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娟是第二天一大早回來的。
王梅和秦萍已經去上課了,只有蘇婼在寫作業(yè)。
她上午十點才有課。
馮娟還是那身衣服,粉色長裙配小白鞋,可不知怎么,她突然覺得這身衣服沒之前好看了。
為了避免尷尬,蘇婼先開了口,“桌上給你留了水果,挺甜的。”
馮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他是我爸的親戚。”
馮娟聞言一愣,“嗯?”
蘇婼放下筆,“他是我爸的親戚,不過我爸媽離婚后,我們就很少見面了?!?p> 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的風輕云淡。
“哦”
馮娟不疑有他,沒再多問。
“對了,你枕頭底下有封別人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馮娟的注意力成功被信給吸引,她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
但此刻,為自己平安渡過身份差點被揭穿的危機而慶幸的蘇婼,并沒有想到,長期的欺瞞,在不久后身份揭穿的那一天,她將會面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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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飯回寢室,王梅和秦萍同時告訴蘇婼,看到李正華跟馮詩晴手牽著手逛操場,問怎么回事。
她故作淡然道:“我們昨晚上分手了。”
秦萍不解,“為什么?。俊?p> “沒為什么?!?p> 蘇婼不愿說,她們只當她是被挖了墻角不好受,沒勉強多問。
……
周五晚上,蘇婼被接回了蘇家老宅。
一進門,管家王伯就催她去洗澡換身漂亮衣服。
“晚上有貴客要來?!?p> 她好好的泡了個澡,也給那只英國藍短肥肥洗了一下。
肥肥是她5年前撿的流浪貓,撿回家的時候太瘦,她希望它長得好一些,起名肥肥。
乖巧的肥肥一點兒沒讓她失望,被她帶回家一年不到就擁有了符合它名字的氣質。
從浴室出來,她抱著它窩在陽臺上的沙發(fā)上吹風,賞日落。
沒一會兒,樓下傳來一陣車子駛進院子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疾步走動的聲音。
什么大人物?這么大陣仗……
叩叩!
有人敲響了她內室的房門。
傭人趙姐的聲音自身后響了起來,“小小姐,老爺讓我來跟你說客人已經到了,你可以下去了。”
她正忙著拿毛巾給肥肥擦水,頭也沒回的說:“知道了,我一會兒就下去。麻煩你幫我把吹風拿過來一下?!?p> “是。”
趙姐走了,房間里又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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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這貓粘人,一點兒沒有傳說中貓的高冷。
蘇婼給它擦水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往她懷里鉆。
“好了好了,知道你想我了。”
“聽話,不要亂動,等毛干了我們就下去吃肉。嗯?”
她把它舉起來,仰頭嘟嘴似要親它,又在快要碰到的時候,笑著把它放回了懷里。
如此反復好幾次,才開始給它整理毛發(fā)。
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完全沉寂在與肥肥一起玩耍的幸福時光中的蘇婼,頭也沒回的安排道:“趙姐,你幫我吹一下頭發(fā)吧?!?p> “嗯……我聞聞香不香?”
她把肥肥抱在懷里撫摸著,低頭把臉和鼻子都湊到它的身上,親昵的蹭著它的頭。
“趙姐,麻煩你吹快點,吹完我還要換身衣服,不然爺爺要來逮人?!?p> “……”
趙姐沒說話,靜默了片刻才走到她身后,給她吹頭發(fā)。
她的動作有些生疏,很輕柔。
蘇婼撫摸著懷里的肥肥,跟趙姐打探,“今天來的貴客是誰???我以前見過嗎?”
問完她又說:“你不用對我這么溫柔,我不怕疼?!?p> 身后的力道比之前重了幾分,動作也熟練了些。
“肥肥,你是不是又胖了?”
她用食指撓著它下巴上的絨毛,寵溺道:“我怎么覺得你變重了呢?!?p> “喵~”
“老實交代,最近是不是又偷吃貓糧了?”
“喵~”
“小心我讓趙姐把你的貓糧藏起來,看你還怎么偷,哼……”
“喵~~”
肥肥愜意地享受著她的伺候。
“喵——”
肥肥突然豎起脊背上的毛發(fā)大叫一聲,跳下了沙發(fā)。
蘇婼不明白它為什么突然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抬腳就要去追。
“肥肥?!?p> 腳尖剛著地,膝蓋一軟往地下跪去。
完了…完了……
這下完了……
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腰間卻突然涌出一股力量,把她快要墜地的身子拽了起來。
下一秒,她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
她的腦中有那么一瞬短暫的空白。
摸了摸被男人下巴撞疼了的頭頂,鼻子有些泛酸。
“三哥,你這下巴什么東西做的——”她皺著眉把頭從男人懷里探了出來,在看清男人樣貌時,瞳孔驟然放大了好幾倍。
方沂?!?p> 他怎么會在這兒?
男人俊美的臉上無聲的皺起了眉,沉聲道:“站好?!?p> 蘇婼臉刷的一下紅了,手扶著他的胳膊,腳尖艱難地往地上踩了一下,隨著腿上一軟,一股酥麻感瞬間從小腿傳到大腿再到全身。
她仰首看著他陰沉著的臉,“腿麻了……”
男人低頭與她對視,扶著她拉開了點兩人間的距離。
一個彎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了沙發(fā)上。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一氣呵成做完了,最后只得紅著臉眼神閃躲著低頭說了聲謝謝。
男人一言不發(fā),剛欲起身,便傳來蘇婼一陣低呼。
她偏著頭,眉頭緊鎖地指著男人的腹部,“頭…頭發(fā)……”
男人俯首,一縷青絲毫無規(guī)則的纏上了他西服外套上的第一顆扣子。
他耐著性子埋首解了半天——沒解開。
看了眼在沙發(fā)上從原本的坐改為趴的蘇婼,淡聲問道:“有剪刀嗎?”
“要剪刀干什么?”蘇婼問。然后噌的一下把頭抬了起來,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道:“不行!你不能剪我的頭發(fā)?!?p> 解了快十分鐘的頭發(fā),男人早磨光了耐心。
冷聲問道:“那是要一直這么耗著嗎?”
“……”
蘇婼一直很珍愛她的頭發(fā),從來沒去做過,好不容易要及腰了,他要剪了她的頭發(fā)不說,她不讓剪還兇她,心里頓時委屈極了。
委屈巴巴的輕聲嚷道:“你以為我想跟你在這兒耗著啊。”
方沂希:“......”
叩叩!
趙姐又來催人了。
見兩人一個趴在沙發(fā)上,一個緊挨著坐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視線轉向了地下。
“老爺見方先生上來了半天沒下去,讓我來看看?!?p> “麻煩你幫我遞把剪刀過來,刀片也行。”
蘇婼中午沒吃多少東西,回來后忙著洗澡也沒吃零食,早就餓了。
又委屈又餓,難過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帶著哭腔對男人兇道:“不許剪我頭發(fā)。”
趙姐這才看清蘇婼的頭發(fā)纏在了方沂希的西服扣子上。
“我這就去拿?!?p> 蘇婼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不許去……”
“方沂希,你不許剪我的頭發(fā)。”她伏在他腿邊,沙啞著聲音嘟囔道,眼眶微微發(fā)紅。
柏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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