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鑲嵌在石柱中,還能密封如此完美,這種工藝在這時代可謂是登峰造極,多明戈直接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盯著木匣子。
“太神奇了,如果有一絲縫隙,當(dāng)石柱倒塌的過程中,木匣子一定會震碎,可它依然完好無損,上帝啊,我為此驚嘆不已?!?p> 多明戈激動的神情,也引來無數(shù)奇怪的目光,但佩拉奇上校卻皺著眉頭,雖然他也嘆為觀止,可想要把木匣子完整取出來,更加困難。
時間緊迫,這么多人聚集島上,很容易被過往船只發(fā)現(xiàn),打開匣子就成了接下來唯一要做的事,可這提議卻讓多明戈老頭極力反對,他雖然不反對拿走木匣子,但是在不能損壞的前提下才可以。
“木匣子也是王國的珍貴文物,我們不能隨意破壞,我建議整體運(yùn)走,我們需要耐心一些才行?!?p> 對于多明戈給出的理由,佩拉奇也有些遲疑,畢竟這木匣子來自西班牙王室,這就涉及到王室財產(chǎn)問題,不得不有所顧忌。
“如何運(yùn)走這塊石頭?”曼多克這時也急切起來。
這段石柱少說有近千斤重,如果在平地上,憑借現(xiàn)在的人手搬運(yùn)到船上沒多大困難,可要從島上往下運(yùn),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總會有辦法?!?p> 多明戈也知道這事極為困難,他自己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可就是不甘心。
場面陷入沉默,都不敢輕易下決定,如果只是多明戈老頭單純反對,直接強(qiáng)拆就可以,可這老頭也是腹黑,把王室搬出來就變得棘手,如果國王知道刻意破壞重要文物,會不會追究責(zé)任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面色凝重的佩拉奇,不管怎么樣,他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需要他做決定。
佩拉奇也是十分糾結(jié),暗罵多明戈老頭多事,早知道直接打開木匣子就好,現(xiàn)在所有的壓力都全壓在他身上。
這位皇家侍衛(wèi)團(tuán)長,糾結(jié)的地方,主要還是清楚國王對古董文物的喜愛,這木匣子精美絕倫,堪稱極品,要被他毫無意義的破壞,這責(zé)任他可擔(dān)不起。
“整體打包搬運(yùn)吧,”佩拉奇最終選擇最難的方式,他也想當(dāng)毀壞文物的儈子手,不要說國王會不會追究,要是讓那些國內(nèi)學(xué)者知道也夠讓他喝一壺了。
雖然難,但又不得不做,如何安全順利把石柱搬到船上,成了在場攀爬專家們的頭等大事,他們絞盡腦汁,制定的搬運(yùn)方案反復(fù)修改,可忙活半天也沒給出個有效方案。
多明戈老頭是最急的一位,他知道如果最后也沒有好的方案,那么不排除佩拉奇為保險起見,直接強(qiáng)制打開木匣子,畢竟匣子再精美,也沒有里面的東西更人向往。
“把石柱逐漸縮???”
在場的人都看向一直觀察木匣子的老頭,又氣惱又無奈,都是這老頭做的好事,要不是他搬出王室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麻煩的事。
“用船上的所有工具,鑿短石柱,只要減輕負(fù)擔(dān),搬運(yùn)到船上不會困難?!?p> 這辦法看起來很可行,但也有個問題,在鑿擊石柱的同時,也會帶來震蕩,到時鑲嵌在石中的木匣子也受到影響,要是出現(xiàn)意外誰能負(fù)責(zé)呢。
“只要這過程中把握好力度和技巧,就沒有問題,”多明戈老頭很自信,這是來源于他幾十年對石頭的研究。
“那就開始吧,”
佩拉奇也只能同意,心里還是希望等下出意外,只要木匣子破碎,那就簡單多了,畢竟這是無意破壞,到時誰也不會泄露出去。
水手們到船上拿回工具后,開始對石柱的切割,這時期鑿石技術(shù)已經(jīng)很普及,但作為這些整天跟船為伍的水手們,可是一件不小的挑戰(zhàn),力道和切入點是關(guān)鍵。
“都輕點,在石柱下面墊一些泥土,減輕震蕩,”多明戈老頭親自指揮操作,佩拉奇等其他專家們成了旁觀者。
“我能感覺這樣操作,至少還得在這里停留兩天時間,”曼多克站在佩拉奇旁邊,看到水手們那小心翼翼,生怕把石柱敲壞的模樣,就一陣無奈。
“你有什么好的建議?”佩拉奇也是一臉苦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兩人對視一眼后,都選擇了沉默,估計在祈禱什么。
就在這時,一陣石塊斷裂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心顫,隨即又聽到多明戈近乎凄慘的聲音。
“上帝啊,我們會成為歷史罪人!”
