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位英雄:首領(lǐng)之傲.厄加特!
作為一個曾經(jīng)一戰(zhàn)群雄的首領(lǐng).厄加特。看著中路防御塔那邊出現(xiàn)一個巨大能量黑洞之時,并在一個匆匆忙忙的時間里面趕到了中路的河道草叢旁邊。
而就在厄加特看著天空上的那個巨大能量黑洞之時,一下子腦袋一疼的時候,陷入了往日的回憶當中。
厄加特曾一度是諾克薩斯強大的處刑人,但這個讓他為之殺人如麻的帝國,最后卻背叛了他。鐵鏈束縛著他,并迫使他在一個新的地方懂得了力量的真正意義——祖安地下深處的監(jiān)牢礦坑——“沉鉤”。后來的一場災(zāi)難讓祖安城中混亂肆虐,厄加特也借機破土而出,在祖安的地下犯罪世界傲視群雄。曾經(jīng)奴役他的鐵鏈,現(xiàn)在是他折磨獵物的工具,他會用槍火洗禮自己的第二故鄉(xiāng),肅清那些不配茍活的人,將祖安鑄成一座痛苦的熔爐。
厄加特一直都相信自己是一個有資格的人。作為處決弱者的處刑人,他就是諾克薩斯活生生的理念象征:只有力量才是統(tǒng)治萬物的真理。因此每當他揮起行刑者的巨斧,都是在向世人宣示這一理念。他的榮耀隨著他身后的尸堆越積越高,他的威嚴也是無數(shù)戰(zhàn)團的軍紀保障。
即便如此,權(quán)謀者的一句話就足以顛覆他的人生。厄加特奉命前往遙遠的祖安,破壞一樁所謂的針對諾克薩斯統(tǒng)治者的陰謀,但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中計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在他遠離王都的同時,篡位者斯維因已經(jīng)奪得了諾克薩斯的控制。厄加特被煉金男爵的探子們團團包圍,拖進了祖安底層的煉金科技礦坑。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謊言,他怒不可遏,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到最后,他失去了所有的資格,只能默默地忍受著礦坑中的惡劣條件,等待自己的死亡。
在“沉鉤”里,死亡有許多種形式……
礦坑的監(jiān)守人,沃斯女伯爵,偶爾會接受囚犯在不堪折磨之下痛苦的供認和懺悔,賞賜的獎勵就是予以自由——用她的刀鋒。坑道里回蕩著的慘叫聲,讓厄加特逐漸了解了祖安的奇觀。這座城市擁有某種特別的東西,某種非凡卓絕而且深入人心的東西,即使是將死之人噴灑著鮮血的喉頭,也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秘寶。厄加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他被帶到了沃斯女伯爵的面前。他很害怕,怕她將自己徹底毀掉。
但隨著女伯爵的刀刃切入他的血肉,厄加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飽經(jīng)痛苦,沃斯造成的傷痛根本不值一提?!俺零^”讓他變得更強大,遠超出身為處刑人時的他可能想象的極限。
祖安的秘寶就是痛苦。他的狂笑把沃斯女伯爵趕回了地面,隨后地底就開始被混亂所統(tǒng)治。
厄加特奪取了監(jiān)牢的控制,他在全新的生存試煉中欣喜若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脆弱的東西,于是就將它們替換成了搜刮來的機械部件。這些零件原本是一些人生存下去的必需品,但任何必需之物都是痛苦之母。
守衛(wèi)們已經(jīng)無法再進入厄加特從沃斯的手中搶下的區(qū)域。而那里的囚犯們對于新主人的畏懼超過了對沃斯的懾服。還有許多人甚至開始狂熱地崇拜厄加特,因為他們被迫接受他關(guān)于權(quán)力本質(zhì)的思想灌輸,而那些聽不進去的人只能面對厄加特鎖喉的鐵腕。
