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者為尊的時代,能動手解決的事,何必多費口舌。
眼前三人明顯深諳其道。
面對攻來的三人,蘇青陽勉力招架。
才過了幾招,易歡就步伐不穩(wěn),連劍都握不住,暈乎乎地看著他:“阿辭,有迷藥。”
“我知道。”
蘇青陽點點頭,勉強支稱著不倒下。
不過他沒堅持多久,身形也開始搖晃。
扶著易歡單膝跪地,晃著腦袋看著朝他靠近的三人,心里計算著最合適的距離。
“動作快點,綁了他們朝那個老頭子索要仙寶。”
客棧老板的聲音在房內(nèi)響起。
他們打不過林先生,所以想了個這么招數(shù),果然被殃及了。
當(dāng)三人靠近他的時候,蘇青陽手一揚從他袖內(nèi)飛出三個易碎的瓷瓶。
三人以為是暗器,下意識出掌、揚刀,快準(zhǔn)狠地打在瓶子上,瓶子一觸擊碎,里面的粉末在整個屋內(nèi)飛揚,蘇青陽淡定地拂開即將飄落到他們身上的粉紅色粉末。
他們可是經(jīng)驗老道的綁架者,尋常毒藥對他們沒用,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富家少爺?shù)男“褢颉?p> 然而…
“好香啊。”
婦人癡迷地吸了一大口,隨后倒在地上,面帶滿足的笑容,另外兩人也如她一樣,堅挺了幾個呼吸便倒下了。
蘇青陽笑了。
毒藥是殺手的必修課,也是他除了做菜外,最喜歡的研究之一,當(dāng)年畢業(yè)考試,他可是滿分。
而這里的靈草藥物花樣百出,經(jīng)他調(diào)制出迷藥也就威力比較大了。
只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將香香粉用在人身上,為了避免他們還藏了一手,所以藥量用得有點多。
浪費啊。
蘇青陽早在進入房間的時候,就察覺出他的房里有迷藥,幾番檢查,最終在油燈里發(fā)現(xiàn),迷藥融于燈油中,加上味道很淡,很難讓人察覺。
慢性迷藥,只能讓人手腳無力,失去力氣。
不用說,那些歇在客棧里的護衛(wèi)已經(jīng)中招了,不然怎么連聚氣境的店小二都打不過。了,還不過來支援。
他伸出靈識一探,屋外已經(jīng)打的不可開交。
那店小二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交手的是從天上飛下來的黑白兩隊人馬,都是問靈境修士,還有兩個望幽境。
跟了這么久總算按捺不住了。
林西在和一個黑衣人交手,與白衣服的相互配合。
這樣看來,那二十個黑衣人是來搶東西的,十五個白衣劍士是來接應(yīng)他們的。
原來皇帝派了人接應(yīng)的,難怪路上安穩(wěn)了這么久。
一黑一紅兩個望幽境強者在空中交手,兩人境界相當(dāng),拼的是法器和功法,打出艷麗的光芒。
給易歡服了解毒丹,然后從儲物袋里拿出繩子將他三人綁好。
剛忙完,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朝他,準(zhǔn)確來說是朝整座客棧傾軋而來,蘇青陽不得不暴露出不屬于他這個練氣八階該有的實力,抱著易歡跳窗狂奔。
轟然一聲。
整個客棧成了一片廢墟。
始作俑者就是上方的交戰(zhàn)的兩個望幽境修士,客棧是被黑衣人的拳風(fēng)給波及到的。
蘇青陽抱著易歡一跑就是十多里。
珍愛生命,遠離強者交手之地。
在他尋思著還要不要再跑個十里路,就聽體內(nèi)的易辭道:“別跑遠了,觀戰(zhàn)?!?p> 蘇青陽秒懂,易辭想通過觀看強者的對戰(zhàn)而提升自身的眼界與實力。
尋了一片青草地,躺下,使用《五行藏身匿氣訣》,將自身融入這片草地中,他就像是這一片青草,隨風(fēng)搖擺。
現(xiàn)在就算有人從天上飛過都會無視他。
這該死的久違的安全感。
等等,有點不對——
旁邊還有個悠悠轉(zhuǎn)醒的易歡。
為什么儲物袋不能裝活人?蘇青陽如此想到。
“唔……這是哪?”
易歡捂著頭醒來,感受到深夜野外的涼風(fēng)和身下細(xì)嫩的草葉,看了看附近,除了她,一個人也沒有。
衣服整齊,身上無傷,不像是……
“糟了,阿辭他——”
檢查自身后,易歡想到了她要保護的人,站起來隨意選了個方向就準(zhǔn)備去找人。
“姐,你要去哪里?這是哪兒?我們怎么在這里?”
蘇青陽認(rèn)命般降低《五行藏身匿氣訣》的運轉(zhuǎn)級別,一臉迷茫的坐在草地上,朝準(zhǔn)備邁步的易歡發(fā)出三連問。
初聽到聲音的易歡先被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到易辭后,才卸下緊張。
剛才明明沒看到人,怎么會?
