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阻攔,任由那太行八人下了嵩山,朱祐天待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后,搶先一步來到慧圓大師身邊,作勢欲跪,口中大聲呼喊著道:“徒兒拜見師父。”
慧圓伸手一抬,阻止了他下跪的身軀,微笑著道:”王爺不必多禮?!?p> ”師父,我為你引薦幾位少年英雄?!爸斓v天親昵的拉著慧圓的手,來到王磐身邊介紹起來:”這位是王磐王少俠,屢救徒兒於水火,這位是司馬紫陽,乃是滑州縣衙的一名捕頭,人稱紫陽神捕。這位是天鷹,咦?天鷹哪里去了?“當他介紹到天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guī)熜钟惺孪茸吡??!巴跖驮谝慌哉f道。
”阿彌陀佛,天鷹是你師兄,那你就是辣手神醫(yī)李清風的徒弟了?!盎蹐A大師看著王磐說道。
王磐這才知道師父在江湖上居然有自己的名號,點點頭道:”正是?!?p> ”阿彌陀佛,想不到李居士晚年間居然能收到如此佳徒,也該是你們五禽門重振江湖,揚名立萬的時候了?!盎蹐A大師由衷的贊道。
”承蒙大師夸獎,晚輩愧不敢當?!巴跖椭t遜的說道。
”你師父身體可還安好?“慧圓大師問道。
”謝大師掛念,家?guī)熒眢w康健,能吃能睡,猶勝往昔?!巴跖鸵?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道。
”好,很好!“慧圓大師微笑著說了兩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朱祐天說道:”你們大家隨我山上說話罷,此地不是談話之所?!罢f完飄然而去,眨眼間消失在山林之中。
朱祐天招呼了王磐司馬紫陽兩人向山上走去,十八銅人跟在三人身后,警惕的護送著三人而去。
王磐邊走邊感覺著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發(fā)現(xiàn)兩邊的松柏也越來越粗壯,腳下的路越發(fā)的寬闊起來。不多時,腳下崎嶇不再,開始平坦起來,卻是踏上了青石鋪就的路面之上?!皯摬粫h了?!彼闹邪迪?。果然,朱祐天帶領二人轉(zhuǎn)了一個彎,峰回路轉(zhuǎn)處,一片松柏林出現(xiàn)在眼前,在那松林深處,一座古剎豁然矗立在黑暗之中,石階高筑,門庭肅穆,讓人心中涌升一股莊嚴的神圣之感覺。
朱祐天帶領二人,大踏步走到了古剎門前,王磐這才得以瞻仰少林寺大門的全貌,只見那傳說中的少林寺寺門并不算十分的雄偉壯麗,卻是顯得古樸莊重,朱紅色的大門上端掛著一塊黑漆匾額,上面刻著“少林寺”三個金色的大字,在黑夜中發(fā)出燦燦的光芒。當三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那朱門緩緩打開,一個迎客小沙彌雙手合十,對著三位施禮道:“王爺師兄,請隨我來。”
朱佑天沒有絲毫猶豫,邁開大步進到少林寺之內(nèi),踏上一條青石鋪成的路上,王磐司馬二人緊隨其后,由于他們是第一次來這武林圣地之中,心中亦是充滿好奇,進門之后,不由得開始東張西望,欣賞起兩側的景色。只見在道路兩側,樹立著歷年來留下的碑林,那碑林上多有古人留下的痕跡,穿過碑林,迎面而來的是一座巍峨聳立的閣樓,鎏金銅瓦,齊相莊嚴,門口掛著匾額,上面“天王殿”三個大字。
小沙彌帶著三人徑直穿過天王殿,卻是到了一個規(guī)?;趾?,畫棟雕梁的雄偉大殿門口,門口掛著“大雄寶殿”匾額,正是到了少林寺的正殿門口,此時三名年約八旬的灰衣老僧正靜靜的站在大殿門口,迎接三人的到來。其中一位正是先他們一步返回來的慧圓大師。
朱祐天看到三人,搶步上前,對著三人依此施禮道:“弟子朱祐天,拜見方丈師伯,拜見師父,拜見師叔?!?p> “阿彌陀佛,靜佑王爺別來無恙啊,老衲恭候多時了!”中間那名老僧單手立掌,口喧佛號道。
“方丈師伯,弟子慚愧,一時不慎成了整個武林的公敵,還在外面墜了少林寺的名頭,唉!”朱佑天無奈的說道,說完還不由得長嘆一聲。
“王爺之事,老衲已是有所耳聞,只是關于詳情,也就不得而知了?!狈秸傻馈?p> “弟子此次前來,便是想將其中的前因后果告知師伯,其中是非曲直厲害關系還望師伯定奪,并準許弟子在寺中躲避?!敝斓v天道。
“阿彌陀佛,外面山風寒冷,大家請到殿內(nèi)說話?!狈秸纱髱燑c點頭,轉(zhuǎn)身走到了大殿之中。三人隨著方丈魚貫而入,慧圓大師則落在了最后面,順勢關上了殿門。
方丈徑直走到大殿中間的佛像面前,盤膝坐了中間的蒲團之上,慧圓法師和他的師弟在方丈左右兩側坐了,朱佑天三人站在了方丈對面的不遠處。
“王爺,此處已無外人,你就將自己的遭遇如實講來?!狈秸煽粗鴮γ娴闹斓v天問道。
