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一片狼藉。
還帶有宿醉醒來之后的頭疼。
但是楚安白還是神態(tài)自若的起來穿衣服,不慌不忙的優(yōu)雅。她還能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偏偏此刻的她,就像昨晚不曾因為失戀加家庭不和而狼狽的一個人在凌晨兩點的街頭,毫無形象的失聲痛哭過。
今天她依舊是楚家的千金,別人眼中無憂無慮囂張跋扈的大小姐——那又如何呢?
看了一眼此刻還把被子拉到脖子,神色復(fù)雜看著她的男人。楚安白忍不住笑出聲,然后揚了揚手機:“不知道名字的這位弟弟,已經(jīng)轉(zhuǎn)賬給你了,看了一下?!?p> “楚安白,你找死!”
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男人似乎帶著無盡憤怒。
“別介,雖然你是被我的保鏢強行帶回來的,但是我琢磨著你賺了?!背舶纂S意撩撥了下如瀑的卷發(fā),發(fā)質(zhì)濃密。然后接著說,“莫非是嫌少?知道了?!?p> 她自顧自的拿過他的手指,解鎖手機,然后自己找到掃碼,又再轉(zhuǎn)了一次,隨后步伐輕盈的去拿包:“告辭了弟弟。我知道你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我的名字,也不會亂說的,畢竟楚家有這個能力讓你沒有意見。你懂我意思。”
“……”
慕塵沒有說話,皺眉,直到聽到支付寶到賬消息他才再一次落實了事情經(jīng)過——
他許久沒回過寢室,昨晚就回來一次,跟一幫同學(xué)出來吃個宵夜,喝到兩點,一群人都喝翻了,匆匆去打車。只有他獨自一人還是清醒的,在街頭等著慕家司機,一分鐘之后,那邊來了電話,說半路追尾,被交警攔下了,要等一陣子才能過來。
空曠的梧城街頭分外安靜,今晚太冷了,夜宵攤也匆匆收了攤。整個街頭只有孤零零的幾盞路燈,和街對面,一個網(wǎng)咖的門牌還亮著。
隨意靠著路邊欄桿玩手機。突然聽到女孩子清晰的哭聲。他覺得有些厭煩,戴上了耳機。
二十分鐘后,司機還是沒來。不遠處的女孩子還是毫無形象的蹲在街角,放聲大哭。
他終于猶豫著走過去,并不是因為惻隱之心,而是這個聲音真的好吵,太煩了。
“你準(zhǔn)備哭多久。”
慕塵漠不關(guān)心的詢問,他想明白個確切時間。
“關(guān)你屁事?!?p> 她抬起頭來,已經(jīng)哭花了妝,卻還是五官精致。聲音沒有哽咽,還是強硬姿態(tài)。
臉盲的他還是一眼能認(rèn)出這是誰。
畢竟楚大小姐的名字在梧城都是趣聞。
態(tài)度倨傲,不講道理,明明是富家千金,依舊樂于去做什么網(wǎng)絡(luò)直播。最近還搭上了女團的車……總之所有關(guān)于她的言論,無非都是罵名,可謂在梧城人盡皆知。聽說她父親還新娶了一個太太,第二個孩子楚念潔可是上流圈子人人喜歡的。兩人相比明顯差距。
她這幅樣子,鬼會喜歡。
慕塵有一絲厭惡的眼神,輕輕瞟了一眼:“公共場合你很吵,就關(guān)我事?!?p> 楚安白停止了哭泣,隨意擦了一把臉,站起來,墊腳托住他的下巴,認(rèn)真的打量:“弟弟,你長得還可以。反正我看你很閑?!?p> “你真的很讓人討厭?!?p> 慕塵毫不客氣的打開她的手。
她卻笑意盈盈:“帶走。”
“什么意思?!?p> “……”
她只是笑,并不作答。
慕塵做夢都不會想到。他活了整整二十年的世界里,能被一個女人還有她的四個保鏢,強行帶走了。
并且還……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