隨著一名諾克薩斯探子來到了“沉鉤”,厄加特終于被迫正視自己的過去。雖然探子認出了厄加特并協(xié)助他成功逃脫,但厄加特還是無情地痛打了他,并將他殘破的身軀扔進了深淵。
厄加特意識到,一直以來統(tǒng)治諾克薩斯的并不是力量,而是人,人是弱小的。世上不應(yīng)存在統(tǒng)治者,不應(yīng)存在謊言,不應(yīng)有任何東西阻礙生存所帶來的純粹的混亂。厄加特挑起了暴動,點燃了礦坑中的煉金科技管線,產(chǎn)生的爆炸堪比祖安最初誕生之時。爆炸撼動了上方的城市,給監(jiān)牢炸出了裂縫。許多囚犯都死了,上千人消失在城市下方的地溝區(qū)。但那些有資格生存的人,一如既往地活著。
此后,厄加特的恐怖之治愈演愈烈。他自己成為了工業(yè)機械和諾克薩斯殘忍作風(fēng)的駭人融合體,他一個接一個地屠殺煉金男爵和他們的仆人,同時也在祖安最受壓迫的人群中召集著自己的追隨者。每一次大開殺戒,他都會留下一些活口,讓他們傳話:他在這里不是為了統(tǒng)治,而是為了生存。如果你是夠格的人,你就也會生存下去。
生存的試煉,剛剛開始。
我們在祖安的街道上飛奔。路邊的管道和彩玻璃全都變成了模糊的殘影,仿佛滿街滿巷的灰霾和霧靄都被肆意涂上了油彩。佐麗在我左邊,頭發(fā)打結(jié),身上披掛著生銹的匕首,但她的笑容卻隱隱透出了滿面塵垢下動人的美貌。跟在她身后的是白侖克,帶著他裝滿熒光顏料的噴霧器,和他裝滿鬼主意的頭腦。殿后的是屎褲子,任何人見到他都覺得對得起屎褲子這名字。但他是我們的屎褲子,任何時候都對得起自己的褲子。
他高喊一聲,將我們幫派的名字送進了翻滾的煙霧中,宣告著這屬于我們的夜晚。
“地溝騎兵!”
我們狂笑一聲,跟著應(yīng)了一遍。我們年輕,活得盡興。沒什么能阻止我們。除非你能先追上我們,可現(xiàn)在我們還在飛奔。
這座城市似乎也在馱著我們向前,滑向更深的地方,遠離剛剛被我們洗劫一空、倒在血泊中的地溝拾荒者。他的銀輪還在我們的口袋中磕磕碰碰。不僅有樂子而且還有油水。我們正在前往黑窄巷,祖安心臟地帶的市場。
“你說他們會把微光酒賣給我們嗎?”佐麗問?!蓖绷四莻€地溝垃圾以后我得潤一潤?!?p> 白侖克輕蔑地笑了一聲?!痹谡?,小孩兒也能買到微光酒——還能買到小孩兒呢?!?p> “你倆閉閉,”屎褲子吼了一聲,從后面追到前排。我從沒見過他這么緊張,一雙眉頭正在漸漸緊鎖?!睕]聽見不對勁嗎?”
我瞇起眼望向深邃的黑夜——畢竟耳朵沒法瞇起來,除非安裝了增強體?!蔽疑兑猜牪灰?,”我聳聳肩?!边B個瘟疫鼠放屁的聲都沒有”。
“所以我說不對勁,”屎褲子低聲喃喃。
接下來的寂靜......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似乎比我們頭上燦爛閃耀的皮爾特沃夫更加沉重。
我們撥開濃霧慢慢走進市場,卻看到了傾覆的小推車,車輪還在有氣無力地轉(zhuǎn)悠。攤位上依然擺滿了各種新奇貨,但攤主全都不見了??諝庵袕浡还蓯撼?,讓我想起了剛才的地溝拾荒者——這股味道嗆得我眼淚直流,可剛才看他被放血的時候我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然后我們看到了滿地尸體。許多尸體身上都戴著煉金男爵的徽章。他們?nèi)急凰撼闪怂閴K,散落在染得通紅的石子地面上。
一場屠殺。
“這活兒夠臟的呀,哈?”白侖克一邊輕松地笑著,一邊搜起了死人的口袋,小心地摘開零碎的肉塊?!笨磥砦覀冓s上大減價了。”
佐麗卻一個勁兒地發(fā)抖?!庇腥?.....在那邊,”她輕聲說道,指向空場另一側(cè),一根管子正在噴出一團新鮮的煉金云霧。那里就是惡臭的源頭。味道越來越濃烈,沖擊著我的所有感官,甚至讓我的耳朵也跟著轟鳴?!笔?.....個人?”
“不是......”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綠色的帷幕,輕聲說道?!辈煌耆?.....”
