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fēng)抬眼看去,門外走進來幾個青年男子,看穿著頗為富貴。
跟在幾個男子身后的是一個壯漢,壯漢臉色有幾處淤青,身上纏著繃帶,看起來頗為狼狽。
這個人.......不是昨天才被樂清痛扁過一頓的那個季云峰嗎?
“紅姐,看見本少爺來了,還不把姑娘們就叫出來,今天我可是給你帶來了一位貴客。”
走在前頭的那個說話青年,應(yīng)該就是蘇家少爺。
蘇少爺說著,把身后的一個樣貌俊朗的男子拉了出來,道:“這是鎮(zhèn)上李家的二少爺?!?p> “李家二少爺?難道是南鎮(zhèn)做藥材生意的李家?”
紅姐顯得很驚訝。
那李二少有些靦腆的點了點頭,環(huán)顧著翠玉樓里的姑娘,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看來是第一次來這種煙花之地。
那蘇少爺笑道:“李家家主何止是做藥材生意,手段大著呢,靈秀山上的神仙知道嗎?李家家主,與山上的神仙,也是頗有淵源?!?p>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能跟山上的神仙沾上關(guān)系的人,哪怕是十桿子打不著北的關(guān)系,在凡人界,也是極具聲望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長生宗的外門弟子明明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踏入修靈者行列,卻依然不愿意下山。
在山上,就是人上人,在山下,再富貴,也是凡人。
李二少的身份一亮出,一時間,翠玉樓里的姑娘都圍了上來,李二少哪里受得了這么多好看的小姐姐,當即不知所措。
蘇少爺笑著,隨后在姑娘堆里看了半天,疑惑著問紅娘:“如玉姑娘呢?本少爺這次來,就是來見如玉姑娘的?!?p> “如玉姑娘......她.......”
紅娘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蘇少爺也看出點眉目,問:“難道是被人包了?是誰家的少爺或者老爺?shù)??讓他撤了,就告訴他,如玉姑娘被蘇家大少包了?!?p> “這......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不使得的?青陽鎮(zhèn)上難道還有比我蘇家還有權(quán)優(yōu)勢的家族嗎?趕緊的,你不敢去,我去,帶我去見如玉姑娘?!?p> 蘇少爺說著,便拉著紅娘去找人,季云峰等人也緊隨其后,只有那李二少被眾花擁簇,脫不了身。
紅娘很快把蘇少爺?shù)热艘揭粡堊雷忧啊?p> 一個身穿白色華服的男子,悠然喝著杯中酒。
男子身邊的美艷女子看了一眼蘇少爺,顯得有些尷尬。
“喲,這可是一等桌,紅娘,你上次不是說這種桌位,一般人不給坐的嗎?上次本少爺要坐,你還說有人預(yù)定了。”
蘇少爺挑著眉,問身邊的紅娘。
紅娘很是為難,她看了一眼華服男子,道:“張公子,這位是鎮(zhèn)上蘇家的大少爺,如玉姑娘伺候的還可以嗎?若是不行,奴家給你換一個姑娘吧?!?p> “是你?”
紅娘話音剛落,一個粗礦的聲音頓時響起。
是鼻青臉腫的季云峰。
“姐夫,就是這個人,昨天白天,擄我小妾,還將我與一干小弟打成重傷!”
聞言,蘇少爺眉頭微皺,季云峰的事情,他早已知曉,對于能夠以一己之力打趴所有人的人,肯定是背景不小的高手。
“打你的就是他?”
“不是,是他身邊的保鏢,他,應(yīng)該只是個普通人。”
“哦?”
蘇少爺打量著這個華服男子,抱拳道:“這位兄臺,不知如何稱呼?”
這名華服男子,正是秦風(fēng)。
秦風(fēng)有些頭痛,他本來是來打探消息的,節(jié)外生枝不是他本意。
“鄙人姓張。蘇少爺若是想要如玉姑娘,帶走便是。紅娘,還勞煩您再給我找個能說會道的姑娘過來?!?p> “姓張?”蘇少爺思索了一番,問:“難道是玄州張翼張家的公子?”
“不是。”
“那是蒼青鎮(zhèn)的張家?”
蘇少爺思來想去,比較有名的也就這兩家姓張的。
秦風(fēng)淡淡道:“不必猜了,蘇少爺帶著人走吧,我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p> “節(jié)外生枝?”
那季云峰聞言冷笑道:“那我和我手下身上這些傷怎么算?”
蘇少爺本想勸阻,但轉(zhuǎn)念一想,讓季云峰先試一試他的底細也好。
他蘇家是青陽鎮(zhèn)最大的家族,青陽鎮(zhèn)來了什么人物,他都不知道,倒也說不過去。
秦風(fēng)皺了皺眉,問:“你想怎么算?”
聞言,季云峰看了一眼蘇少爺,蘇少爺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季云峰立刻會意,道:“卸一只手吧。”
“這,這可使不得啊......”一旁的紅娘聞言,頓時嚇得臉都白了,趕忙勸阻道:“蘇少爺,我翠玉樓還要開門做生意的,您可千萬別砸我場子啊?!?p> 蘇少爺聞言只是笑著攤了攤手,道:“紅娘,言重了。這是云峰和張公子之間的私事,可跟我無關(guān)?!?p> “這個夠不夠?!?p> 秦風(fēng)也不廢話,直接從兜里取出一塊玉佩,毫不猶豫的扔到季云峰手里。
季云峰連忙接住,有些愕然,這枚玉佩,比之昨日看到的那塊,成色更好,是難得的美玉!其價格,他無法估量。
“這......”
