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拖著疲憊的身體,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連續(xù)數(shù)日不眠不休,他的精力幾乎透支,頭發(fā)亂糟糟的,容顏枯槁,但是整個人依舊十分興奮,經(jīng)過與閻立本的研究,總算是把水密艙這一難題解決了。
其實水密艙在南朝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使用了,不過并不安全,時常出現(xiàn)問題,李寬給李泰出的難題之中,就有水密艙一項,未來想要航海,水密艙絕對不能少,不然海上大風(fēng)大浪,一個浪頭下來可能就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李泰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對于學(xué)術(shù)研究狂熱無比,又有一顆堅韌的心,而且聰明,加上閻立本的鼎力相助,水密艙應(yīng)運而生,并不是什么難事。
如今的水密艙,由于艙與艙之間是嚴(yán)密分隔的,在航行中,即使有一兩個船艙破損進(jìn)水,水也不會流到其他船艙,這樣船就不會沉沒,增加了航行的安全性。船上分艙,可以方便裝卸和管理貨物。由于隔艙板與船殼板緊密釘合,增加了船只整體的橫向強度,取代了加設(shè)肋骨的工藝,具有加固船體的作用。
水密艙的大獲成功,讓李泰與閻立本十分興奮,兩人做了實驗之后,確信沒有問題,就把數(shù)據(jù)記錄下來,著人送給了李寬。
然后李泰便回自己的別墅了,他打算休息一下,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讀書閑游,不再搞這種辛苦的活了,實在是太累了。
“大姐頭,楚王殿下把我們放在這里四天了,不聞不問,連看望一次都沒有,是不是把我們忘了?不是因為我得罪了他吧?”
內(nèi)院中,知畫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挽在手腕上,尤其憂心忡忡。
正在讀書的知書抬起頭,揉了揉眉心,笑道:“不會的,楚王殿下何等身份,怎會與你一個小女子一般計較,想來是過于忙碌罷了?!?p> 知琴咯咯笑道:“知畫思春了,咱們的楚王殿下今年才十一歲,就算是你思春了,也得再等三五年,不然對楚王的身體不好?!?p> 知畫頓時佯怒道:“昨晚不知道誰做夢的時候說夢話,說什么殿下別走,羞也不羞?!?p> 兩人吵作一團(tuán),知書低下頭來依舊去看書,懶得理會這兩個閑極無聊的家伙。
正在練舞的知棋擺弄著腰肢,笑瞇瞇的道:“你們覺得出王殿下會不會納我們?yōu)殒??就算不是妾,做個通房丫鬟也不錯?!?p> “呸!”
三人齊齊啐了她一口,知畫鄙夷的道:“二姐好不要臉,這時候還想著閨房之時。”
知棋滿不在乎的道:“你們不想嗎?楚王殿下乃是大唐人杰,滿天下能比得上的屈指可數(shù),能跟著出王殿下,慢說通房丫鬟,就算是端茶倒水我都干。”
知書神色微黯,她們四姐妹關(guān)系極好,這在風(fēng)月場本就不多見,其中知畫天真爛漫,知棋性感潑辣,知琴溫婉賢淑,至于她自己,則是中規(guī)中矩,對于愛情的追求,知棋直白,知畫懵懂,知琴感性,她則是隨遇而安,雖然遇到了出王殿下,但是注定不可能獲得忠貞的愛情,那等天皇貴胄,天之驕子,怎么可能納歌姬為妾?就算是這歌姬再美艷,也斷然不可能。
放松下來的李泰,在正廳用了一些犯事,就往內(nèi)院走去,進(jìn)了內(nèi)院,就覺得不對,他身為魏王,地位尊貴,還在楚王之上,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他的各個別院之中,從來就不缺少侍女,如今內(nèi)院之中竟然連一人都沒有,實在是有些不對頭。
李泰沒有多想,徑自走進(jìn)院內(nèi),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女子談話的聲音,不由皺了皺眉頭,這下下人太不像話了,主人回來了都不知道迎接一下嗎?
