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今日就去拜訪一番陳壽,結(jié)果卻因為昨夜心境有些擾亂,就空出來陪一陪憨憨。
“喂,憨憨,你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呀?聽你哥哥說是因為你小時候受了些刺激,你還能記得那個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嗎?”
和憨憨閑逛了老大一會街,這不,快到中午就去了一茶樓上歇息。
座位靠窗,往下一看能俯視外頭的一條街巷,至于為什么能座得起這么好的座位,不是因為錢多,而是因為這里就是劉家的一處產(chǎn)業(yè)。
天街小雨潤如酥,路上少有撐著紙傘的人來來往往,偶而有幾個穿著寬大蓑衣的老漢走過。
“我也不知道?一想我就頭疼......嘻嘻,猴子打它,上!”大壯咧著嘴傻樂地盯著手上兩根糖人,一口白牙露了出來。手中打來打去,正怕下一刻糖人就被打破了掉在桌山,那可不要哭啊。
但是顯然,這倆在他心中玩的意義要比吃的意義要更大一些。
“看來以后有機會回長安,要去問一問鐵家的人了?!鄙偬陌底赃@么決定,想著,端起滾燙的茶杯吹了一口。
“?。 贝巴夂鋈粋鱽砼哟似鸨朔募饨?。
“有人進攻寨子?”就連玩的正起勁的大壯都被吸引了目光,向外探出頭去。
就見外頭一輛精致的馬車駛來,行人紛紛讓開道路。
“什么味道?”少棠忽然嗅了嗅,似乎空氣中不知從何時起,彌漫出了一股花香。
窗外不知何時綻放了桃花,正漫天飛舞。
不對,這丫的根本就是馬車里的人在向外頭不斷的揮撒么!
小雨停了,街邊屋檐下,是混合著雨水的桃花香氣,讓人心醉沉迷。
馬車緩緩停下,門簾微微掀起。一個身影從容地從里頭俯身走了出來。
噗,折扇攤開,好一副江山秀麗圖繪畫其上,然而在其俊秀絕倫的容顏之下仍要顯得遜色。
“啊!是潘安吶!”有女子于一側(cè)發(fā)出尖叫之聲,聲音都提到了嗓子眼。
哼~少年折扇掩面輕笑一聲,回身朝那名女子看去。
側(cè)身,眼瞼之下,深邃的瞳孔勾魂奪魄,幾縷不羈而不顯得雜亂的烏發(fā)在這一刻隨風舞動。
這一刻,時間好似停下了腳步,歲月宛若被封印凍結(jié)。面前這個俊俏郎君的容顏深深扎根于她的眼里——要牢牢記住,刻在心里。
“啊我死了!”女子扶墻倒地,眼中一片心形。
很是滿意別人對他容顏的反應(yīng),潘安優(yōu)雅地抬頭,對上頭的少棠和大壯拋了個媚眼。
“什么鬼!這貨怎么來了?”砰,少棠抗拒地一把將腦袋貼在了桌上,然用力過大,發(fā)出了不小的響聲。當然在別人眼里,這可是相當自然的,畢竟在潘安的美色之下,沒有人能夠抵抗。
屋外,就剩大壯和潘安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你好啊小哥?!迸税灿焉频卮蛄藗€招呼。
“寨主!”大壯收回腦袋,一臉認真地看著少棠。
“怎么?連你也受不了么?”少棠起身,決定應(yīng)該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在勾引我!”
噗!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你說什么?”少棠激動地抑制不住自己,忙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這種眼神,我不會認錯。”大壯信誓旦旦地說“以前在黑風寨,我家大哥出門的時候,路上也總有這樣的女人對他用過這樣的眼神。不過你放心,意志堅定的鐵大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絕對再也不看那個人半眼?!?p> 倒吸一口涼氣,媽耶,驚了。
花香越來越濃,樓板上傳來上樓的腳步聲,少棠撇過頭看向窗外,滿頭黑煙。
“少棠兄!?我來啦~”如同孩子一樣,潘安在上了樓后,先前那股從容的風范一點也沒有了。
“作甚?”
兩個字,簡潔明了。
“倫家聽說你今天在這邊玩,我就來陪你啦~”潘安就像個求夸的小童,扭著小屁股。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甩了甩衣袖,說道“你聞聞,香不香?嘿嘿,昨夜聞到了少棠兄身上的海棠花味,我才知道,原來男子還能這般增加自己的魅力?!?p> “什么!寨主你昨夜跑出和這男人私通了?。俊睂︻^大壯不干了,一拍桌子說道。
“閉嘴謝謝!”少棠扭頭瞪大了眼睛,“小小年紀不學好,都知道什么亂七八糟的?!?p> 大壯委屈地低下腦袋。
“行了,你到底來干嘛呀?”少棠嘆了口氣,問道。
“哼哼~果然瞞不過你。”潘安童真一笑。
“可是,我來說警告你哦,會出人命的呢?!?p> 他的臉上微笑猛地一收,眼皮沉了下來。剛才還是溫軟如玉,現(xiàn)在就是一塊千年的堅冰。
“昨夜,你后來是不是在側(cè)門遇到了一個男孩?”
