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要搶我家的生意么?”房玄齡把文件攥在手里,咬牙切齒的道。
銀行,就是一個大型錢莊,所不同的是,錢莊無論存取,都需要收費(fèi),銀行不同,存款有息,提款不需要錢,這不僅僅是要搶錢莊的生意,簡直是絕戶計,有了銀行,誰家還會把錢放錢莊里?腦子壞了吧?
李寬放下手中的杯子,搖了搖頭道:“房公,要想我們幾家的生意順順利利,大賺特賺,銀行必須建起來,而且不僅僅在煙波蕩,未來所有城市,都應(yīng)該有銀行才是?!?p> 房玄齡面色陰沉,“為了你們的利益,就要犧牲我們家?”
李寬再次搖頭,遞給了房玄齡一沓紙,笑道:“您看看再說?!?p> 房玄齡冷哼一聲,雖然不悅至極,還是拿到手里看了起來。
過了片刻,房玄齡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老夫一把年紀(jì)了,為了區(qū)區(qū)錢財,竟然發(fā)雷霆之怒,實(shí)在是慚愧,慚愧??!”
杜如晦扭過頭來,就要看那幾張紙,房玄齡不著痕跡的收了起來,神情貌似愉悅。
杜如晦撇了撇嘴,仔仔細(xì)細(xì)的研究銀行的籌建以及操作等各種細(xì)節(jié),發(fā)現(xiàn)幾乎盡善盡美,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考慮的極為周詳,不由大是佩服。
這就不該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想出來的計劃。
杜如晦開玩笑似的道:“西楚兒,宮中哪位夫子能教出你這等奇才來?這些計劃,真的是你弄出來的?”
眾人同時停下了手,然后繼續(xù)翻著文件,但是耳朵全都豎了起來,等著李寬說話。
這是所有人都在猜測李寬腦子里的知識是怎么來的,有些東西根本就是聞所未聞,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比如火藥,但是卻以一種極其平淡的方式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的這么理所當(dāng)然。
當(dāng)冬天出現(xiàn)蔬菜的時候,大家似乎也就習(xí)慣了,慢慢的,更多新奇的東西出現(xiàn),也就見怪不怪了,雖然大家都有疑問,卻沒有人敢問,因?yàn)槔顚捠浅?,是李世民的兒子?p> 杜如晦突然開口,以一種極其玩笑的方式開口詢問,大家都在等著李寬的回答。
李寬心中苦笑,他一介商人,哪懂的那么多,這些知識,大多數(shù)都是隨著金手指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甚至比后世最精明的策劃師團(tuán)隊(duì)還要周密,讓他都找不出任何疏漏來,你讓他怎么回答?
生而知之?那是圣人!這個世界就不該有圣人,圣人就該死了之后才立地成圣,大家供著就好了,真要有個活著的圣人,最先干掉他的,一定是皇帝!
既然是圣人,那么影響力與號召力都絕對超過皇帝,對皇權(quán)的威脅,就是取死之道。
“那天我在休憩,忽然天降雷霆擊暈了我,”李寬神情悠然,如同回憶往事一般道:“迷迷糊糊間,一個白胡子老頭,騎著一只青牛,那青牛忽然開口道:‘老李,你的后人來了。’
那白胡子老頭看了我一眼,旋即笑道‘機(jī)緣已至?!?p> 隨后白胡子老頭伸出一根手指,那手指之上有一道紫色光華,然后點(diǎn)在了我的眉心之中?!?p> “然后呢?”話說了一半沒了,太子李承乾當(dāng)即問道。
“沒了!”
“沒了?”李承乾聲音都高了八度。
“真沒了?!崩顚捯荒槦o辜。
眾人該看文件的看文件,該聊天的聊天,至于李寬的話,就當(dāng)放屁了。
李家把太上老君李聃當(dāng)自家祖宗供奉,很新鮮嗎?誰不知道你家有胡人血統(tǒng)?裝什么純粹的漢人?如今你小子拿太上老君忽悠我們,你姑且說說,我們姑且聽聽,至于信不信,呵呵!