多明戈的話是不是真有這么嚴(yán)重,現(xiàn)在還未知數(shù),但對佩拉奇和曼多克來說,這一切來的太及時。
原來,由于石柱年代久遠(yuǎn),經(jīng)歷無數(shù)大自然的侵蝕,已經(jīng)有些風(fēng)化,有些剛脆,一旦鐵錐子插入不好,很容易出現(xiàn)粉碎性斷裂,很不幸,當(dāng)工人在進(jìn)行最后一個插孔敲擊時,存放木匣子的凹槽出現(xiàn)直接斷裂,木匣子被硬生生的折成兩段。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佩拉奇驚呼道:“羊皮卷!”
一張卷曲有些發(fā)皺的皮制圖文也跟著折彎顯露出來。羊皮卷是歐洲最古老的記錄載體,意義相當(dāng)于東方華夏甲骨文。
“看來我們距離寶藏不會太遠(yuǎn),”曼多克也是摸摸口袋,拿出近視眼鏡,這是目前為止他第一次想看清楚東西的沖動。
“這是上帝的意愿,”多明戈老頭也不再為木匣子的破碎而懊悔,因為羊皮卷的出現(xiàn)更加意義非凡。
既然作為歐洲大陸最早記錄模體,羊皮卷存世也許很多,但這張堪稱神話般的存在。在上個世紀(jì),作為波旁王朝最杰出的國王,路易十四死前還癡念于尋找它的蹤跡。
“也許我們還不能太樂觀,”這是佩拉奇取出羊皮卷仔細(xì)觀察后給出的結(jié)論,這讓很多專家很疑惑。
難道只是普通的羊皮卷,不會只是記錄一些歷史事件的存本吧,那就白高興一場了。
佩拉奇有些無奈的遞給了曼多克,因為他實在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和圖案,但作為西班牙最著名的探險家,曼多克精通多種語言文字,不然也不會另查理力排眾議讓他當(dāng)向?qū)А?p> “這是古希臘文,意思是‘彩虹之島’,但這圖案不像是寶藏地圖,很像是一張軍事地圖?!?p> 曼多克越看越不解,既然是一座島,為何會有這么多地形標(biāo)記,而且都是軍事符號,這和寶藏毫不相關(guān)。
也許是一支古老軍隊路過這里立下這座石柱作為紀(jì)念,就把羊皮卷藏于石柱里?
“不會!”多明戈說著立馬搶奪一般接過羊皮卷,邊看邊義正言辭道:“既然木匣子跟王國有關(guān),就意味著這群人來自西班牙,至少是和西班牙有關(guān),而作為西班牙子民,我知道,哥倫布伯爵的航海,才是我們王國走向輝煌的開端,這張羊皮卷肯定和他有關(guān)?!?p> “可上面明明只是一些軍事地圖?”曼多克有些不服氣,這老頭粗魯?shù)呐e動,讓再紳士的他也忍不住。
“你這愚蠢的家伙不會明白,哥倫布航海過程,不是像你一樣游山玩水,他可是帶著士兵,開疆拓土,征服不毛之地和土著人,”多明戈傲然撇一眼栽下眼鏡的曼多克。
“兩位先生,我想知道這‘彩虹之島’的具體位置,不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見到兩人有點要爭論的跡象,佩拉奇及時制止道。
論知識也許兩人不相上下,但論起地理位置,風(fēng)土人情,還是曼多克更豐富一些,可彩虹之島在史書上沒有記錄過,他也是第一次聽說,聽起來像是一座來自天堂的島嶼。
就像古希臘神話,懸浮的島嶼,四周圍繞著能夠飛翔的小天使,但那只存在于壁畫中,而非真實。
多明戈老頭有些賭氣般把羊皮卷遞回給曼多克,后者像勝利者接過后,又摸出眼鏡仔細(xì)觀察起來。
“上面還記錄一些文字!”
“又是古希臘文字,‘暴風(fēng)之海,世間珍寶’!”
隨著曼多克逐字念出,在場的人都?xì)g心鼓舞,是張寶藏圖,佩拉奇握緊佩劍,哥倫布寶藏是真實存在,只是這彩虹之島究竟在那里?
“報告上校,前方有船只經(jīng)過,是一艘荷蘭戰(zhàn)艦!”
這時,一名傳令官跑過來匯報,佩拉奇一皺眉,“繼續(xù)監(jiān)視!隨時向我報告?!?p> 曼多克理解般交還羊皮卷,佩拉奇也不客套,拿好羊皮卷,下令道:“先生們我們該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