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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穿越邪妖塢

第二十二章 玉樹后庭花

偏偏穿越邪妖塢 騰驕兒 1818 2019-06-20 15:30:00

  朱子硯正在胡亂猜想,葵姐懷中已抱了一把琵琶,坐下,問道:“世子爺,想聽什么曲?”

  朱子硯還想試探她,便說道:“不知葵姐會不會彈‘玉樹后庭花’?”

  葵姐愣了一下。

  這首曲子她不是不會彈,恰恰相反,她很喜歡彈這首曲子,而且彈的一點都不遜色宮中的歌姬。

  主要是現(xiàn)在這這首曲沒有人敢彈,更沒有人敢點。

  她也好久不曾彈過了。

  “怎么?葵姐不知道這首曲子?”朱子硯之所以讓她彈這首曲子也是有意試探,看她有沒有膽量敢彈。

  “世子爺所點的‘玉樹后庭花’一曲,不就是南朝陳后主所制的樂曲嗎?”葵姐一點懼色之情都沒有。

  朱子硯拍手叫道:“正是,看來葵姐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博學多才。也知道它是南唐后主所制。就是不知葵姐是否會彈?”

  “這首曲子,是亡國之音,為了辟邪,現(xiàn)在恐怕很少有人會彈起。為何世子爺會突然要聽這首曲子?”葵姐面帶微笑。

  朱子硯踱步到窗前,望著外面的景色,說道:“不錯,這是荒淫誤國的這靡靡之音,早已使陳朝壽終正寢了,這首曲子也就很少被人彈起,但杜牧的那首‘泊秦淮’卻被流傳了下來。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敝熳映幒苁翘兆淼哪畹?。

  葵姐也來到窗前,“這首詩,我聽過,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它時,就很納悶?!?p>  “納悶?為什么?”朱子硯跟葵姐越聊天,越覺的她很有意思。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這兩句,你不覺的他的這兩句話很不對嗎?”

  朱子硯饒有興致的問道:“怎么不對了?還望葵姐指點一二?!?p>  葵姐面露微笑道:“在世子爺面前,我可不敢指點一二,班門弄斧豈不要砍了自己的腳,我只是以一個女子的角度來詮釋杜牧的這首詩。前兩句沒什么,問題出現(xiàn)在這后兩句,他杜牧游玩到秦淮河畔,聽到我們歌女唱“隔江猶唱‘后庭花’”便感慨的寫下了這首詩。請問他感慨什么?”

  朱子硯說道:“他自然感慨的是陳朝滅亡之音。”

  “這不就對了,他陳后主堂堂一國之君,朝廷上有數(shù)百位文武百官輔佐,他們身為男人都無法挽救滅亡的朝廷,無法保護他的妻兒老小,我們這些做女人的又能做的了什么?自古以來你們男人高高在上,向來都是我們女人的天。我們靠你們養(yǎng),靠你們活,你們男人把祖宗留下來的江山弄沒了,可為何到頭來把亡國的罪名都強加在了我們女人的頭上。”葵姐越說越氣,似乎她就是那個唱‘后庭花’的秦淮歌女。

  朱子硯靜靜的聽著。他不知該如何來駁回她的觀點。

  葵姐又冷笑了一聲道:“他杜牧不敢去皇上面前覲見,不敢直面摒棄這污濁的世界,卻拿我們一個弱女子來說事。你們男人都不知亡國的滋味,整日紙醉金迷,萎靡不振,又憑什么來說我們這些買笑逐歡的可憐女子?!?p>  葵姐剛才那一席義憤填膺的話把朱子硯說的無顏可答,他自認為自己是能言善說,巧辨是非之人,可在葵姐面前卻顯得十分卑微,被她一口一個男人,說的他更是無地自容,似乎他就是那個亡國的罪魁禍首。

  葵姐一口氣把自己的怨氣說完了,最后又像是有意,又像是無意的問道:“這首‘后庭花’世子爺?shù)降走€聽不聽?”

  朱子硯苦笑著搖頭道:“你居然敢把杜牧沒頭沒腦的批了一通,我哪還敢聽啊!”

  恐怕,古往今外的人,只有她葵姐,敢如此批判文學圣人杜牧吧!

  葵姐“噗嗤”一聲笑了,隨后說道:“您是客人,我們是唱曲的人,客人在我們身上花了錢,我們自然要讓客人滿意,世子爺放心,這首曲子我會彈,而且彈的還不錯。要不要聽?”

  朱子硯有些心動,畢竟這首曲子不是誰都能會彈的,也并不是誰都敢彈的。

  他正要表態(tài),蒙一抬頭,透過窗戶往下看,就見汪茈漣站在葵姐房間的窗戶下,側著耳朵傾聽著什么,他回轉身,沖葵姐擺擺手:,我不敢聽了?!?p>  “怎么了?”葵姐不明思議,她看到朱子硯眼睛望向窗外,她也順勢瞅了過去,看到汪茈漣就站在她的窗戶下面。

  她極為聰明,立刻明白了,走上前去,把窗戶關上,回身對朱子硯說道:“這下可以聽了?!?p>  朱子硯笑道:“隔墻有耳,你這窗戶關上恐怕也不頂事吧?”

  葵姐冷笑了聲,“怎么,世子爺還怕他區(qū)區(qū)一個汪府的三公子?。俊?p>  她可討厭這種做事畏首畏尾的人。把剛才對朱子硯的喜歡勁兒磨沒了。

  朱子硯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話不可這么說,你問問,現(xiàn)在誰不怕他們東廠的人。哪一句話要是說錯了就把你說成是反朝廷,然后抓了起來,入大牢。越是為官之人越是惶恐不可終日。你說我怕不怕?”

  葵姐冷著臉道:“世子爺也太過小心謹慎了,我們這種地方無非就是你們男人歡笑娛樂之地,又不談什么朝政,他們東廠的人怎么可能到這里來抓人???”

  “不見得吧,你們‘云溪閣’也不是一個可以小瞧的地方,不知有多少達官宦之人來到這里后,被陷進去了。我說的對不對啊?葵姐?”朱子硯望了一眼葵姐,又望了一眼窗戶處。

  他通過這些話來折射,“云溪閣”里的這些姑娘們有東廠的眼線,沒準眼前的葵姐就是其一。

  “世子爺是在說我了?我一個女子流落到這種地步,只想掙口飯吃,其它的一概不管不問。客人和我聊,我便聽就是了,不和我說的,也輪不到我來問。世子爺若是真不敢聽這曲,我不唱就是了。”

  葵姐知道朱子硯不可能怕汪茈漣,只是用話試探自己是不是汪茈漣的眼線。

  沒想到他卻如此直白說出。

  可自己不能明著告訴他自己是不是眼線,又想知道朱子硯這么做的用意,便故意使用撒潑賴皮的計量。

  說完,一賭氣把琵琶往架子上一扔,自己躺到床上去了。

  明顯是告訴他,本姑娘不伺候你聽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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