“是,方丈師伯!”朱祐天應了一聲,緩緩將頭抬起,眼睛斜視著房頂,陷入了回憶之中。并將昔日之事緩緩的講述了出來。
原來這靜佑王身世也算得上多彩多姿,其父王乃是靜賢王,是先帝親弟,更是當今圣上叔父。這朱祐天自然便是當今圣上堂弟了。只是朱祐天雖然出生在皇家,卻是不喜皇家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從小便喜歡舞刀弄槍,更是對兵法有著濃厚的興趣。靜賢王朱三見狀,為了讓他遠離朝堂,在他十歲的時候便將他送上了嵩山少林寺內(nèi)習武十數(shù)年,后來先帝駕崩,朝中閹黨趁勢作亂,靜佑王悄悄回京,憑借著一身的武藝策略,將那作亂閹黨繩之于法,并助堂兄登上大寶,新皇為了感謝自己的堂弟,親口御封他為靜佑王,并將軍中大權交給了他。
只可惜好景不長,新皇受人蠱惑,對大權在握的朱祐天有了防范之心,此時正趕上南方附屬安南國一直動亂,便下了一道圣旨,將朱祐天派遣廣西,讓他去平叛安南之亂。
朱祐天接了圣旨不敢怠慢,將自家侍衛(wèi)放在家中,帶上皇上御賜的近衛(wèi)軍,披星戴月趕往廣西云南一帶,一心遵循圣命,專心的來平息戰(zhàn)亂。只不過他自己的不知道的是,圣上是想借此機會,讓他永遠回不了京城。
朱祐天不知皇上心思,更沒想到此次平亂居然是計,他在多方準備之后,選擇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拔營起軍,從老君山北麓出發(fā),準備翻過崇山峻嶺,越過原始森林,長驅(qū)直入,直接進攻安南國的京師。不料大軍剛進深山之內(nèi),身邊的近衛(wèi)軍突然動亂,那軍營中左右先鋒率先發(fā)難,拔出腰中佩劍,一左一右,刺向朱祐天。朱祐天自幼習武,感官上甚是靈敏,待那雙劍即將次中身體之時,硬生生的扭轉(zhuǎn)身體,躲開要害,被那雙劍刺中雙臂,眼見受了重傷。平日里朱祐天并不懼這左右前鋒兩將軍,自己以一敵二也不會落敗,只是被二人暗算受了重傷,武功大打折扣,想要打敗二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說時遲那時快,朱祐天身體一縱,使出少林無影腳,一連踢出十多腳,將那二人逼的手忙腳亂,順勢從二人頭上躍過,對著麾下將士喊話,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近衛(wèi)軍中的盡是些新面孔,手里拿著長槍盾牌,齊刷刷的擋住了他的退路。
朱祐天心中一凜,這才反應過來,這次刺殺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無奈之下,他只得拔出身上佩劍,長嘯一聲,殺往人群之中。
也是他命不該絕,在他離京之際,他的四名死士嗅到其中的不平常味道,便改頭換面,混到了近衛(wèi)軍之內(nèi),果然,在這月黑風高的老林之中,自家的王爺受到迫害圍剿。四人大喝一聲,使出渾身解數(shù),助自己主人殺出重圍,向著深山內(nèi)逃去。
兩位先鋒將軍沒想到軍中居然還有朱祐天的人,并能帶他殺出重圍,不由得一陣大怒,帶領數(shù)百兵士,在這深山中追殺五人。
五人在殺出重圍之時,就已經(jīng)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再加上原始森林中道路崎嶇難行,時不時還有野獸出入,所以五人逃的速度并不很快,到了天亮之際,已經(jīng)被追兵攆上,并將其逼到了一座懸崖之上。
朱祐天看著漸漸圍攏上來的追兵,再看看眼前那煙霧繚繞的萬丈深淵,不由的嘆了口氣,對著四名死士道:“弟兄們,哥哥我對不住你們,看來今天我們要命喪于此了?!?p> 四名侍衛(wèi)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起身來,半躺在地上相互依偎著,其中一名侍衛(wèi)喘著粗氣說道:”王爺不必如此說,我兄弟四人本就是已死之人,要不是被王爺留在身邊,早就被砍了腦袋,今天能在這里報答王爺,也算是我們的心意?!?p> ”好,大家不愧位男子漢大丈夫,我朱祐天有句話時常對自己講,我命由我不由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死在腌臜人之手,今天我們五兄弟同生共死,大家一起跳崖,絕不讓賊人的刀劍臟了我們的靈魂?!爸斓v天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哈。王爺這話說的痛快,我四兄弟就陪王爺一同跳下去!“五人一邊說著,一邊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向著懸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