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微服私訪,自然應(yīng)該有他的樣子,李智云挑了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一個人出了城門,往漢川郡的方向而去。
李孝恭臨走前說三寶山的事和王氏余孽有關(guān),李智云才想起來有兩伙王氏啊……
不論如何,王文沅肯定要除掉。
因?yàn)槔钪窃乒烙?jì),自己老爹頂不住幾方的勢力,一定會把自己召回去。
王文沅能忍且有計(jì)謀,到時(shí)候自己走了,放任他留在蜀地,不給自己整出點(diǎn)幺蛾子他就不姓王。
簡單點(diǎn)說,這人要沒是因?yàn)樽约禾斆髁恕?p> 一路走來,李智云發(fā)現(xiàn)蜀地幾乎沒了晝夜之分,官民和諧且友善,為了多得幾畝地,百姓沒日沒夜的收拾開墾荒地,而官員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阻攔。
……
……
李智云來到了漢川郡下的一個名叫洋縣的小縣城。
關(guān)了許久的客棧酒館也相繼開始營業(yè)。
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不難聽見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人在稱贊蜀王的仁德。
可是放眼望去,明明還有許多的乞丐在行討,還有許多的人衣不蔽體。
李智云曾親眼看到一家老人將自己女兒賣進(jìn)了青樓,拿著錢便跑去了縣衙統(tǒng)計(jì)自家的土地。
賣女為娼本是家破人亡,可父女二人臉上明明掛著笑。
李智云路過了一處草堂,正堂之上的說書人正熱火朝天的講他伐蜀的事跡。
“蜀王威武,一到蜀地那王家的王文沅便衷心追隨?!?p> ……
“諸位看官你道如何?這李家三公子原是天神下凡,神仙不忍心看到蜀地百姓民不聊生,便讓他死而復(fù)生賺取了清化郡!生擒了王笑儒!”
……
“蜀王一蹦三丈高,那魔頭朱璨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哪還有戰(zhàn)下去的膽子?噼里啪啦只見到蜀王騎著龍馬,一手持刀一手挺槍如入無人之境,朱家的士兵只有求饒的份……”
說書人一拍醒木,堂下人連連叫好。
李智云一聽這不是把自己說成了三頭六臂?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
這些人總是喜歡抬高自己人,而貶低曾經(jīng)的對手,以此來尋找優(yōu)越感,這不是赤裸裸的奉承?
打仗那都是一槍一刀殺出來的!朱璨有那么不堪?自己也不過是棋高一盤而已~
李智云放下了些銀子,來到了一家名叫留笙的客棧。
一進(jìn)到客棧內(nèi),李智云便聽到了撫琴聲。
青藍(lán)色的垂簾后,一蒙面女子正襟端坐,客棧內(nèi)一些衣著華麗者正喝酒閑聊。
談話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最近自家又多收了幾畝的土地。
當(dāng)然,如果女子彈奏的不是李智云創(chuàng)造的將軍令的話,一切會更加的和諧。
有共同的話題,即使是陌生人也能聊的上來。
李智云剛剛喝了一口酒,就聽到又有人在夸他。
“蜀王一來除了王氏之人外,幾乎所有人都受益不淺,這人擅長政治,可以說是有王佐之才?!?p> “以往那些賤民不肯把土地賣出來,現(xiàn)在一個個睜著來換銀子,以前縣衙收不上稅來,現(xiàn)在一個個都爭著前去送銀子……”
“現(xiàn)在誰不給蜀王立著長生碑?”
哎……?李智云一聽,要是把自己眼睛戳瞎耳朵戳聾,我還真成了個明君!
怕就怕在好像誰都沒有錯……
李智云猛灌了兩口酒,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穿著衣服睡下了。
……
當(dāng)天晚上,李智云正在睡夢中忽的驚出一身冷汗,這是長時(shí)間九死一生培養(yǎng)出的直覺。
李智云細(xì)細(xì)一聽,房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的瓦片摩擦聲。
終于來了!
李智云心中暗喜,他不動聲色取過了龍淵劍,握在了手中。
聽到咔嚓一聲,李智云知道是刺客落地,他正想跳出窗外活捉兩個,就在這時(shí),一聲女子的尖叫響徹在了夜幕下。
“抓刺客~有人要傷害李智云大人……”
隨著一聲驚呼,客棧各個房間燭火飄動,只看到數(shù)不清的百姓扛著桌椅板凳就往外沖。
刺客被這么一驚,早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李智云蒙了,這刺客還有內(nèi)應(yīng)?知道自己察覺了,要放他們走?
不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
李智云打開了房門,他見屋外站滿了民眾,當(dāng)先的就是今日客棧內(nèi)撫琴的女子。
女子略一躬身施禮解釋道:“小時(shí)候無意間看到家父的藏書,認(rèn)識了龍淵劍,今日一見知曉了是李公子,公子一人到此料想必有大事,不是我等草民能夠耳聞,公子雖虎威但敵人陰險(xiǎn),出一點(diǎn)差池可叫我怎么活?因此月升以來不敢沾床,一直守在了窗外……”
聽聽……李智云差點(diǎn)老淚縱橫,什么叫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說你閑著沒事翻什么書?
自己這么多天的風(fēng)餐露宿,不就是為了引刺客出手?抓住了刺客無論是問出朱璨的藏身地,還是栽贓給王文沅,都對自己大大的有利。
現(xiàn)在可好……白忙活了!
女子又說道:“剛剛事出緊急,驚擾了公子還望恕罪……”
門外的其他人一見到蜀王,自是喜上眉梢,紛紛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蜀王身體近來可好,剛剛可有沒傷到。
李智云內(nèi)心哇涼哇涼的,剛剛傷到?咋了?下床崴到腳了?
他抽了抽鼻子,拱手一抱拳說道:“謝!謝!大家!!我很好……”
李智云解釋說,自己微服私訪只是想看看政令頒布下去,大家生活有沒有改善。
一聽政令兩個字,眾人無不是贊不絕口。
李智云和眾人來到了客棧內(nèi),把酒談了大半夜。
這種米酒,對于李智云來說跟清水沒什么區(qū)別,一口兩口不少人就被他喝桌子底下去了。
有些喝醉的抱著酒壇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嚷嚷著回家要告訴媽媽,蜀王不僅跟自己說話還跟自己喝酒了。
古代的身份地位觀念深入人心,官員那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和普通的百姓那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智云當(dāng)年就是在地下,他到是樂的享受混在人群中。
真正到了能有一天出門天下百姓全是你的護(hù)衛(wèi),而他們見到了自己就是見到了鄰居一樣,說兩句話招一招手,既不陌生又不大驚小怪,那才是其樂無窮……
李智云喝趴了一屋子人,站起來臉都沒紅。
他回到自己的屋內(nèi),一推門,一個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正紅著臉低著頭。
女子輕輕叫了一聲公子……
聲音酥軟,李智云腦袋翁的一下。
咦~這酒有后勁……
翔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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