至于這小子真正師承何處,大家也就不再追問了,多說無益,反正人家都已經(jīng)打算忽悠了,就算是再問,也不過是接著忽悠,誰還能對他用刑不成?
李寬嘴上笑嘻嘻,心里MMB。
這些老家伙就沒有一個省心的,要不是小爺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服服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才懶得搞這些破事情,還不都是被逼的?有一個站在權(quán)力巔峰的爹不停鞭策,我又有什么辦法?
當(dāng)所有人都看的差不多了,李寬說道:“現(xiàn)在開始表決,同意這些項(xiàng)目,舉手就可以了?!?p> 武將最是耿直,所以以秦瓊為首,程咬金他們率先舉手,文官這邊,房玄齡帶頭舉手,至于李承乾,他也只能舉手,于是乎全票通過。
李寬收齊資料,抱著資料離去。
回到別院,長孫早就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魏征。
“都辦妥了?”魏征眼睛都沒睜開,品著杯中的清茶問道。
李寬把資料放下,吩咐王朝全部收起來藏好,這才道:“手到擒來!”
魏征好奇的問道:“為了這座城,你到底籌集了多少資金?”
李寬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掌,五指張開。
“五百萬貫?”魏征倒吸一口涼氣,“去歲一年稅收才不過三千萬貫??!”
李寬嘿嘿一笑,手掌一翻。
魏征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一千萬貫!這些蛀蟲,雜碎!大唐才立國幾年啊!他們怎么就弄到這么多錢?打算死在錢堆里嗎?”
看著魏征指天罵地,痛罵那幾個老賊,李寬表現(xiàn)的很愜意。
就該罵!一個個掙了錢不知道花,都藏在豬圈里,等著生崽兒嗎?也不知道一個個到底是怎么想的,錢這東西靠的就是流通,不流通的錢就是一堆死物,只有流動起來,才能造福百姓,富強(qiáng)國家。
魏征氣喘吁吁,罵人可是個力氣活,這家伙罵了足足半個時辰,已經(jīng)算是體力驚人了。
“好了好了!”李寬笑道:“喝口茶順順氣,身體是自己的,氣壞了可不值當(dāng)?shù)??!?p> 魏征一口喝完了壺里的涼茶,語氣幽怨道:“虧他們一個個跟老夫稱兄道弟,感情這滿天下就老夫一個窮人,一個個表面上三餐不繼,暗地里斂財功夫倒是了得?!?p> 李寬哈哈大笑道:“魏公,他們手段再高明,如今還不是要拿出來為我所用?
再說了,人家也不是貪污來的,更沒有魚肉百姓,是堂堂正正的做生意賺來的。
別的不說,我那位舅父,人家的鋼鐵作坊可不少掙錢,有點(diǎn)家底也是應(yīng)該的,還有程大將軍,人家祖上就是官宦世家,取個老婆又是有家底的,又善于經(jīng)營,有些錢也正常?!?p> 魏征唉聲嘆氣道:“都是人精??!不過有了這筆錢,你的煙波蕩倒是能順利籌建了?!?p> 李寬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p> 魏征警惕道:“我可警告你,這些錢不能亂花,更不能私用,全部都要用來建造新城,不然老夫可不會顧及你楚王的面子。”
李寬翻了個白眼,覺得好生沒趣,埋怨道:“這么大年紀(jì)了,就不知道消停一點(diǎn),我還好心給你留了一個宅子,還有幾家鋪面,光收租都夠你家吃穿不盡了?!?p> 魏征大樂,笑嘻嘻的道:“先說好,我可沒有錢入股,這些東西老夫就笑納了,位置一定要好,尤其是宅子,選個風(fēng)景宜人的地段,老夫用來養(yǎng)老。”
李寬哼唧道:“放心,絕對是頂好的位置,我還能忽悠你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城建成之后,陛下應(yīng)該設(shè)置縣衙,到時候你幫我推薦一個人?!?p> “誰?”
“狄知遜!”
魏征一愣,旋即搖頭苦笑,那狄知遜也是一代人杰,官宦世家,從小就聰明絕頂,其父更是朝中重臣尚書左丞,狄知遜龍章鳳姿,神情秀發(fā),一表人材,只怕陛下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