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聲狹長的鳳眸緊盯著傅雪翎,豎起的三根手指上滿是小傷疤和老繭,多年來從武的氣勢散發(fā)出來壓向傅雪翎。
傅雪翎握成拳頭的雙手終于松開來,吁了一口長氣,眼中除了堅定又增加了一抹流光,神情微微放松,鄭重的站起來再次跪下叩謝燕無聲的教授之恩,約法三章的內(nèi)容雖然對傅雪翎盡是不利的條件,但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不叫師傅那就不叫唄,心里感激尊敬,行動上表現(xiàn)得當(dāng)就好。
輕功是燕無聲的拿手本領(lǐng),與其學(xué)的過雜,還不如一樣先學(xué)精通了呢,更何況傅雪翎覺得燕無聲的武學(xué)可能不怎么適合她,燕無聲手上的各種小疤痕已經(jīng)向傅雪翎說明了燕無聲所學(xué)的確很厲害,連自己都會被傷到,可太過明顯的傷痕無疑是在向敵人暴露自己會武的信息,實在不好。
只是最后一個要求讓傅雪翎有些頭疼,雖然自己賭對了,憑借對平栩的仇恨讓燕無聲愿意教導(dǎo)自己武學(xué),可燕無聲到底是個難以捉摸的人,說不定哪天輕功還沒交完,就一個飛身離開了,留下半吊子的自己那可慘了,但現(xiàn)在這種時刻能讓燕無聲點頭答應(yīng)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傅雪翎沒有任何不滿,按照師徒之禮叩拜,燕無聲也不客氣,就這樣站在傅雪翎前面接受她的大禮,春曉夏末在一旁感覺今天是懵逼的,那是誰??!已經(jīng)聞名天下的采花大盜啊,今個兒就這么簡單的解決了?自家小姐還拜了采花大盜為師!哦,我的天吶!這個世界怎么了。
“你身體底子不錯,但還是暫時不能開始,你暫且放棄內(nèi)力的開始,先從體力開始。”燕無聲嗖的一下就又不見了人影,只留下一段話算是給傅雪翎上的第一堂課。
“小姐??誒,我能講話了。”夏末見燕無聲離開了,迫不及待的來到傅雪翎身邊,焦急的看著傅雪翎,雙手拉著傅雪翎的胳膊,簡直就和懷春少女見到心上人一樣不知所措。
“小姐??那燕無聲可是??可是采??采花賊??您怎么能拜他做師傅呢??”春曉看到夏末能出聲講話,也是焦急的拉著傅雪翎一臉羞澀的說著燕無聲的事情。在這個年代,采花賊到底是個女兒家都不愿意沾染的話題,偏偏今天她們家的小姐就是上趕著要和采花賊有聯(lián)系,這要是穿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好了好了,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你們是擔(dān)心我才這樣的,可是看人不能只看一面,師傅對我們又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還愿意教我輕功,這不是挺好的嘛?!苯?jīng)過前世,傅雪翎看得比春曉夏末都要多,對名節(jié)的事情也看的比較開,不像現(xiàn)在的其他人家的女孩子,永遠只有眼前夫君的寵愛,傅雪翎這一世看重的是家人,愛護她的人。
“翎兒,你今天是怎么了,又在胡鬧些什么?”傅雪翎正一手拉著一個的灌輸著新的思想,帶著前世得來的經(jīng)驗一臉嚴(yán)肅的說著女子不應(yīng)該太過于依賴男人,自己也得變得強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這時傅伯濤洪亮的聲音傳來,傅雪翎這才想起,父親今天會有事找她,得虧得是燕無聲走得早啊,要不然??死定了他。
“父親,翎兒好怕??”傅雪翎眼珠轉(zhuǎn)動,一時應(yīng)急,放開一直和春曉夏末拉在一起的雙手,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些水出來抹在眼睛下面,給春曉夏末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后裝作一副害怕,驚慌失措的樣子跑出房門,看著傅伯濤所在的位置跌跌撞撞過去。
傅伯濤今天被皇帝一陣莫名的訓(xùn)斥,這讓傅伯濤十分摸不著頭腦,什么情況?他傅伯濤一直以來安分守己,忠心耿耿的,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連宴會都不開,別人家有宴會邀請他嶸侯爺他也是不去的,從來都只有類似昌平長公主這樣的任務(wù)他才會允許妻兒接受邀請,前去赴宴。
一直在回想,在反思的傅伯濤實在想不通皇帝罵他的理由,就在他無比焦躁的在書房里走來走去的時候,兵部尚書上門,告訴他最近自己的二女兒傅雪翎和手握大權(quán)的琉王平靖走的很近,甚至在上次公主設(shè)宴的時候從來都不近女色的琉王平靖居然主動要贈送那塊羊脂玉玉佩給傅雪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