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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的黑月光殺回來了

第四章 結緣

帝君的黑月光殺回來了 卿行 2026 2023-05-23 11:00:00

  武陽真君沒有久留,處理好傷口后就離開了。

  靈羽目送他離開,才從樹上跳下來,化作人形。

  “舒筋散有沒有?”靈羽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知行問。

  武陽真君剛走,知行只顧著埋頭收拾,身后什么時候有人來了,他竟毫不知情。

  但一轉(zhuǎn)身,看見只是個少女,緊張的神態(tài)又放松了下來。

  他面前的女孩子,看年歲大概不過二八,身板非常單薄。

  穿的也不知道誰的衣服,相當不合身。

  本來就纖細的腰,被過于寬大的衣服罩住,再隨意扎根腰帶,看起來就跟很多年沒吃飽飯一樣。

  那雙狹長的眼睛就這么盯著知行,自帶一種審視感。

  她來求藥,瘦削的下巴也是微微揚起的姿態(tài),仿佛是知行欠她什么。

  “誒,我說姑娘你,”知行放下手里的東西,叉腰看她,“好生沒禮貌?!?p>  靈羽猶豫了一小會兒,她覺得自己要不然稍微裝一下。

  仔細一想決定算了,反正這個小醫(yī)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即便日后真留在明凈山,這里這么大的山頭,又有這么多人,再碰到幾乎不可能。

  “我與慎思相識的時候,”靈羽抬腳就往藥房走,“你大概還沒出生?!?p>  知行有些迷茫了。

  師傅在世的時候,沒有提起過他有面前這位故交。

  聽她語氣,又不像是有假。

  “他的腰傷,”靈羽邊走邊說,“老來應該讓他十分難受吧?!?p>  靈羽不是在跟他寒暄,只是還沒進門,就聞到了許多鎮(zhèn)痛藥物的味道。

  知行跟在她后面,任由她駕輕就熟地翻找舒筋散。

  她記得,當年那一劍,險些斬斷慎思的脊梁,讓他無法再行走。

  看樣子慎思僥幸活了下來,但晚年一直受舊傷折磨。

  也不知道這個小醫(yī)倌是慎思的第幾代徒弟,生得白白凈凈,但是總透著一絲愚蠢。

  知行聽她連師傅的傷都知道,心中更加確定她一定是師傅的故交好友。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沒有聽他提起,也沒見過她登門拜訪。

  靈羽從一個盒子里翻出一瓶舒筋散,別的也沒有多拿,揣進袖口后就直接出去了。

  只留下一個摸不著頭腦的知行,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知行覺得,近日山門大開,說不定她是帶著自己座下弟子,前來游學的高人。

  這樣的人,認識自己已故多年的師傅,也不足為奇。

  靈羽回到小院內(nèi),把瓶子丟給桐言后,一言不發(fā)翻到了樹上躺著發(fā)呆。

  明凈山的靈氣相當豐沛,她能感覺到,但可惜的是一點都不能為她所用。

  樹下的桐言拿著雕刻著明凈山宗門紋飾的瓶子,內(nèi)心有些不安。

  “靈羽,”桐言問,“你是找你說的慎思先生求的藥嗎?”

  她覺得不太對勁。

  這藥瓶不像是隨便就能給未入門的弟子用的。

  靈羽也不像人脈很廣,在明凈山也有倚仗的樣子。

  “吃就行了,”靈羽在樹上搪塞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靈羽斜眼往下看她,小公主一臉欲言又止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偷的,”靈羽說,“也不是搶的。”

  見小公主還是沒什么動靜,她干脆跳下來,拿走她手里的藥瓶。

  桐言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靈羽倒出一顆藥直接塞進了嘴里。

  靈羽把剩下的藥又放在她手里,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明凈山的藥就是不一樣,甚至還沒吞下去,桐言就感覺到有股至純至凈的力量在血脈中游走。

  所行之處,受累的筋肉都被溫柔的靈力滋潤著。

  就好似泡在溫泉之中,四肢百骸都舒暢了起來。

  靈羽躺在床上,看著帷帳上垂下來的流蘇。

  好像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

  她來這里,可不是為了交朋友的。

  對于這個小公主,靈羽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但也不抗拒與她相處。

  畢竟要是真想拜師,說不定還有許多需要利用她的地方。

  對,利用。

  靈羽在心里說服了自己,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她干脆安安心心閉上眼,謀劃著如何讓武陽真君看上自己,收自己為徒。

  想起這個小真君,靈羽倒有諸多感慨。

  其實當年她好像真的已經(jīng)走到了絕路,是他撿到了自己。

  孩童模樣的小仙倌只當她是只受傷的小烏鴉,日夜照料她不說,還把她帶去杏林塢,喂各種靈藥。

  藥石無救,說的就是她當年的狀態(tài)。

  不論小仙倌想什么辦法,烏鴉橫豎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就連靈羽自己都以為自己死到臨頭了。

  但她卻忽然好轉(zhuǎn)了。

  失去了本體,只殘存一片神識的小鳥,在他的照料下日漸好轉(zhuǎn)。

  甚至有力氣飛起來啄他。

  “你是不是,”小仙倌看著烏鴉愁眉不展,“很不喜歡我?”

  靈羽真是懶得搭理他,她不止是不喜歡這個小仙倌,她討厭明凈山的所有人。

  她要是能張嘴講人話,必然會原原本本告訴這個單純的小孩。

  對,就是不喜歡你,又怎樣。

  可惜她連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小仙倌編的竹筐里,與他大眼瞪小眼。

  靈羽看著他的眼睛,里面一絲雜念都沒有,裝滿了純真和良善。

  煩不煩。

  靈羽心里暗罵。

  在她的幻想里,自己非常兇悍。

  實際上在小仙倌看來,就是一只鳥轉(zhuǎn)了幾下眼珠子,然后倒頭躺下。

  甚至有點可愛。

  “我叫文嶼,”小仙倌一字一字耐心地跟她說,“小字靜禪。”

  靈羽覺得這個人在發(fā)癲,且不說對一只奄奄一息的烏鴉自我介紹這件事情已經(jīng)非常荒唐。

  她是真的不信有哪個看起來剛剛開智的靈獸,能明白小字是什么意思。

  更何況她這個烏鴉看起來也沒有開智。

  愚蠢至極!

  文靜禪把一個墊子放在了靈羽的竹筐里,順手還摸了摸她背上的羽毛。

  “這才幾天,”他說,“你的毛發(fā)都有光澤了?!?p>  靈羽一下就意識到,這幾天她在睡夢中,果然被帶去了什么地方。

  “再多去幾次,你是不是就能化形了?”文靜禪笑得很真誠。

  靈羽大概明白了,這個人真把自己當鳥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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