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眼前這位姑娘絕不是好惹的主子。
可她偏偏也不是欺負長大的。
“子硯哥哥,前幾日聽吉王妃說,你們府內(nèi)要買一個侍女伺候王妃鋪床疊被,原來就是她??!”
朱子硯喝到口中的茶差點沒噴出來。
她也真會編!
他們吉王府伺候人的侍女,隨從不下百人,還用的著出去買嗎?
“偏偏姑娘的耳朵恐怕不太好使吧,我剛才說的很清楚,我是世子爺帶進府中,并不是他買進府中,吉王妃要是想買一個侍女使喚,我倒可以替王妃物色一個上等的丫頭?!?p> 朱子硯舒舒服服又抿了一口茶,他沒想到這個殷洛雨還真能程口舌之能。
“哦,不好意思,倒不是我的耳朵不好使,而是姑娘您的穿著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認為你是一個伺候人的侍女?!?p> 殷洛雨一個街頭靠唱戲為生的女子,又怎么會有上好的衣衫裝飾。
這是殷洛雨最為卑賤的地方,也是她最在乎的地方。
她發(fā)誓,她一定好成為人上人。
“不知道偏偏姑娘,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人不可依衫而論,世子爺是何等聰明之人,他看上我自然不會在乎我的出身,更不會在乎我穿什么樣的衣衫。對不對,世子爺?”
朱子硯嘴里的茶水又差點沒有噴灑出來。
這話他如何回答?
他是不在乎她的出身,不在乎她穿什么樣的衣衫,可他并沒有看上她???!
他決定把口中的茶水咽下去,完完全全當(dāng)一個啞巴。
“子硯哥哥,隨隨便便找一個人伺候自然不會在乎她的是誰?名什么?家住哪里?家中都有誰?可吉王妃與吉王爺那絕不可能讓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輕易進吉王府,除非你只是一個伺候人的侍女。”
她明擺著是讓她有自知之明,跟自己搶男人,她還不夠格。
“是嗎?呵呵?!币舐逵甑恍Γ捌媚镎f的對,我自然不夠格進吉王府,我原也是這么對世子爺說的,可世子爺疼惜我,不忍讓我在外面受欺凌,硬是讓我來吉王府內(nèi)居住,若是世子爺不嫌棄,我倒愿意伺候他一輩子?!?p> 朱子硯不敢再喝茶水了,他怕再喝下去非得被水給嗆死。
這兩個女子怎么一個比一個臉皮厚。
原想擺脫一個,沒成想一下子來了兩個。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花心男人,為何這樣的女子都讓他給碰上啊!
殷洛雨顛倒黑白的話,明顯是在氣偏偏。
哼,想把我氣死門都沒有。
她沖侍彩使了個眼色,侍彩會意,忙去倒了一杯茶,佯裝走過來,經(jīng)過殷洛雨時,故意把茶水灑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殷姑娘,真對不起,我這一杯茶水沒有端好,灑在了你身上。實在不好意思?!庇中πΦ溃骸靶液靡蠊媚镞@身衣裙也不值幾兩銀子,我那道有的是,我這就回去跟你取?!?p> 侍彩說完,佯裝要走,偏偏攔住道:“要你瞎操什么心,她不是說子硯哥哥憐惜她嗎?又怎會少了她好衣裳穿。是不是子硯哥哥?”
怎么又問他???
朱子硯這才意識道:“小人與女子為難養(yǎng)也?!?p> 兩個女人在這打的正不可開交,朱子硯不知該如何收場。幸好有侍從過來稟告,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讓世子爺與偏偏姑娘趕快過去。
朱子硯這才得以脫身。
偏偏在經(jīng)過殷洛雨身邊時,聽到這樣一句話“偏偏姑娘,我勸你還是離世子爺遠一點,別到了最后玩火自焚?!?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爹殺了他最愛的女人全家,你認為他會娶你為妃嗎?”
偏偏愣住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她看了殷洛雨一眼,殷洛雨沖她得意的笑了笑,走開了。
“留客樓”內(nèi)酒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吉王妃已然命令侍女們擺好桌椅碗筷。
朱子硯進來后向吉王妃行了禮,他專挑了一個遠離吉王妃的座位坐下。
他擔(dān)心吉王妃再向上次那樣有意把偏偏安排在自己身邊。
吉王妃看在眼中沒有說話,也沒有絲毫責(zé)備的眼神,不過她也沒有示意讓偏偏坐在自己的身邊,而是笑著對偏偏說道:“偏偏姑娘,這是第二次留你在這吃飯,你也不是這的外人,今日不必拘謹(jǐn),想坐哪里便坐哪里。”
朱子硯心里那個苦,心道:“娘,你這不是在吭你兒子嘛!”
不過這話正合了偏偏的心意,她高興的謝過吉王妃,提裙便坐在了朱子硯的身邊。
朱子硯又氣又腦,又不好當(dāng)著王妃的面訓(xùn)斥她,只好起身又坐到了另一個座位上。
偏偏提裙又跟了過來,笑嘻嘻的又坐在了他的旁邊。
朱子硯不停地換座位,偏偏不停的追著他坐,一個厭煩的躲,一個笑嘻嘻的追,反反復(fù)復(fù)倆人上演著躲人與追人的游戲。旁邊站著的侍女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吉王妃原本心情不好,可看見他倆這個樣子,很是開心。
“什么事情,讓你們笑的這么開心?。?!”吉王爺懷中抱著朱子言走了進來。
吉王妃的臉色極為難看。
朱子硯看見到吉王爺,不敢再換來換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偏偏依舊笑嘻嘻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侍女們停止了笑聲,吉王妃迎過去笑著說道:“可惜你來晚了,你沒看見剛才她們兩個人你追我躲的模樣呢,實在讓人忍俊不禁?!?p> “哦?”吉王爺笑道:“這么說是硯兒追,偏偏姑娘躲嘍。”
吉王妃搖搖手說道:“這次你可說錯了,是你那寶貝兒子躲,偏偏姑娘在后面追著他坐。”
吉王爺笑著對朱子硯說道:“我看汪姑娘挺不錯的一位姑娘,你躲她做什么?”
朱子硯終于撈到訴苦的機會了,忙開口道:“爹你不知道,我跟她坐在一起,心里特別扭,你說哪有女孩子追著男孩子坐的道理?她也不害臊!”
吉王妃笑道:“怎么就沒有了,當(dāng)初也是我追的你爹,女孩子怎么就不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真的?”這點朱子硯還真的不知道。
“怎么不是真的,要不你問問你爹,我追他的時候,他比你躲的還厲害。”
“真的爹?”朱子硯望著吉王爺,尋求答案,這對于他來說,可是破天荒的秘密。
“咳咳”吉王爺干咳了兩聲,“說你們倆的事,提我和你娘干嘛?”
“可是……”朱子硯還想說什么,可又不知該怎么說,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好像這桌子上的所有的人都偏向著偏偏那面。
他真想不通偏偏到底有何本事,為何連自己的爹娘都向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