“是,沒錯。”少棠點頭,“怎么了?”
“你知道那是誰么?”潘安從一旁提來一條凳子,安穩(wěn)坐下,眼角處一抹犀利的目光直指少棠。
“哪位世家的公子?”
“哼,若是那我今日也沒有沒必要來了?!迸税采焓侄俗吡舜髩衙媲暗牟璞旁诹俗约焊?。
“那是誰”
“那可是當今的天子,”潘安看向少棠,一字一頓地說道“晉,惠,帝?!?p> “嘶~~~不會吧,他還那么小,而且......”
“而且很笨對吧,”潘安嘴角一揚,冷笑一聲“但是他身邊的人可一點都不笨?!?p> “可是當朝太傅?”
“沒錯。”他將茶水一飲而盡,喝完卻皺起了眉頭,抿了抿嘴唇。
咦?怎么有股奇怪的甜味?
“要說這太傅楊駿,現(xiàn)在可真有些當初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相,但是可惜了,現(xiàn)在可不是那天下割據(jù)的時代了。”潘安沒有多想,放下茶杯,抬頭看了一眼少棠。
“這.....我只是偶然路過,覺得他太過可憐,所以......”
“所以你就給了他一個披風,一碗熱粥喝?”
“你怎么知道?!?p> “他的侍衛(wèi)可都是我們的人,這可都是楊駿的安排。”潘安輕笑一聲,“不然你覺得堂堂圣上怎么能大半夜的一個人在妓院側(cè)門掉眼淚?”
“你們是一伙的?”少棠反問了一句。
“非也。”潘安搖搖頭,伸出了自己的手,緩緩握成拳頭“我不和任何一個人一伙,而我只與得勢者為伍?!?p> “亂世之中,所有人都要有兩幅面孔,不要過早的表露自己的善意,也不要過早的樹敵,這樣才能明哲保身。”他的臉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笑容,好像很難有什么東西能被他放在心上。
潘安抓了抓頭,繼續(xù)說道“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你太善良了,也太笨了,這樣下去可是活不長的,”
“受教了。”少棠抱拳,恭敬地微微低了低頭,“不過,你為什么會要教我這些?”
“因為.....”說到這兒,潘安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剎那間冰雪消融,他嘟起了嘴巴,扭扭捏捏地說“因為倫家喜歡你啦~昨晚就一見鐘情了,后來人家找漂亮姑娘去了都還在想你哦~”
“什么鬼!?”嘴角微微抽搐,少棠只覺得身上雞皮都起了。
幸好沒喝茶,不然又要噴了。
等等,這個人和剛才那位是一個人嗎?這也太變態(tài)了吧!
“不行了!我忍你很久了!”一旁大壯終于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領(lǐng),小身板懸停在了空中。
“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不敢動不敢動,人家好怕怕呀!”潘安一臉驚慌了起來,微微咬著下唇,楚楚動人。
“娘耶,受不了了,滾!”大壯一用力就把他從外頭扔了出去。
“啊啊啊啊?。 ?p> 屋外傳來人在空中凌亂的聲音。
少棠忙探頭向外看去,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明明已經(jīng)安穩(wěn)落地,看來他也是會些功夫。
“再見哦~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哦?!迸税埠蜕埔恍?,折扇再度撐開,怡怡然走進了帳篷。
不知為何,少棠在他的身上居然看到了曹襄的影子。不對,應(yīng)該說在朝為官的人都是這幅模樣。
當初為武將,自是不必跟他們玩這種虛情假意,可今時不同往日,容不得她再忽視這一方面的問題了
“呼~任重而道遠呢”少棠搖搖頭,看向一邊。
大壯哭喪個臉,指著自己缺了一個角的糖人說“寨主,掉了,他,喝了?!?p> 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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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開學了,各位就要今入不一定時間更新,大致會在晚上較晚的時候,因為白天會上課。
為什么法學生這么苦逼!全天滿課的我天~(砸桌嘰)
另外,原本魏晉只是個小過度,卻發(fā)現(xiàn)鋪墊的快要變成一個大篇幅了,好吧,希望讓女主盡快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