傅沒能聽清楚徒弟的講話,出言詢問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p> “沒什么,沒什么,師傅這日頭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客棧安歇吧?!表n勁松可不敢把剛剛的牢騷說給師傅聽,不然按照師傅山上的脾氣,懲罰下來的任務(wù)就算是做到下個月,也不一定會終止。
“嗯,趕緊走吧,時辰也不早了,你眼神好,注意看看兩邊的客棧,去找一家客棧人不是特別多的,我們住進去就行?!痹瓉碓诖笏位兆诨实鄣奶栒傧?,東京此刻大部分客棧都已經(jīng)住滿,師傅可不想帶著徒弟露宿在東京街頭。
“師傅,那邊人圍了起來,可能是個客棧在排隊,我過去看看先?!表n勁松得令,四處觀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個地方人群擠擠攘攘,落在外面的人都在朝著里面擠去,韓勁松自然知道那不可能是個客棧。
但是他怎么會因為師傅的兩句說教就收起了玩鬧的性子,這樣的說教他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了,前面的人群肯定是出了什么新鮮事物。
韓勁松趕到人群外,連忙跳起來看了一下感嘆道:“怪不得這里圍擠著這么多人,原來都是來看這女子耍槍的,嗯,真是個漂亮的女子?!表n勁松又覺得在外面看的不夠真切,費勁了力氣才擠了進來,和人群一樣都盯著那使槍的少女仔細的觀摩起來。
只見這賣藝的少女身穿灰布做成的小襖,又披著一件雪白的披風,烏黑濃密的秀發(fā),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顆木制的發(fā)珠隨意點綴發(fā)間,讓烏黑濃密的秀發(fā),更顯柔亮潤澤。
這女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桃花玉面,看外貌本以為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閨秀,誰知居然耍的一手好槍法,竟是一個巾幗英雄。一桿銀槍在那里鉤、掛、纏、絞、顫、轉(zhuǎn),看的圍觀人員紛紛叫好。
師傅這時也擠了進來,看到了少女的槍法,不禁感覺有些熟悉,努力回想、再三確認過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東西,但是他也沒做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場中舞槍的少女,不時的點點頭。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少女一套槍法舞完,一個不起眼的老漢繞著圍觀的人群開始收錢,一邊收錢一邊感謝慷慨施舍的人。
正當老漢手中的錢包稍微脹起的時候,人群里面突然沖出一個潑皮打扮的人,伸手就要搶走老漢手里的錢包,老漢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錢包脫了手。
潑皮看錢包得手,轉(zhuǎn)身逃跑,老漢驚愕間連忙抓住了潑皮的衣服,大聲呼救,潑皮回過頭來把老漢狠狠的向后面一推,對著還未散開的人群大聲呼喊:”正氣門收月錢,哪個不長眼的過來?”圍觀的人群聽到了這句話好像是看到了混世魔王一般,紛紛避讓,老漢見沒人幫忙,只能在那里捶胸頓足。
師傅見狀立馬縱身一躍,跳過人群,落在潑皮的身前,伸手擋住了潑皮的路。
這個潑皮也沒想到報出名頭之后,這東京城內(nèi)還會有人阻攔自己,不過他也不想多做糾纏。
潑皮把錢包向后一丟,大喊一聲:“接??!”原來這搶錢的潑皮還有個同伙,站在了相反的位置,看這熟練分工的樣子,肯定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看著錢包向后飛去,眼看就要掉到后面潑皮的手中。本來已經(jīng)提槍追趕前面潑皮的少女嬌喝一聲:“著!”
少女向后彎腰出槍,槍頭直挺挺的穿進了錢包的細繩扣中,另外一個潑皮看見這個情景,也知道今天是拿不到錢包了,立馬轉(zhuǎn)身就跑。
少女取下了槍頭的錢包,連忙把老漢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又將錢包交還給老漢道:“爺爺,下次有人要搶東西,你給他就是了,你年級大了,經(jīng)不起推攘?!?p> 爺爺爬起身子,先是敷衍般的點了點頭,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師傅,行了個禮道:“多謝客人拔刀相助,不然今天我們爺孫倆就要喝西北風了?!?p> 師傅聽聞也回了一禮,同時取下腰間的錢袋,從自己的錢袋中掏出幾個銅子交給了這對爺孫說道:”微薄之力,不足掛齒?!叭缓髩旱吐曇魷惖嚼蠞h的耳邊悄悄問道:“老丈人,姑娘這槍法頗有楊家槍的真?zhèn)?,不知是何人所教????p> 收錢的老者這才抬起頭來,抬頭看了看這個師傅,低聲詫異道:“客官真是好眼力,居然會認出這楊家槍,何人所教,恕小老兒不能告訴你,不過你能否告訴小老兒,你是誰,又怎么會認得這楊家槍?“
叁零捌玖
劇情在慢慢展開,不過總算是引出了本書前期的主要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