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退婚了(五)
‘天山雪蓮’因生長在天山極寒之地,所以療傷效果比起萬年人參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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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莫璃一直在庭院中坐到子時“殿下,夜深了,你快些休息吧!”
大金看著獨坐庭院飲酒的人,今日是那人的忌日,殿下不能燒紙祭奠他,所以每年的今日他都會獨坐到天明。
蕭莫璃今日原是想去接‘無憂’醫(yī)者的,不曾想一早便收到消息,‘無憂’醫(yī)者已抵達(dá)驛館。
他昨日便到了建寧城外,為了讓宮里那位放心他特意將自己回來的日子延后了一日。
未曾想會碰到此刻本因該在驛館內(nèi)的人,更沒想到她竟是自己好友的妹妹。
只是他何故要隱藏容貌,和身份呢?
這女子倒真的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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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東升,懶洋洋的日光照在床上熟睡的人兒,熟睡的人兒在睡夢中嚶嚀了一聲,翻過身繼續(xù)睡了。
不過片刻,忽聽得一聲推門聲響起,那方才還熟睡的人兒頃刻間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看著走進(jìn)來的紫衣女子呢喃道“紫竹,這一大早你做什么呢?”
紫竹將站在門外的侍女喚了進(jìn)來低聲吩咐他們?nèi)N房拿早膳“小姐,都日上三竿了,你還睡呢?”
司徒沐裹緊了被子道“宴會不是在晚上嗎?現(xiàn)在還早我在睡會兒。”
紫竹拿過一旁準(zhǔn)備好的衣服往面前的女子身上穿“璃王殿下等了小姐兩個時辰了。”
司徒沐一聽璃王殿下嚇得瞌睡蟲立馬沒有了“璃王殿下什么時候來的?你怎么不叫我?”
紫竹低聲道“巳時(北京時間9點至11點)剛過的樣子,璃王殿下吩咐不許打擾小姐休息?!?p> 司徒沐快步行到梳妝臺旁用清水洗了臉,回眸看紫竹正在拿著首飾比對。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紫竹猶豫半晌最終選擇了左手邊素一點的首飾,這丫頭做事風(fēng)格倒是深得她心。
“現(xiàn)在午時了(北京時間11點-13點)?!毖蚤]將尚在愣神的人拉到梳妝臺,雙手飛快的替她挽了個時下在小姐們中流行的流云髻。
“現(xiàn)在都午時了嗎?那璃王殿下可有用過午膳?你也真是的,璃王殿下叫你不打擾我你便不打擾我,你到底是誰的侍女?”司徒沐一想到她讓那人等了她那么久心下便開始不安起來。
紫竹被自己小姐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愣了一瞬,但手下動作卻是不停,
“小姐,以前那些求你看病的人在谷外等你幾日幾夜你都不曾關(guān)心過,璃王殿下不過是等了你兩個時辰而已?”紫竹見她家小姐此刻雙頰緋紅,她家小姐容顏本就絕色,此刻略施粉黛竟是說不出的明艷動人。
聽聞璃王殿下乃是建寧第一美男子,她跟在小姐身邊也見過不少美男子,但今日見到璃王殿下她還是愣了一瞬。
難怪這建寧城內(nèi)的女子擠破了頭也想嫁進(jìn)璃王府“小姐,你莫不是對璃王殿下動心了?”
司徒沐被小丫頭這么一鬧面上的紅暈更深了幾許,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那滿臉的紅霞“你說什么呢?昨日他幫了我兩次,于情于理我都不該讓他等?!?p> “小姐莫非忘了你現(xiàn)在是無憂谷的谷主”不是司徒府的小姐司徒沐。
司徒沐拿過鈴鐺系在腳踝處,又拿過一旁的面紗戴在耳后“他知道我的身份?!?p> 紫竹正欲說話卻聽得面前之人道“他沒有告訴哥哥和父親,況且我還欠他一個承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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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看著院子里日冕指向了午時心下暗嘆,這司徒小姐太能睡了,這都日上三竿了還未起床。
抬眸瞥向一旁泰然自若的白衣男子,他家主子的神情不像是在等一個醫(yī)者,而是在等心上人。
自昨日初見開始,他家主子就對這位姑娘過分的關(guān)注了。
大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聽得一聲清脆的鈴鐺聲傳來。
蕭莫璃聽得那鈴鐺聲由遠(yuǎn)極近,是了,今日她是以‘無憂’醫(yī)者的身份入宮,而不是司徒家的小姐。
他抬眸望去,見她一身白衣款款而來,梳著時下流行的流云髻,發(fā)髻上插著一支淡粉色的發(fā)簪,額見綴了一串淡粉色水晶額飾,雙耳戴了一對玉石耳環(huán)。
膚色瑩潤如玉,鈴鐺聲清脆,她著一身白衣逆光而來,‘砰’的一聲脆響,蕭莫璃仿佛聽見自己心間有什么東西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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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看著大廳中坐著的那著白衣的人,他單手握著茶杯,茶杯是驛館常見的青色,由此趁得他的手愈發(fā)白嫩。
許是聽到了聲音,司徒沐見他側(cè)目望來,一雙眸子眼神平淡的望著她,全然沒有一絲惱怒。
待行至他身前三步遠(yuǎn)的距離站定司徒沐朱唇微啟“我的婢女不懂事,讓璃王殿下久等了?”
“‘無憂’谷主說笑了,我曾聽聞江湖上的人為求谷主一見最少也要等上三日,蕭某不過等了谷主兩個時辰罷了,現(xiàn)在已近午時,谷主若是不嫌棄今日便由蕭某做這地主之誼吧!”
司徒沐聽得他言語中的生疏,自己與他昨日不過第一次見面,他便已助了自己兩次,明明是自己讓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他處處不留破綻事無巨細(xì),自己竟無端生出一種失落感。
蕭莫璃見她久久未有反應(yīng),不由得加大聲音又叫了聲“‘無憂’谷主!”
紫竹見自家小姐一直未有任何反應(yīng),上前輕碰了下,司徒沐道“如此便有勞璃王殿下了.”
待他轉(zhuǎn)身,司徒沐看得他衣擺下方繡著淡淡的松花紋,再看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心臟忽然急速的跳了起來。
“忘塵樓離此處不遠(yuǎn),我早上來得早吩咐馬夫酉時(北京時間17點-19點)來忘塵樓接我們,有勞閣主陪蕭某步行了?!笔捘媲爸藴\笑道。
大金聽自家主子這么說差點一步?jīng)]走穩(wěn)從臺階上跌下去,那馬夫何時回府了,來時駕車的人不是他嗎?馬車不就停在驛館西側(cè)的那條巷子里嗎?
“讓璃王殿下等了許久,我就當(dāng)是賠罪吧!”司徒沐回了淺淺一笑。
紫竹聽見自家小姐這般說,差點沒踏上最后一步臺階,若不是璃王殿下身側(cè)那著青衫的男子眼疾手快扶了自己一把,自己此刻說不定已經(jīng)坐在地上了。
以前來谷里求小姐治病的人,便是等上三五天小姐也沒給人好臉色。
況且將鈴鐺系在腳上行走間發(fā)出脆響的人江湖上怕也只有小姐一人,從前遇到這種情況她是決計不會走路的,怎么今日一反常態(tài)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