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又久仰我什么呢?”天山孤峰客撇撇嘴,不屑的問道。
“當(dāng)然是敬仰老前輩武功高強(qiáng)和人品高尚了?!被羲计焦ЧЬ淳吹幕氐馈?p>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什么人品老子自己清楚,不需要你來在這里大拍馬屁!先吃老子一爪!”天山孤峰客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大喝一聲,身子一晃,便要動手。
“前輩且慢!”霍思平大喝一聲道,同時右手一揮,制止了天山孤峰客的動作。
“怎么?”天山孤峰客沒想到他會突然制止自己,身子一頓,收回了伸出的雙爪問道。
“前輩,我們近日無冤,前日無仇,為何要拼個你死我活呢?”霍思平道。
“你說呢?”天山孤峰客不耐煩的喝了一聲道。身子一晃,揮舞著一雙肉爪,朝著霍思平抓了過去。
霍思平在說話之時始終沒有放松警惕,當(dāng)孤峰客動手時,他便第一時間向后撤出一步,手中長劍向上一撩,使出一招無風(fēng)起浪式,一道劍芒夾雜著陣陣風(fēng)浪之聲,朝著孤峰客洶涌而去。與此同時,其余的十?dāng)?shù)名津門人各自嘩啦啦的拽出了手中的兵刃,在一旁躍躍欲試。
孤峰客看的清楚,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冷哼一聲,雙手避過劍芒,凌空狠抓九下,九道爪影在空中重疊而出,朝著霍思平激射而去。
霍思平臉色微變,大叫一聲道:“追命九爪!大家小心!”說話間,身著向上一縱,跳起丈余高,手中長劍一抖,化作一道劍芒,朝著爪影直刺而去,眨眼之間,那長劍已然刺去爪影之中,只聽得空中傳來“滋滋”的響聲,隨著一陣惡臭襲來,那九道爪影瞬間被劍芒絞碎。
霍思平雖然用一招乘風(fēng)破浪破了孤峰客的追命九爪,卻是已經(jīng)將全身的內(nèi)力全部耗盡,不敢再向前推進(jìn),身子一晃,準(zhǔn)備退后。孤峰客眼光何其毒辣,早看透了他的后招,不待他來得及退出線圈,雙腿向前一邁,憑空邁出三尺,右爪不停,向前一抓,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五根枯瘦的手指已經(jīng)牢牢的抓在了霍思平的劍身之上。
霍思平身在半空,尚來不及撒開手中長劍,直覺得一古內(nèi)力沿著手腕直沖而來,直沖胸口,胸口仿佛被巨錘錘中了一般,隨著一口黑血噴出,身子如同一片殘葉一般向后翻飛出去,撲通一聲摔在雪地之上,兩眼向上一翻,暈死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所有人的始料未及的。這津門劍客霍思平憑借祖?zhèn)鞯囊惶鬃凤L(fēng)劍法在津門一帶罕逢敵手,更是被津門習(xí)武之人追捧為津門的武林小盟主,且津門眾人更是頗為自負(fù),總覺得霍思平在江湖上也定然是難逢敵手。豈料剛出津門的第一次與人動手,居然被別人三招給打的暈死了過去,這才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個的都嚇傻在了當(dāng)場。
王磐本來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站著,也樂得看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戲,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孤峰客出手會如此毒辣,居然出此毒手,儼然是想要了霍思平的小命。王磐本來就是善良之人,再加上五禽門又是杏林出身,一直都有懸壺濟(jì)世的思想,所以當(dāng)他看到躺在雪地上的霍思平之后,一種憐憫之意油然而生,邁開大步,朝著霍思平走了過去。
“好小子,你又要逃嗎?”孤峰客冷哼一聲。雙手揮動,依舊是一招追命九爪使出,九個爪影依次而行,朝著王磐襲來。
王磐心中惱他出手狠辣無情,口中大喝一聲,嗆啷啷拔出手中的金光劍,暗中把木系真氣提到極致,附著在劍身之上,使出玉女素心劍法中的一招玉女穿梭,跟霍思平所用劍法一樣,同樣是對著爪影直刺過去,同樣是將發(fā)出那橙黃的劍芒刺入爪影中之中,同樣發(fā)出了“滋滋”之聲,并伴隨著一陣惡臭襲來,隨著劍光的攪動,那九道爪影亦是被劍芒絞碎,只是跟霍思平不同的是,王磐絞碎爪影之后,不退反進(jìn),居然又向前上了一步,這次反倒是孤峰客覺得一股巨大的內(nèi)力洶涌而至,仿佛巨錘一樣重重的擊在了自己胸膛之上,猝不及防之下,他張口噴出一口黑血,“噔噔噔”向后退了三步。
津門眾人看的清楚,一個個的仿佛被雷劈了腦袋似的睜大了眼睛,再次傻在當(dāng)場。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子,居然只用了一招,便把傷了霍思平的人給擊退了出去。
“咳咳!你的武功居然進(jìn)步如此之快,老夫倒是小看你了?!惫路蹇捅蛔约旱亩竟λ鶄泵膽阎刑统鲆粋€瓷瓶,倒出一粒紫色的藥丸吃了下去,捂著胸膛,咳嗽著道。
“老前輩,晚輩給你一句忠告,做人莫要得勢不饒人,出手如此毒辣,傷的反而是自己?!蓖跖筒或湶辉甑牡?。