一個巨大的身子,機械腿上帶著許多槍口,粗暴地接在軀干的肉身上,就像機械工把兩根管子焊在了一起。單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就讓我仿佛被燙了一下,只想抱頭鼠竄。它一只手舉起一個明顯小很多的人影。那個人在煉金云霧中艱難地嗆咳、徒勞地扭動著。那怪物嘲弄著他,話音就像是機械的摩擦聲,讓我的肚子也跟著翻江倒海,感覺隨時都要屎尿齊出。
“這就是你要的,”這聲音難以辨別。它一邊咕噥,一邊將那人的臉粗暴地按進了管道的裂口中,煉金云霧包圍了他們。”吸進去。接納它?!?p> 那個人繼續(xù)掙扎著,雙腿在空中亂踢,力道卻越來越弱。直到最后,只有他的機械增強手臂依然在抽搐,反復(fù)地執(zhí)行著他腦中最后的絕望指令。
黃銅的光澤迎面一閃,那具尸體砸中了我。煉金男爵,只有這個身份的人才用的起最新款增強模組。這應(yīng)該是猩紅男爵。地上七零八落的尸體也都是他的人。
曾經(jīng)是他的人??涩F(xiàn)在......
“我們得走了,”我艱難地喘了一口氣,目光撇下眼前的慘狀,轉(zhuǎn)身搜尋我背后的朋友們。但我看不見他們。霧氣從管子里滾滾涌出,劇毒的綠色云霧讓我越來越喘不上......喘…氣…
快逃。我們必須逃。
我可以聽到佐麗、白侖克和屎褲子慌亂的腳步聲和咳嗽聲就在附近。我伸出手想抓住任何人、任何東西和我一起逃。但周圍只有身體墜地的悶響,還有噴霧器罐子在石子路面上的滾動聲。
白侖克。一個念頭差點兒打垮了我——白侖克已經(jīng)沒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那個怪物支撐起龐大的身軀邁出云霧,一條披著鐵甲的巨腿踩在我旁邊,接下來是另一條腿、然后又一條——流淌著煉金物質(zhì)的軟管暴露在外,突出的槍口依然冒著煙,和周圍的尸體一樣熱氣騰騰。
我嗓子眼里一陣反酸,就像這空氣一樣苦澀。我要死在這兒了。
那個怪物抓著我的脖領(lǐng)子,將我拎到和他目光平齊。那是一張恐怖的臉,因為那是張人臉,也是他比全身上下最接近人類的部分了。他的毒氣面具泛著幽光,泵著不摻空氣的煉金物質(zhì),而他的眼睛不知為何泛著更明亮的光。若有所思。當他看出我的恐懼時,那雙眼睛似乎微笑起來。
“祖安之子。你叫什么名字?”他咆哮者說道,將我貼的更近了一些。他的口音很重,但我聽不出來自哪里。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轟炸著我的毅力。每一個字都灌滿了憎恨的力量。
我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他狂笑起來?!蹦莻€男爵,你認識他吧?和許多人一樣,他想要統(tǒng)治這座城市,把無數(shù)人打入深淵,挖掘這......”他猛吸一口氣,攪起了氣旋?!?.....這悲慘的痛苦。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存在了,殺死他的正是賦予他無上權(quán)力的東西。但是你,你這只臭耗子,在這骯臟污濁的家園里,反而活了下來。那么,你來說說,誰更強大?誰才有資格活下去?”
突然,我摔向地面,砸在了我朋友們的身上。他們顫抖著,咳嗽著,就像剛才那位男爵一樣。屎褲子正在口吐白沫。而佐麗......我含住淚閉上眼,不愿看到她的下場。
“滾吧,”那只怪獸說?!备嬖V這座城你是怎么活下來的,男爵是怎么死的。你是我的見證人,千千萬萬里的頭一個。”
我猶豫了一下。
“滾!”他怒吼一聲。隨后我看到了佐麗,她正在啜泣,用最后一絲力氣伸出手求救。我不希望這一幕成為她在我心中的最終回憶。我希望記住的是她的微笑。哪怕是現(xiàn)在。
但我又開始飛奔了,在祖安的街道上飛奔。
你能想象那種感受嗎?肺里像著了火,上氣不接下氣。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尖叫其實正是它要我傳出去的口信。
我活了下來。我的朋友們卻沒有。
我有資格活下去。
而當首領(lǐng)之傲.厄加特走到中路那個黑洞下面來的時候,不知何時周圍的英雄們越來越多的聚齊了過來。
直到厄加特望著天空上那個巨大的能量黑洞里面之時,好像在里面看見了一個很大的龐然大物,那個就是.暗裔劍魔.亞托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