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喜歡你?!鄙倥鎸χ鴫Ρ诮K于說出了藏在心里的話。
身邊的少年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發(fā),溫和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我也喜歡你……”
少女高興地轉(zhuǎn)過身來,卻發(fā)現(xiàn)面前空無一人。
“大師兄?大師兄——”卻是無人應(yīng)答……
少女哭著蹲了下來,泣不成聲……
……
半夜,劉奕和從惡夢中哭醒,發(fā)現(xiàn)臉上一片冰涼的水珠。
只是做夢呀,可是剛才那手摸自己頭發(fā)的感覺那么真實,甚至自己還能感覺到那手上的溫?zé)帷?p> 夢中的哭泣也是那樣真實,好像自己真的哭得涕泗滂沱,此時夢醒依舊覺得心痛,那顆柔軟的心像是剛被凜冽的風(fēng)刀割裂,傷痕累累。
劉奕和下床,看看時間才剛過零點。
她想去廚房倒杯熱水,卻看到對面的房子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中透出來。
看來室友任含笑也沒睡,不過她本來就是夜貓子,不睡才正常。
劉奕和走過去敲敲門,“含笑,還沒睡嗎?”
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屋雜亂的衣服,床上、桌上、凳子上都攤著各種各樣的衣服。
“什么情況?”劉奕和看呆。
“剛好,你既然沒睡就來幫我挑衣服?!比魏ι斐瞿ёσ话褜⒄驹陂T口的人拉進(jìn)房間。
“明天是美食沖鋒隊錄制的第一天,你幫我參考一下,我明天穿什么。”
“美食沖鋒隊”是市電視臺剛推出的一個年輕人交友節(jié)目,口號是“品美食,交好友”。任含笑報名參加,還很幸運(yùn)地入選了“嘉賓團(tuán)”。
“噢,明天對你很重要?!眲⑥群托χ钢块g里到處都是的衣服,“可是你也不用把房間搞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為遭小偷了,或者是進(jìn)了跳蚤窩?!?p> “明天對你很重要,我今年再找不到男朋友,我爸爸媽媽就不讓我再出來工作,要我回老家去。到時,你就少了一個的室友,一個人孤單單住在這里。”任含笑威脅道。
“可是你找了男朋友,不還是會被人給拐跑,我還是一個人。”
“咋會,我還是會天天陪著你的,直到我在他的哥們中給你找一個帥哥當(dāng)男朋友,這樣咱們還是可以天天一起玩。”
“想得挺好,我是不是應(yīng)該很期盼那一天早點到來?”劉奕和理了理凳子上的衣服,坐了下來?!罢f說,你們明天去哪?知道那里的環(huán)境嗎?”
任含笑拿過桌上的一個小冊子,翻開來看了看:“說是,明天去羲和坊。你看,上面有簡介?!?p> “裝修很高檔呀,中國傳統(tǒng)風(fēng),華麗又厚重,桌裙和椅套都是紅的,所以紅的衣服不用考慮了。白色也不用。綠色、黃色也淘汰。剩下過于柔嫩、亮度太高的也淘汰……”劉奕和看著手里的小冊子,指揮任含笑將不需要的衣服收回衣柜。
“停停,紅色、綠色的不要我理解,為什么白的也不能要,什么柔嫩、亮度太高的也淘汰……”
“白色不耐臟,而且和亮度高的一樣,在鏡頭下會有膨脹感?!?p> 好吧,算你有理。任含笑繼續(xù)收拾衣服。
如果以中國人傳統(tǒng)美女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任含笑,那她可能算不上美女,單眼皮小眼睛還有點近視,平時不戴眼鏡時總是瞇著,像是月牙兒,翹翹的鼻子看著有點俏皮,上嘴唇薄薄的快成一條直線了,下嘴唇卻是嘟嘟的厚厚的,所有這些不標(biāo)準(zhǔn)的五官長在那張粉嫩嫩的、小小的愛心型臉蛋上,看著卻有著說不出的和諧。
假如這張小粉臉對你嫣然一笑,你的心可能就怦然一動,巧笑倩兮,明艷動人兮。劉奕和就覺得,這張臉很“含笑”,如同一朵嬌艷的花兒,任是無語也動人。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嬰兒肥未消,這對于愛美食又不愛運(yùn)動的任含笑來說實在太糟了!
平時里要很辛苦地控制飲食,要不然稍長重兩斤,人就“膨脹”了。一米六二的身高,五十公斤的體重可是很艱難地控制著。
等著將劉奕和說的一大堆的“不要”“淘汰”全都收拾回衣柜里,床上、沙發(fā)椅上就剩下不多的幾件了。
劉奕和仔細(xì)的看了看衣服,又打量了一番室友,指著一件深藍(lán)的絲絨連衣裙和一件米色大衣說:“就這吧?!?p> “理由。”任含笑看著被室友“欽點”的衣服,都是普通款,沒有什么裝飾的,就是那種很合適上班通勤的裝束,心里實在有點懷疑,讓劉奕和給自己挑衣服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服裝設(shè)計師就這眼光?
自己這個室友雖然是做服裝設(shè)計的,可是平日里就是一個不修邊幅的懶人。你看她,一件黑羽絨服,一條牛仔褲,一雙黑跑鞋好像已經(jīng)穿了整整一個冬天了,真是白瞎了她的好身材。
“簡單大方,容易讓大家接受。明天你們參加節(jié)目的人都是陌生的,所以過于莊重過于隨意都不好?!眲⑥群偷睦碛珊唵蚊髁耍曇糨p柔,語氣堅定,讓人聽了覺得很可信。
任含笑差不多就要信了,又想到一個問題。
“怕遇到帥哥,不夠吸引眼球?”劉奕和已經(jīng)看出她的疑慮,輕聲問道。
“你的臉才是最好的裝飾。男生看女生其實首先就看臉,然后看身材,至于什么服裝、鞋子、包,對他們來說都是多余。”劉奕和一副男女婚戀導(dǎo)師的口吻。
“看來你很了解男生呀?為什么不好好給自己找個男朋友?”任含笑對室友的理論表示懷疑。
同租三年,從來沒看到劉奕和談過戀愛,也沒看到有男生來找她,她的生活好像只有工作。
在任含笑的印象里,劉奕和就是個工作狂。
“我腦袋生銹才找男朋友呢,嫌自己生活太安逸了嗎?”劉奕和揮揮手,像是趕走什么討厭的蟲子。
“美女你好好睡個美容覺,明天起床神采煥發(fā),然后再化個淡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保證能吸引在場所有的帥哥。”
“謝了,劉半仙,你也回去睡個美容覺吧,你明天還要加班呢。”任含笑笑著將人推出了房門。
她們倆個是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同一時間到一個中介看房,聊了一會覺得甚是合意,就決定同租,畢竟現(xiàn)在稍微好一點的房子都挺貴的,倆個人合租壓力輕一點。
這一租三年,倒是培養(yǎng)出一點姐妹情了。
不過任含笑覺得倆個人住在一起合得來,最重要的原因是,兩個人都很自覺。
比如,吃飯時自動AA或者你付一次,我付一次。她常會買些“美食”來分享,劉奕和就常會帶些水果回來。有來有往,比較平衡。
平時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這些公眾空間,兩個人都會很自覺地保持干凈。各自的房間屬于私人地盤,大家很默契地保持非請勿入。
最重要一點,她們都不會帶人回這個家。
尤其是男人。
當(dāng)然之所以這樣可能是因為倆人都還是單身,連男朋友都沒有,還能帶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