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哪里知道其中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須臾之間,樊襄算是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兩圈。
他們只是見到三小姐發(fā)呆不語,之后緩緩上前,周公公便莫名其妙的摔倒,竟是摔出了鮮血。
真是歲數(shù)不饒人啊。
劉管家驚得趕緊上前去扶,一邊伸手還一邊招呼眾人:“別傻站著啊,趕緊把公公扶起來!”
這一切來得太快,大家一時之間都是沒反應(yīng)過來,被管家這么一吼,頓時醒過神來,紛紛上前。
“周公公,您不要緊吧,奴才扶您去后堂歇息一下吧。天不亮就趕路,您這是太辛苦了。”
周巖不可思議的看著毫發(fā)無傷的樊襄,緩緩的搖了搖頭,許久才開口:“太后還等著灑家復(fù)命,既然三小姐還要問過老相爺才能定奪,灑家也不耽擱時間,這就回去了?!?p> 劉管家啞然。
天知道,為了迎接這尊大人物,自從接到消息,他沒日沒夜的忙活了多久。里里外外的打掃、布置,耗費(fèi)不少人力物力。
結(jié)果,這周公公竟是前廳門都沒進(jìn),在門口站了站便要走。
真是白費(fèi)了一番心血。
“謝太后體恤,謝公公周道?!狈骞郧傻男卸Y。
眼前的危機(jī)暫時對付過去了,但是她知道,既然樊曳有心促成這門婚事,太后又故意派了靈尊級別的周巖來說親,這門婚事怕是那二人都志在必得。
如此想來,那北倉質(zhì)子也定是很有問題。
見樊襄一點(diǎn)兒事都沒有,周巖痛苦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一個武生,沒有靈力。即便是天生的意志力強(qiáng),卻也不可能抗住自己的魂壓,不受絲毫影響啊。
還有,她最后使出的武學(xué)……雖然周巖不是武者,但卻也不至于連動作都沒看清就倒下了。要知道,他可是靈尊級別,最是眼明心亮,而樊襄打出的武學(xué),他竟看都看不出門道。
這個丫頭……
“周公公,您臉色不好,還是在府上休息一下吧。”劉管家又忍不住勸道。
周巖急需回去療傷,哪里能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耽誤。
“哎,實(shí)在是太后跟前不能缺人。既然三小姐意志堅(jiān)決,灑家多留也沒有意義?!?p> 他這次來,本是懷揣著太后懿旨,只要控制了樊襄讓她乖乖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接旨謝恩,這事情就是圓滿漂亮的辦完了。日后,他人提及,太后也不落個強(qiáng)迫逼婚的口實(shí)。
可誰料到……
“公公貴人事忙,樊府不敢耽擱。樊襄在此送別,周公公慢走?!币姽芗乙恢绷艨?,樊襄也不客氣,直接下了逐客令。
見三小姐都這么說了,劉管家只得跟著行禮,小心的把周公公送上了馬車。
一直強(qiáng)撐著,直到車子動了,周巖才將喉嚨里一直壓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快一點(diǎn),立刻回都城!”吩咐了車夫一聲,周巖便靠著馬車,閉上了眼睛。
眾人見公公走遠(yuǎn)了,都是舒了口氣,各自忙活去了。
劉管家則是一臉怒容,狠狠瞪了樊襄一眼,拂袖而去,先跟大少爺匯報(bào)情況去了。
自從被樊襄在靈堂上嚇了那么一回,樊繼業(yè)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兒來,整日覺得心神不寧的,一直在他的房內(nèi)休養(yǎng)。
見大家都散了,知春捋著胸口,癱軟下來。
“真是嚇?biāo)牢伊?,昨天就知道周公公要來,卻沒想到他帶來這么個晴天霹靂。阿彌陀佛,幸虧他自己個兒摔了個不輕,否則,今天真不知如何收場?!?p> 聽了她的話又看了看她夸張的表情,樊襄不禁問道:“那個北倉國的質(zhì)子到底怎么了?你為何這般緊張?”
聽了這話,坐在地上的知春先是一驚,看向樊襄的目光就像在看個怪物,隨即,她又釋然了。
對了,自家小姐腦子不好使,不記得也是應(yīng)該的。
“北倉國那位是個怪物?!敝嚎纯此南聼o人,小聲的簡單總結(jié)。
“怪物?!”提到這個詞,樊襄只能想到那只惡心的王蟲。莫非,這質(zhì)子長得就是那副形容。
“是呀,他雖然在北倉國朝中身份也算貴重了,是北倉國國主的第六子??墒莻髡f中,這位六皇子生來就是詭異之事不斷,尚未成年他身邊的仕女嬤嬤便一個個離奇死掉了。聽說,都是被他吃了!”說著,知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樊襄一怔:“吃了?”
不知為何,她嘴上驚訝,腦子的奇葩的回應(yīng)出一個問題,好吃么?
“這個傳言不知真假,但是北倉國人人都知道。后來北倉國國主只得將他封在陣法中,常年與世隔絕,就這么養(yǎng)著。誰料到,北倉現(xiàn)在與我國商討齊岷山所有權(quán)問題,本來,齊岷山在我國境內(nèi),只有一小塊屬于北倉,可他偏偏要求共同所有共同開發(fā)。咱們國主定是不同意啊,這不是引狼入室么,結(jié)果,北倉國答應(yīng)送一位皇子來做質(zhì)子。誰想到,他竟是把六皇子送來了,這簡直就是送了個瘟神來。所以說小姐,你萬萬不能嫁給他啊。”
樊襄感覺自己聽了一個傻子被騙的故事一般,這賀蘭國的國主莫不是智商有問題?邊疆要塞拱手讓人,還不得不接受一個人家國家都不知如何處理的皇子。
真是……
知春見她并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立即給夫人送信想辦法,只當(dāng)她是嚇著了,趕緊安慰:“不過小姐您也別擔(dān)心,奴婢雖然沒見過世面,可覺得這婚事很難成的。那北倉質(zhì)子好歹是個皇子,太后找您……”
知春的本意是想說,北倉國未必能同意樊襄加入皇室,可說出來卻好像在貶低她家小姐似的,一時語塞起來。
樊襄也知道她的意思,笑嘻嘻的看著她:“我怎么了?配不上那個六皇子唄。”
“不不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敝夯琶忉專爸皇琴|(zhì)子都未到我國呢,太后先把婚事安排了,北倉定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小姐也不用擔(dān)心?!?p> 終于把話說圓了,知春舉起袖子抹了抹頭。
樊襄卻想的是另一件事情,看來最近這家里定是會越來越不消停,自己要盡快在外面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修行,提高實(shí)力才是一切的正道。
自己若還是那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即便樊夫人再怎么寵愛,這會怕也已經(jīng)指婚給那個暴虐的北倉皇子了,是妻是妾是死是活都沒人在意。
如此一分析之后,樊襄便覺得,今天的打坐要再多兩個時辰,趕緊提升實(shí)力要緊。
打定了主意,樊襄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了知春,為了不引起注意,她找了個偏門悄悄出去。
可才剛出了角門,便看見臺階下方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不怎么規(guī)則的三角。
樊襄心頭一震,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施展身法,急速的向破廟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