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找得很順利,周一上午,劉曉彤就笑瞇瞇地拿著一串鑰匙進來邀功了。
原來她昨天把劉奕和要找房子的事跟她表姐,也就是老板紀江琬說了,紀江琬當即就打電話給他老公范總的秘書謝長林,過了不久,謝長林就來了,帶了好幾套房子的鑰匙。
紀江琬聽了介紹后,就選了這套離公司最近的小公寓,原來是那個樓盤的精裝修公寓樣板房之一,現(xiàn)在樓盤的房子基本都賣出去了,這個樣板房還留著。
“表姐讓我?guī)闳タ捶?,如果喜歡就搬過去,那里的裝修或者設施有不喜歡需要改動的就打電話找謝長林,他會找人搞定的?!眲酝靡獾匕谚€匙遞給劉奕和,滿臉都是“你快夸我吧,我辦事得力吧!”的表情。
“謝謝你,曉彤,那中午我們溜出去看房子?”劉奕和也很高興。
等劉曉彤走了,劉奕和趕緊打電話給紀江琬表達自己的謝意。
紀江琬語氣很輕松地說:“這就不用這么客氣了,這是你應得的,你幫忙設計戲服,范總還沒給你付酬金呢。這房子你就安心住著,有什么要求要改動要修理就找謝長林,他會叫人幫你做好的。這房子稍微小了點,我本來是想幫你挑套大點的,像小林現(xiàn)在住的,不過離公司要遠些,你又不開車,上下班不方便。你還是要抽空趕緊去把車學會,把駕照考了。”
劉奕和趕緊說自己一個人住夠了,房子大了打掃也麻煩。
紀江琬聽了哈哈笑,說是你現(xiàn)在是一個人夠了,以后不是一個人了呢?
房子找好了,而且不用付房租,劉奕和覺得很開心,而且房子的狀態(tài)也不錯,中午去看房時,還遇到了謝長林,他帶了幾個人正在打掃房子,又把水電煤網(wǎng)絡等各種設施都檢查了一遍,說是保證讓她可以拎包入住。
不過如何向任含笑說呢?下班回家的路上劉奕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兩人跟往常一樣在“劉嬸家常菜”吃了晚飯,散著步回家。在客廳,劉奕和叫住了要回自己房間的任含笑。
“含笑,我想跟你說件事?!眲⑥群屯nD了一會,決定還是直接說,反正是要攤牌的,難道自己還能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搬走?“我要搬出去住了,這周末?!?p> “……”任含笑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劉奕和剛才到底說了什么?!澳阋岢鋈ィ繛槭裁??”
“公司給我租了間房子,離上班的地方近,比較方便。”劉奕和輕聲說。
“那恭喜你了?!闭f完任含笑轉(zhuǎn)身往自己房間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你還是為上次的事生氣?如果說,我現(xiàn)在己經(jīng)放下馬嘉成了呢?”
“我沒有為上次的事生氣,也不關馬嘉成的事。我只是想一個人住離公司近點也不錯?!眲⑥群涂粗魏Γ嗵帞?shù)年,絕大多數(shù)的日子都還是充滿歡笑和友愛的,一朝要分開還是難過的,“我搬走后,你可以再找個人合租,或者換個房子。要記得吃飯?!?p> “劉奕和,你是個狠心的人?!比魏φf完沖進了房間,用力地關上了門。
聽到那聲巨響,看著緊閉的房門,劉奕和沉默良久,才走回自己的房間。說真得,她也覺得自己很狠心。
從動念到現(xiàn)在,自己知道任含笑會難過,但從來沒想過不搬了。她伸手擦掉不知何時滾出眼眶掛在臉頰上的倆顆淚珠,坐在桌前,拿出畫冊,準備畫畫。
周六上午,馬嘉成開著車來到土肥園。
“大忙人,你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呢?不用約會嗎?”潘靖遠手拿著單子正在清點著一箱箱的蔬菜,這是馬上要送到會員家庭里去的。
“來你這幫忙呀,免得你老嘮叨我不干活。”馬嘉成拍了朋友一下,“這邊的點過了?”看到潘靖遠點頭,也開始動手搬起菜箱裝車。
“你跟那個劉奕和是不是認真得?人家今天搬家你怎么不去幫忙?”潘靖遠核對完蔬菜,將單子遞給旁邊的一個員工。
“搬家?誰?劉奕和?”馬嘉成倒是被楞住了。
“你不知道呀?怎么追的人家?”潘靖遠驚訝地看了朋友一眼,將最后一箱蔬菜遞到車上,對負責送菜的員工揮揮手,囑咐了聲:“路上小心!”然后才轉(zhuǎn)過身來走到馬嘉成身邊。
“你真不知道劉奕和今天搬家?人家倆個女孩子,為了你,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你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馬嘉成沒理潘靖遠,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良久才接通,“劉奕和,你今天搬家?”
“是?!睂Ψ降膽鸷芎喍獭?p> “那我來幫忙?”馬嘉成說完就想掛機。
“不。不。不用你幫忙,我東西很少,叫了搬家公司,公司的同事也會來幫忙。”劉奕和拒絕的聲音有點急促,停頓了一下說:“而且我想你也不太合適出現(xiàn)。”
“……”馬嘉成被劉奕和的直率嗆住了?!盀槭裁赐蝗话峒遥俊?p> “我現(xiàn)在忙,有空再聊,再見。”劉奕和很干脆的掛了電話。
馬嘉成沉默了一會兒,跟著潘靖遠往院子走去,一邊問潘靖遠:“你說說,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劉奕和要搬家?”
潘靖遠看著表情不再平靜的馬嘉成,感覺有點同情。
“沒啥,我前天給任含笑送了點黃瓜西紅柿過去,任含笑說劉奕和跟她吵翻了,要搬家?!?p> “她不是拒絕你了嗎?你怎么還給人家送菜?”馬嘉成看了潘靖遠一眼,老好人就是眼前這樣的。
“雖然不是男朋友,但還是朋友呀,以前都送,現(xiàn)在人家不同意當自己的女朋友就不送了,顯得多小氣。何況,我們也不缺這么一點菜是不?”潘靖遠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
“何況,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一個人在這個城市里,靠著自己的才華吃飯,整天關在房子里寫作,現(xiàn)在還被人背叛多傷心呀。”
“你說清楚,什么叫被人背叛多傷心?還有,這世界上誰不是靠自己努力吃飯呀,你!”馬嘉成覺得老朋友的話有點刺耳,恨不得在他那胖肚子上揍一拳。
潘靖遠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話其實涉及了眼前的這個老朋友,還有老朋友關心的一個人。自己覺得任含笑惹人憐愛,對方可不一定,雖然任含笑還是他帶到這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