不過李泰實在是太困倦,來到了自己的臥房,倒頭就睡,不大會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人事不省。
第二天下午,李泰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嚷道:“來人?!?p> 過了一會,李泰狐疑的發(fā)現(xiàn),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是怎么回事?李泰憤怒了,自己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門。
迎著陽光,李泰一臉呆滯的看著院中的美人,四個少女,年紀(jì)都不大,在十五六歲左右,最小的那位,才不過十二三歲,卻已經(jīng)風(fēng)姿妖嬈。
她們正在亭子里跳舞,琴音簫聲傳來,悅耳動聽,你跳舞的一對麗人,更是身姿曼妙,令人心搖神旌。
李泰不由自主的走進(jìn)了些,終于看清了四位美人的面容,不由心中一蕩,怪不得沒有人服侍自己,感情是弄了幾個美人在此,打算讓自己欣賞歌舞啊。
自以為是的李泰有些埋怨,為何房間的隔音效果那么好,若是差一些,自己早該聽到樂聲了,也能早早欣賞一下美人的風(fēng)姿。
只是欣賞自然是不夠的,李泰有心一親芳澤,當(dāng)即吟唱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鳳求凰》,大漢名家司馬相如的大作,辭藻華麗,氣韻非凡,吟唱起來動聽纏綿。
李泰搔首弄姿,一派名士風(fēng)范,自認(rèn)能打動美人。
“哪來的登徒子,竟然敢調(diào)戲我們姐妹!”知畫當(dāng)即怒斥道。
李泰不明所以,撓了撓頭,這才想起來,《鳳求凰》美則美矣,可惜是司馬相如所作,那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卓文君對他死心塌地,可惜的是,最后為了名利地位,終究拋棄了卓文君,做了負(fù)心漢,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李泰不以為然,笑瞇瞇的道:“幾位美人在此,莫非不知道我的身份?”
知琴冷笑道:“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此地乃是魏王府邸,莫非你是魏王不成?”
李泰心中大樂,覺得這個女子還挺可愛的。
知書皺了皺眉頭,上前阻止了姐妹們胡鬧,款款一禮道:“見過魏王殿下,我這兩位姐妹不諳世事唐突了魏王,還請魏王不要怪罪?!?p> 其他三人頓時花容失色,連忙行禮,大氣都不敢喘,等著李泰發(fā)話。
李泰悠然上前,自忖風(fēng)度翩翩,笑呵呵的道:“免禮吧,不知者不怪,你們既然是王府之人,以后就來伺候本王就是?!?p> 心直口快的知畫當(dāng)即道:“殿下,我們姐妹四人是楚王殿下的人,殿下是不是要問一下楚王的意見?”
李泰愕然,旋即皺了皺眉頭,終于明白那日為何二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感情是借著自己的地方養(yǎng)女人?不過這四個女子確實極美,二哥眼光不錯,若是能分潤一二,自然是極好的。
“放心,本王與楚王乃是兄弟,本王前去說一聲,楚王必然賣這個面子。”
“賣你個大頭鬼!”李寬黑著小臉走了進(jìn)來,他才看到水密艙的數(shù)據(jù)資料,知道李泰肯定要回家,自己金屋藏嬌的事情肯定要敗露,趕忙趕了過來,果不其然,這小子打起了四個少女的主意,毛都沒長齊呢,就想著那些破事情,于身心無益,李寬斷然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xiàn)。
“二哥!”李泰驚喜的道:“二哥可看到水密艙的資料了?如何?”
李寬的怒氣一下子就消了,說白了李泰還只是一個孩子,埋首枯燥的科研已經(jīng)很為難他了,幾個女子罷了,若是喜歡,就送給他也無妨,只是萬萬不能壞了身子,這一點一定要交代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