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激動得一夜沒睡的李然早早起床,跑到樓下市場買回十只活雞。
至于為什么不買甲魚,那是因為他的資金不多,已經(jīng)買不起。
殺雞修煉所帶來的負面情緒很是讓人難受,感同身受下,那種臨死前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恐怖。
好在他此時精神力壯大很多,又經(jīng)過修煉凝實,承受能力強大不少,倒也可以忍受。
不過十次沖擊下來,他整個人也顯得冷漠許多,這種生死之事經(jīng)歷多,心態(tài)難免也就起變化。
鈴鈴鈴……
手機鬧鐘響起,打斷正在凝聚精神力的李然,此時已經(jīng)是平時起床上班的時間。
“上班??!”
李然嘆息一聲,他死皮賴臉留在公司,遭受多少白眼,多少嘲笑,多少背后指指點點,他誠心一片,卻因為性格不合而沒能如愿。
既然到現(xiàn)在都沒能成功,留下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倒不如先行離開,盡力去做自己的事。
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注定不尋常,今后會如何,也難說得很,所以感情的事,就先放放。
打定主意,他拿起人道劍,心念一動間,就將人道劍變成一個尋常大小的綠寶石戒指,套到中指上。
變成戒指是人道劍的一個小能力,可以方便劍主攜帶,是他從傳來的諸多信息中所得。
半個鐘頭后,他來到公司所在地,打好卡,四處看看,跟熟識同事打過招呼后,徑直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口,伸手敲響房門。
“請進。”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
李然伸手整理一下頭發(fā),拍拍身上的衣服,掃去不存的灰塵,臉上露出微笑,打開辦公室房門,大步走進去。
“何經(jīng)理,早上好?!?p> 他看向眼前這個同學兼部門經(jīng)理的美麗女子,笑著開口招呼道。
女子坐在辦公椅上,她留著一頭黑色長發(fā),身穿職業(yè)裝,自有迷人氣質,她五官精致,眼光如秋水,鼻子似乎能發(fā)光,非常引人注目,她一手按著鼠標,一手放在辦公桌上,抬頭看向李然,嘴唇微微上揚,輕輕點頭。
“小莎同學,你又變漂亮啦?!崩钊恍那閺碗s,滿是不舍,他這句話發(fā)自內(nèi)心,并非討好。
“油嘴滑舌!請叫我何經(jīng)理。”何莎莎給個白眼,語氣既顯親近,又隱隱有保持距離之意,她頓住,又自詢問道:“找我什么事?”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李然直接將來意道明。
“告別?”何莎莎一怔,若說是來告白,她一點也不意外,但這告別是什么情況?實在太奇怪呀。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必須離開深海市一段時間?!崩钊恍⌒囊硪淼慕庹f道。
“什么事這么重要?”何莎莎脫口而出,急急追問,李然從入學時就對她展開追求,被拒多次仍不放棄,直到現(xiàn)在,不顧臉面的追到她家公司來,這份執(zhí)著跟堅持其實已經(jīng)感動她?,F(xiàn)在忽然說要走,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這……!”李然漲紅臉,他不想對何莎莎說慌,又不好說要去賺大錢,要去修煉成為毀天滅地的存在,著實是萬分為難。
“你有難言之隱?”何莎莎眉頭緊皺,心中有些失落。
“莎莎,下次再見,也許我就是你喜歡的那種成熟穩(wěn)重、有所成就的男人?!崩钊辉噲D打破凝重氛圍,故作輕松的說道。
“呵呵!”何莎莎回應他的,是一聲毫無歡喜之意的笑聲。若真能變得成熟穩(wěn)重,兩人早在一起,至于有所成就,她完全忽略。
“你不要把天聊死好不好?!崩钊荒樕下冻隹嘈?,這又不是聊微信,哪能這樣搞的。
“你確定要走?”何莎莎嘆口氣,認真詢問。
李然點頭。
“那好吧,你去財務把工資結了,我就不送你?!焙紊那榈吐洌幌攵嗾f,便交代聲。
“好,保重?!崩钊粦拢V癡的看著何莎莎,根本就移不開腳步。
何莎莎被看得滿臉通紅,有些手足無措,只好盯著電腦屏幕,移動鼠標,假裝在工作的樣子。
足足看夠半個鐘頭,將何莎莎的樣子細細記在心中,李然嘆口氣,轉身出辦公室,該走的始終還是要走,今后如何就只能看緣分。
呼……!
何莎莎長長出口氣,被一個男人如此癡看,壓力實在太大,她從來也沒有如此感受,心中又羞又急,卻又不舍得開口趕人,很是矛盾。
“李然啊李然,你心性不定,不能給我足夠的安全感,現(xiàn)在連陪伴也做不到,今后便只會是人生的過客了?!焙紊樕蠞M是落寞的表情,又自嘆息一聲,她搖搖頭,拿起電話打出去。對著電話那頭交代道:“趙姐,幫李然辦好辭職手續(xù),把工資結給他?!?p> “明白,小姐?!壁w姐應了聲,掛掉電話,就見到李然正從門口處走過來。她心中泛起古怪的感覺,有驚異,有憐憫,有同情,也有可惜。
“趙姐,我來辦手續(xù)?!崩钊徽泻粢宦?,示意道。
“好,你填個表,簽個名就好?!壁w姐拿出一份表格。
“多謝。”李然坐下來,將表格填好,簽名,挮過去。
“你的工資是要轉帳還是拿現(xiàn)金?”趙姐仔細看好表格,詢問道。
“給我轉賬吧!”李然說道,現(xiàn)在手機支付普遍,現(xiàn)金容易丟失,又不方便,實在沒必要帶。
“好?!壁w姐點頭道。
“那我先走啦,再見?!崩钊黄鹕砀孓o,徑直走出公司。
“現(xiàn)在的年青人?。∫膊恢谰烤乖谙胄┦裁??”趙姐看著李然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暗自嘀咕:“何氏珠寶家大業(yè)大,又只有小姐一個繼承人,若是能娶到她,豈不是就能少奮斗幾十年?怎么就走呢?這李然家世普普通通,卻有膽量跟自信來死纏著小姐呢?現(xiàn)在所有追求者中,好像就是他的機會最大,偏偏又離開公司,實在是奇葩!”
李然站在馬路上,抬頭看著何莎莎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怔怔出神,直到被手機提示音驚醒過來。
“八千多的工資?!?p> 看著到帳信息,他微一思索,便自抬步離開,既然已經(jīng)告別,那么就開始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