一定是夜太黑,草太深,沒看清。
“你沒事吧?”
看也捂頭皺眉,易歡還以為他受傷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p> “剛醒來時我也覺得頭暈,應(yīng)該是迷藥的藥效還沒過去?!?p> “我們不是在客棧里嗎?林先生他們……”蘇青陽疑惑道。
易歡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開始了她的猜想:
“一定是林先生將我們送到這里的,他將我們送離客棧,然后再回去……這好像有點不對啊?!?p> 她秀美的臉上全是不解。
客棧所在的位置。
阮元喜一柄紅色長劍揮出三丈長的火焰,直奔黑衣人面門,黑衣人后退躲避,退至那個裝著仙寶的盒子旁。
馬車早就被戰(zhàn)斗波及成了碎片,只有一只盒子安靜地躺在地上,黑色的金屬盒子上貼著一道黃紙紅字的符篆。
夜色下,符篆閃著淺淡的金色光芒。
他的手還未碰到盒子,身邊的劍玨峰弟子朝他橫刺一劍,他身子一低躲了去過,將盒子攬入懷中,一掌將對方拍飛。
東西到手,黑衣人果斷踏空朝遠處飛去。
他的那些手下也都陸續(xù)撤離。
“東西留下。”
阮元喜爆喝一聲,揚劍緊追。
換了個姿勢坐在榻上的沈蜜也驅(qū)使玉床追了上去,她速度不算太快,像是墜在一黑一紅后面一道紫粉色星光。
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離了客棧十里遠。
蘇青陽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三人靠近。
“就該再跑十里的,不,二十里?!?p> 易辭:“……”
三人飛的不高,靠近時,易歡也注意到了,立馬拉著阿辭往遠處跑。
蘇青陽看著那三道光朝他們逼近,黑紅兩人邊交手邊過來,他甩開易歡的手:“分開跑,找個地方掩藏身形?!?p> 說罷,他選個方向撒丫子狂奔。
易歡的修為低,而且跑得也太慢了,更重要的是影響他施展藏身的功法。
沒錯,就是赤裸裸的嫌棄。
但是,他也有考慮過易歡的安全問題,給易歡指的逃跑方向經(jīng)過他精密的計算,如果預(yù)判沒錯的話,上方交手的兩個人是不會打到那邊山頭去。
為什么不和易歡一個方向下,因為他感覺到剛才有到靈識似乎鎖定了他。
只是很淡的感覺,但他不敢?guī)е讱g冒險,到時候不好出手。
而且那應(yīng)該不是靈識,是神識。
當(dāng)修士突破到望幽境后,靈就會轉(zhuǎn)變成神識。
而他則沒跑多遠,在感覺到那股鎖定他的氣息消失后,就找了一棵樹,藏在樹上,氣息與這棵枝葉茂密的松樹融為一體。
唯一不好的就是樹葉有點扎臉。
現(xiàn)在他只要坐在樹上,靜待危機過去。
對于自己的藏身法訣,他無比信任。
易歡往山峰那邊沒跑多遠,就找了個石頭躲在后面,也不擔(dān)心被上方呼嘯的劍氣給波及到。
她探著腦袋在尋找易辭的身影,看著天空的紅光朝阿辭所跑的方向而去,心里暗暗著急。
說什么分開跑,他就是為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反而讓她藏在安全的地方。
阮元喜速度快一些,追上黑衣人后,又與對方打了起來。
雙方實力相當(dāng),要分出勝負(fù)需要時間。
沈蜜素手一揮讓床榻往下飛去,瞅準(zhǔn)了一棵模樣不錯的松樹,將床榻停在樹上,床榻將樹頂壓塌了不少。
蘇青陽瞅了眼頭頂,縮了縮脖子。
將隱藏氣息的法訣發(fā)揮到極致,進行自我催眠,催眠語錄如下:
“松樹是我,我是松樹,不動如松,動也是松?!?p> 這樣的自我催眠在初次使用時并沒有什么效果,但用得多了,自己也信了,成效甚佳。
眼前一雙白嫩嫩的大長腿蕩在空中,輕薄的紗裙并不能完全遮蔽這雙纖纖玉腿,而細(xì)長的松針葉像是有思想一樣完美避開這雙腿,生怕在上面扎個紅印。
沈蜜如少女般坐在床沿邊,雙手置于兩側(cè),撐在榻上,仰著脖子看向天空。
同時分出一絲神識展開地毯式搜索。
沒一會,神識收回。
怎么回事?
剛才明明看到易家的小子往這邊跑的,那小姑娘還躲在石頭后方,一個勁的朝這邊看。
她將這邊搜了個遍,沒發(fā)現(xiàn)有人啊,一個練氣期的小子,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又找了一遍,還是沒發(fā)現(xiàn)人。
再一遍,依舊沒有。
重復(fù)數(shù)次后。
沈蜜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