“夠了就請吧,不要打擾在下喝酒了?!?p> 說著,秦風(fēng)自斟一杯,示意一旁的如玉姑娘可以走了。
如玉姑娘看著季云峰手里的玉佩,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種美玉,秦風(fēng)說給就給,這手筆,未免也太大了些。要知道這種美玉,若是給到平常人家,足夠其一家老小一生溫飽了。
那蘇家少爺,都沒有這種魄力。
蘇少爺見狀,顯得有些不悅。
在青陽鎮(zhèn),他的地盤上炫富,這不是當眾拂他蘇家的臉嗎?
他看了一眼季云峰,季云峰此時直看著這美玉出神。
蘇少爺瞇起眼睛,假意咳嗽了兩聲。
季云峰才反應(yīng)過來,看蘇少爺眼中寒芒閃爍,嚇得他趕緊挺直了腰桿。
他看了看手中的美玉,眼中盡是不舍,但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把美玉甩在酒桌上,大喊:“你當我季云峰是什么人?!一塊破玉佩,就想收買本大爺?說了卸你一條手臂,就一條手臂?!?p> 說著,季云峰伸出手來,按在秦風(fēng)肩膀之上。
然而,當他想要發(fā)力時,卻發(fā)現(xiàn),秦風(fēng)的肩膀,硬如鋼鐵。
季云峰好歹是練家子,力氣非常人可比,可如今,竟然連這個瘦弱的公子哥都捏不動?!
秦風(fēng)低沉著臉,有些慍怒。
“敬酒不吃。”
秦風(fēng)冷冷道。
只見秦風(fēng)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一股隱忍的靈氣頓時將季云峰的手彈開。
秦風(fēng)刻意把靈氣壓制在最低,生怕被遠處的樂清發(fā)現(xiàn)。
季云峰沒想到,秦風(fēng)竟然是個內(nèi)勁高手,眼中露出驚色。
他正驚愕間,秦風(fēng)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出手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jīng)將季云峰反擒拿住。
“卸一只手?”
秦風(fēng)冷笑,隨后運手成刀,對著季云峰剛才抓他肩膀的那只手,狠狠斬了下去。
就聽得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那季云峰猛地痛叫一聲。
被秦風(fēng)一腳踹到一邊的桌子上,壓垮了酒桌,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這一切,只是發(fā)生在一兩秒之間。
蘇少爺在一旁看著,眼睛都瞪直了,冷汗不知何時已經(jīng)浸滿了后背。
跟著蘇少爺一起來的幾個男子,都紛紛后退了幾步,皆驚恐的看著秦風(fēng)。
那紅娘,也是瞠目結(jié)舌。
這時,一枚玉佩被塞到紅娘的手里。
紅娘驚愕的看著手里的玉佩,再看看給她玉佩的秦風(fēng)。
秦風(fēng)看著她,笑道:“辦幾張新桌子吧。”
“謝,謝謝客觀,這太貴.......”紅娘本想說這玉佩太貴重,但話到口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這些錢財都是秦風(fēng)從宗門里拿的,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也不打算計較。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季云峰,秦風(fēng)也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就把他打成這樣。自己已經(jīng)盡量壓制自己的力量了。
凡人真是脆弱,秦風(fēng)由衷的感慨。
想著,秦風(fēng)掃了一眼一旁的蘇少爺。
蘇少爺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不敢出聲。
“蘇少爺,沒事的話,請吧?!?p> 蘇少爺看著秦風(fēng)冰冷的眼神,嘴角有些哆嗦,硬擠出個笑容,道:“張兄出手果然闊綽,難怪能收買那樣的強者作為保鏢。既然兄臺想自己喝酒,在下就不叨擾了。如玉姑娘,好好伺候張兄!”
秦風(fēng)冷笑。
算你識時務(wù)。
待蘇少爺?shù)热俗吆?,秦風(fēng)才坐回原位,自斟自酌起來。
一旁的如玉姑娘,看到秦風(fēng)的神勇,眼波流轉(zhuǎn),傾慕之意毫不掩飾。
秦風(fēng)對她倒是沒有其他心思,隨著等級越來越高,他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便越是看淡。
秦風(fēng)將靈氣探出,確認樂清沒有異動,才放下心來。
這樂清,已經(jīng)不知何時,跑到離翠玉樓很遠的地方。想來應(yīng)該是想尋個清靜。
畢竟這翠玉樓里的某些聲音,讓他心煩意亂。
樂清是走正統(tǒng)修靈的人,最怕心中有魔障。
想著,秦風(fēng)拿起桌子上,季云峰丟掉的玉佩,遞給如玉姑娘,如玉姑娘頓時喜出望外,欣喜得花枝亂顫。
秦風(fēng)開始從她口中,問關(guān)于半夜女哭的事情。
“靈秀山下?張公子,那靈秀山下怎么可能會有女子哭呢?靈秀山可是一座仙山,凡人根本無法靠近,誰還敢去那里哭?”
“我也只是聽說,來,喝酒?!?p> “不過.......”
如玉思索了一番,道:“不過倒是聽說,小靳村里,有一戶人家,他們掌握進入仙山的方法,經(jīng)常偷偷上山采摘仙藥呢。”
“小靳村?它的位置在哪?”