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把信小心的疊好,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嘴里哼著歌,情不自禁的步履輕盈。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到家的拐角處,突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嚇了一跳,等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夏軍。
自從暑假在學(xué)校門口匆匆一面后,她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想再見到他,可是他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令人苦惱。
“鐘雪,我等你很久了,你今天怎么沒有上學(xué)。你去哪了?”他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鐘雪。
“我去什么地方用得著你管?”鐘雪一臉的不屑。
“我怎么不能管?我偏要管你!”他似乎很激動。說罷他托著鐘雪的手往前走。
“你干嘛?你放開我!”鐘雪拼死抵擋卻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把鐘雪一路拖到小鎮(zhèn)的月亮河,用盡粗暴的蠻力。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網(wǎng)戀?”兩個人走到了小河邊,這里人煙稀少,夏軍才停下腳步,手卻還是死死地拽著鐘雪。
“我要怎么樣,用得著你管?”鐘雪甩開夏軍的手,雙手抱胸,一副愛咋咋地的架勢。
“為什么要網(wǎng)戀?你如果在現(xiàn)實中遇見誰,無論是誰,我都忍了,可你為什么要網(wǎng)戀?一個你都不曾了解的人就可以把我比下去嗎?我不服!”夏軍一米七六的個頭,長的白凈,平頭,他是鐘雪的學(xué)長,比鐘雪高兩屆,今年已經(jīng)是廬州大學(xué)大二的學(xué)生。
“我想和誰戀愛,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guān)?!辩娧┍3謱λ煲暉o睹的態(tài)度,連正眼也不想看他一眼。
“鐘雪,我一直都那么喜歡你,對你那么好,我沒有別的請求,就一件事,誰都可以,就是不準(zhǔn)網(wǎng)戀。”他幾乎要吼出來。
“我也再說一遍,我就要網(wǎng)戀,我要怎樣你管不著?!?p> “你信不信我揍你?”鐘雪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堅定的回應(yīng)似乎讓對方幾近崩潰。
“好啊,你揍啊?!?p> 他一直心甘情愿的愛慕著鐘雪,他渴望得到她的芳心,可是鐘雪偏偏對他止步于同學(xué)情誼。后來,他上大學(xué),她認(rèn)識了張邵揚(yáng),本來已經(jīng)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只因為夏軍的留戀和不舍,于是衍生出今天的這樣一段對話。
他看見鐘雪挑釁的目光,仿佛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沒有把這些年他的愛慕,他的癡狂,他的熱烈的付出放在眼里。想到這,一股熱血涌上心頭,涌向筋脈的四面八方,難以抑制的憤怒,他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塊磚塊砸向鐘雪。
在快要砸到鐘雪的瞬間,鐘雪沒有躲讓,而是像做好了準(zhǔn)備似的,一臉的視死如歸,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身體更沒有往后挪動半步。
就在這時,夏軍手里的磚頭滑過鐘雪的腳踝,跌落到一邊。
“你不要逼我,鐘雪,我愛你,我還愛你,一直愛著你,你知道嗎?”
“可我不愛你,從未愛過,以后也不會,你死了這條心吧?!闭f罷她要走,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她再不走,媽媽一定會懷疑的,或許還會去學(xué)校找她,那一切都將暴露了。
“鐘雪。”他一把攔住她:“我真希望你現(xiàn)在殘疾,如果你坐在輪椅上就好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而他,那個網(wǎng)友,他一定會棄你而去?!?p> “變態(tài)?!辩娧┬睦锬牧R道。
“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否則我家人會著急的?!闭f罷鐘雪轉(zhuǎn)身要走。
而他突然用盡蠻力,一把抓住鐘雪的手,從河邊的土坡上往河里沖,中間幾乎沒有緩沖。直到這一刻,鐘雪才感覺到怕,感覺到夏軍的沖動是認(rèn)真的,她還不想死,她不會游泳,她不想掉到河里,她拼命的揪著兩邊的草,減緩沖擊的速度,最后,在河水的邊界線,兩人停住了。
鐘雪嚇得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她知道夏軍是個沖動的人,只是沒有想到會沖動至此,他完全都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