“受教了,今日之恥,來日必當(dāng)加倍奉還!”孤峰客陰沉沉的道,說完向后一撤,在雪地上劃出一道殘影,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待他走后,王磐不敢猶豫,一個跨步來到霍思平身邊,蹲下身去,扳過霍思平伏在地上的身子,這一眼看去,發(fā)現(xiàn)霍思平臉色烏黑,氣若游絲,已經(jīng)是危在旦夕。
“你想干什么?”那火辣的玉罄見王磐用手扒拉地上的霍思平,口中大喝一聲,欺身向前,晃著雙掌,朝著王磐的后背狠狠拍來。
“你若不想他死,最好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王磐看也不看她一眼,背著她怒吼一聲道。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拿出金針,旁若無人的對著霍思平施起了針灸之術(shù)。
玉磬被王磐的怒吼嚇了一跳,雙掌再也拍不下去,臉色也由青到紫,由紫到紅變了幾種顏色,最后把雙手恨恨一摔,滿腹委屈的哭著跑到了一邊。因為她看的清楚,那王磐正是在家救治自己的哥哥。
王磐一陣針灸推拿過后,霍思平的身上扎了百余只金針,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他臉上的黑氣有所緩解,王磐暗中松了一口氣,雙手如飛,在霍思平身上來回?fù)舸?,那木系真氣發(fā)出淡淡的青色光芒,隨著他的雙掌所擊之處,慢慢的浸入霍思平的身體之內(nèi),只見霍思平發(fā)出陣陣的呻吟之聲,一縷縷的黑血順著金針滲出,慢慢的匯聚在一起,滴落在了雪地之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把潔白的雪地腐蝕出一個個的黑色的小坑。
王磐一口氣拍出了一百零八掌,霍思平身上留出的血也慢慢的由黑轉(zhuǎn)紅,最后變成了鮮紅的血滴,王磐停止了擊打,雙手一撫,順勢收了那百余只金針,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閉上雙眼,旁若無人的開始調(diào)息起來。這一套救治下來,把他的木系真氣用的所剩無幾,再不恢復(fù),該是對身體有所損害了。
津門眾人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王磐對霍思平施救,當(dāng)王磐結(jié)束之后,他們看到霍思平臉上的黑氣已經(jīng)褪盡,臉色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除了有些蒼白之外,看上去跟平時也無差別。
眾人這時才齊齊的松了口氣,繼而看向坐在雪地上調(diào)息的王磐,一個個心中升起一種別樣的情緒,大家面面相覷,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一個尖嘴猴腮的人突然輕咳了一聲,指了指坐在雪地上的王磐,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其他人先是露出訝異之色,接著有接近半數(shù)的人眼露兇色,對著那人點了點頭。
“不要,你們怎么能這樣?”本來在一旁哭泣的玉罄正好看到這幾個人的動作,猛然坐起身來,跑到王磐身前,伸出雙手?jǐn)r在眾人前面,口中大聲的嘶吼著道:“你們都是津門的英雄好漢,豈能做出如此忘恩負(fù)義趁人之危之事,這人剛剛救了大哥,你們就想恩將仇報嗎?”說到最后,猶如歇斯底里的發(fā)泄一般。
“咳咳”,隨著一陣咳嗽響起,霍思平慢慢的睜開眼睛,也掙扎著坐起身來,看著看眼前的情形,不明所以,虛弱的問道:“玉罄,咳咳,這是怎么回事?”
“大哥,剛才你被天山孤峰客所傷,幾乎喪命,全賴此人出手相救,才能救回你一條性命,可是他們,他們卻要恩將仇報,趁此人調(diào)息之時,將他殺死,大哥,你說,我們這樣做可是俠義行為?”玉磬憤憤不平的道。
“果真如此?”霍思平剛由昏迷中醒來,心中也是明白,剛才跟孤峰客動手時,由于自己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一個不慎,被孤峰客用暗勁所傷,那暗勁中且含有劇毒,當(dāng)時病毒已經(jīng)侵蝕了他的心脈,若不是有人相救,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救他的居然是自己所侵犯之人,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抬頭看著人群問道。
“霍大哥,正是如此!你受傷之后,此人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擊退了天山孤峰客,并用金針救了你?!比巳褐幸粋€滿臉正氣的青年大聲說道,口氣中也滿是不平之意。
“侯四兒,你說。”霍思平老張那尖嘴猴腮之人,沉聲道。
“是又如何,可他是我們要追尋之人,這皇上御賜的金光劍我們不要了嗎?萬兩黃金我們不要了嗎?”侯四兒大聲質(zhì)問道。
“侯四兒,你這樣做,可是英雄好漢的行為?你想將我們津門武林的臉面至於何處!咳咳!”霍思平眼睛一瞪,大聲的喝問道。一個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重重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