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精知道沉暮笙受了重傷,自己這段時間勤加修煉,說不定還能打得過他呢!因此并不畏懼。
“沉先生,你雖是太子幕僚,但是說話也得憑證據(jù)!”許常勝不敢回頭去看身后之人,只能寄期望于沉暮笙真的像他所說的已到了強(qiáng)弩之末。
沉暮笙頂有耐心地抱著雙臂,笑了一聲。
“證據(jù)?那我沒有?!?p> “!……”上官程和江梓賢對視一眼,說不出的撓心,平日里沉先生挺穩(wěn)重一人,今天是怎么了?
顧白在宮門之下找了個屋檐,靠著一根柱子若有其事地微微點(diǎn)頭:“我懷疑沉先生是被穆姑娘上身了?!?p> 許常勝剛剛還真被沉暮笙的氣勢嚇到了,現(xiàn)在聽到他說沒有證據(jù),當(dāng)即就跳了起來:“沒有證據(jù)就滾下去!”他朝皇帝鞠了一躬,“皇上圣明,聽說這個幕僚在太子府就經(jīng)常跟穆兮蘭這個妖孽眉來眼去,想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p> 皇帝拿探究的目光看著他,當(dāng)初見到沉暮笙,驚為天人,甚至還叮囑過江梓銘要好好珍惜,認(rèn)定沉暮笙是他的貴人,如今沉暮笙為穆兮蘭講話,他還真得斟酌是否該重審此案了。
沉暮笙悠悠地開口:“我的確早已與蘭兒眉來眼去?!?p> “嘶——”
江梓賢沒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驚得連連咳嗽。
“皇上,我與蘭兒情比金堅,她死,我絕不獨(dú)活?!背聊后喜辉谝膺@是什么時候,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沉先生,現(xiàn)在不是你告白的時候,更何況,穆姑娘她也不在這里呀!”江梓賢好心提醒干正事要緊。
沉暮笙看了宮門下的一個某個角落,很認(rèn)真地說:“不,她能聽到我說的話。”
江梓賢:“……”
宮門下的聲音越來越吵,沉暮笙這才收回思緒,“皇上,當(dāng)日百姓所見的并不是蘭兒本人,蜈蚣精和妖王善幻化,他們變成蘭兒的模樣到處作案,就是為了嫁禍給她,她的內(nèi)丹早就已經(jīng)被搶走了,根本不可能再借助吸食精血來修煉。”
江梓賢聽清楚了他說的話,卻偏偏要再說一遍:“沉先生的意思難道是穆兮蘭根本就沒有能力吸食人的精血,她早就已經(jīng)被蜈蚣精和妖王重傷了?”
上官程適時地開口:“如此說來,穆姑娘才是受害者呀。”
百官全都愣了,交頭接耳,指指點(diǎn)點(diǎn)地看著許常勝背后的人,蜈蚣精笑笑:“沉先生跟穆姑娘感情果然深厚,到了這種時候還要為她說話,你可有證據(jù)?”
蜈蚣精之所以這么囂張,是他認(rèn)定了沉暮笙不僅沒有證據(jù),還打不過自己。
沉暮笙挑眉,“我沒有你們殺人栽贓的證據(jù)?!彼堄腥の兜乜聪蝌隍季室饪此谋砬?,“不過,蘭兒拼死去地府走了一趟,帶回了這些枉死之人的魂魄,這些人死之前見過兇手的真面目?!?p> 蜈蚣精絕不相信沉暮笙說的話,鬧地府?憑她一只小小的花妖?地府是這么好闖的嗎?
可是就當(dāng)沉暮笙舉起手中的琉璃瓶的時候,他終于動搖了。
黃昏,陽光還剩下那么點(diǎn)兒,殘照著。
沉暮笙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琉璃瓶,瓶內(nèi)無數(shù)魂魄競相而出,只見沉暮笙揮揮手,一道仙氣引領(lǐng)著眾魂魄往宮墻之下飛去。
靈魂歸位,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況且這些人之前是遭遇橫禍,被妖王吸干了精血,好在穆兮蘭將他們裝在了這個琉璃瓶中,這琉璃瓶原本是裝百花凝露的。百花凝露于凡人而言,本就有起死回生之效。
這些魂魄吸取百花凝露的靈力,又借著仙氣回歸本位,原本一具具干枯的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充滿了血液,恢復(fù)了血色。
“母親!”
“爹!”
“兒子!”
……
宮墻之下哭嚎一片,沉暮笙看著全部歸位的魂魄,心想穆兮蘭知道了的話一定極高興。
蜈蚣精后退一步正想要逃走,沉暮笙一柄七節(jié)竹就砸在他的跟前。
“這就想走了?”他側(cè)著頭,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
恰在這時,宮墻之下不知誰突然驚吼了一聲:“皇上小心,有妖怪在上面!”
“啊!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們!”
“就是他,就是他!”
幾乎所有死而復(fù)生的人都同時指向了許常勝身后的蜈蚣精。
下面有人還在說:
“他好像跟在一個很厲害的人后面,我魂魄離體的時候,聽到他叫那個人‘妖王’。”
“我也聽到了。”
許常勝、曹王、郁王相繼和蜈蚣精保持了距離,其他跟上來的大臣也都紛紛后退。
蜈蚣精沒了演戲的心情,瞬間變成一只巨大的蜈蚣。
“沉暮笙,你以為這樣有用嗎?你沒有茫天錐在手,憑什么跟妖王斗!”
話音剛落,他就朝沉暮笙迅速沖了過來。
巨大的身子比宮墻還厚,上官程和江梓賢駕著皇帝躲在沉暮笙的身后,宮墻之下人人逃竄。
沉暮笙收手,七節(jié)竹就回到了他的手邊,“我并不是茫天錐的主人,也無需借茫天錐來對付你?!?p> 七節(jié)竹是他的法器,威力并不小,之前他是封印了法力,如今封印解除,他就算受了重傷,元?dú)馐軗p,對付一個蜈蚣精那也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不知蜈蚣精到底哪里來的自信,以為吸了幾個人的精血,就可以法力大增。
十招過后,蜈蚣精后退了一步,惡狠狠地看了沉暮笙一眼,立刻就逃走了。
沉暮笙沒有去追,江梓賢問他為什么的時候,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我不屑?xì)⑺!?p> 轉(zhuǎn)身,呡唇看著皇帝:“皇上,事情已經(jīng)弄清楚了,可以還蘭兒一個清白了嗎?”
皇帝早就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連連點(diǎn)頭,“朕會宣布穆兮蘭無罪?!?p> 沉暮笙笑笑,飛身下了宮墻,剛從人群中走過,衣角就被什么抓住了,他低頭一看,正是一個手持撥浪鼓的小女孩。
“哥哥,你認(rèn)識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嗎?別人叫她穆姑娘?!?p> 沉暮笙點(diǎn)點(diǎn)頭。
小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哥哥,你能幫我告訴姐姐我很好嗎?我魂魄離開的時候看到她為我流眼淚了。”
以步
暮笙上神,你變了,你越來越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