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審理
既是如此,她也沒必要給這人留幾分顏面,冷聲道:“刑部尚書徐子軒殿前失儀,拖下去賜二十大板,罰俸三月。”這樣的處罰不算嚴(yán)重,只是在大殿之上將徐子軒的臉面掃了個徹底。
刑部尚書一雙眼睛溢滿了怒火,怎么也沒有料到沈君兮竟真的敢罰他,卻不敢真的和沈君兮硬碰硬,只得被侍衛(wèi)拖了下去。處理了他,朝中頓時清凈了。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沈君兮輕描淡寫的掃了戶部尚書周樸一眼,他從最開始便是北辰修的擁護(hù)者,攝政一事便是由他提起來的,“此時雖是徐大人挑起,但周大人伶牙俐齒寸步不讓,倒是讓哀家好生驚訝。”
周樸面上一陣羞赫,沒有說話,沈君兮卻并未罰他,只讓大理寺卿和攝政王留下,此事由她親自處理便退了朝。
早朝散時,還是有許多人有些不解沈君兮的做法,原本攝政王同樣流淌著皇族血脈,該是她和新帝最大的威脅,誰知她竟放過這么好的抓其把柄的機(jī)會,反倒處置了丞相一派的人。
他們又怎會知道沈君兮和北辰修的約定,沈君兮倒是有那個想法借此事徹底壞了北辰修的名聲,卻不會貿(mào)然去做。
從北辰修說動壽王幫他攝政的時候,沈君兮就知道這人絕對沒有傳聞中的那般閑散不爭?;蚴钦f……他一直手中都有兵權(quán),也有自己的勢力,只是原先被先帝壓著罷了。
此事本是沈君兮一手策劃,她頗懂一些制衡之道。此時若再不給北辰修一點甜頭,徹底激怒了他,最后朝堂局勢千變?nèi)f化,她和沈家也沒有全部的把握能保住小皇帝。
但沈君兮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就算案件審理過后,是北辰修無辜被牽連,他也是真的和先帝后妃有染,就算沈君兮有心履行承諾在后宮中為他設(shè)殿,朝上老臣也不會同意。
思索間幾人便到了太和殿,也是北辰風(fēng)的寢宮。沈君兮拉著小皇帝坐于上首,大理寺卿周玖和北辰修分別落座兩側(cè),北辰修面上依舊淡然,周身氣質(zhì)清冷華貴,似乎并不覺得此時自己是案件當(dāng)事人。
而大理寺卿面對這樣的場面,也是不動聲色。先帝看人很準(zhǔn),他選的大理寺卿出身寒門,但生性廉潔、嫉惡如仇,自有一身傲骨,不會偏頗任何人,哪怕是皇族。
此時沈君兮選了這樣一個中立的人來處理案件,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之口。
安排妥當(dāng)之后,沈君兮便讓人帶了玉太妃上來。不過幾天未見,受了一夜牢獄之苦,這位嬌嫩美人便憔悴了不少,想來也是,先帝在時雖疼寵沈君兮一些,但也從未冷落過其他嬪妃,尤其這玉太妃的父親還是當(dāng)朝丞相,更是沒受過什么苦。
但顯然因為她懷有胎兒,衙役對她尚算禮遇,沒上枷鎖,讓她自己走過來,木然朝著沈君兮和北辰風(fēng)行了禮。
沈君兮本想著玉太妃今日看著竟也乖巧,便見她抬起雙眸看著沈君兮,眸色狠厲仿佛淬了毒的毒蛇,聲音冰冷,思路卻尚算清晰,“妾身腹中懷有先帝遺腹子,太后娘娘不問緣由便將妾身關(guān)押,是欲為何?”
沈君兮卻沒有順著她的問題說下去,只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著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李氏,你如今本是戴罪之身,又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哀家?”沈君兮不曾給過她一個眼神,只看向周玖,“周大人,皇室犯罪本該全權(quán)交由大理寺,只是此事牽扯頗多,哀家才放在宮中來審,如今便要勞煩周大人了?!?p> 周玖道了聲太后言重,便轉(zhuǎn)向了玉太妃,方才沈君兮的態(tài)度他已然明了,稱呼玉太妃為李氏,也就是說自己面前這個女人,如今不過是擔(dān)著先帝的女人這個名頭,并無誥命,自己也不用顧忌太多。
雖如此想著,周玖倒也是客客氣氣,斟酌著道:“娘娘,有人指證您勾結(jié)外臣,腹中胎兒并非先帝之子,此事可是屬實?”玉太妃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早在昨天她被人抓起來就料到想必是這事兒暴露了,有些惶然,但今日在見到上首位的北辰修之時她倒是冷靜了下來。
虎毒不食子,北辰修再怎么樣,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子,只要他不承認(rèn),沈君兮也不可能強(qiáng)加罪名,至多就是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滴血認(rèn)親,自己倒也有周旋的機(jī)會。
故而她依舊端著儀態(tài),皺眉喝道:“一派胡言,本宮從未做過對不起先帝的事情。必是那指證之人惡意構(gòu)陷,太后卻不分青紅皂白加害本宮,又是何等居心。”周玖皺了皺眉,“太妃娘娘還請慎言?!?p> 玉太妃面色一僵,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可謂是當(dāng)眾頂撞了沈君兮,然沈君兮卻依舊坐在那里,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周玖淡淡道:“指證娘娘的,是攝政王殿下。”
那一瞬間,玉太妃依舊精致的面孔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北辰修就算……就算再不顧忌未出世的孩子,也該顧忌自己的名聲,誰都有可能將此事公之于眾,唯獨他……他怎么可以?
練玉
男主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女主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